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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相(上)

既然被发现了,我和胖子也不再迟疑了,拿着石头就朝沈队长跑去。

沈队长既不躲也不闪,面带着笑容的看着我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装什么装,看胖爷把你砸成肉饼。”胖子嘴里咒骂着,手上的石头距离沈队长已经不足十厘米了。

“停!”沈队长淡淡的说道。

这个停字仿佛蕴含了魔力,我突然感觉身体一僵,整个人犹如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整个身体,除了眼睛和嘴巴以外,其他的根本没有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胖子站在我的前面,保持着用砸石头的姿势,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怎么回事?怎么不能动了。”胖子惊惧的叫道。

沈队长冷冷一笑,拍了拍胖子的脸,轻声道:“小胖子,你不是要把我砸成肉饼吗?你来呀,动手啊!”

“你会法术?你这个老妖怪,等胖爷恢复了手脚,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胖子怒吼道。

“恢复?你喝了我的鬼蛊酒。恐怕你这一辈子都无望了。”沈队长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所谓的壮行酒竟然变成了鬼蛊酒。沈队长估计很早就开始算计我们了。

“老混蛋,你竟然这么不要脸。我咒你生儿子没**……”胖子的脏话犹如连珠炮一样,骂的没完。

“嘴巴真臭。掌嘴!”沈队长轻蔑道。

在我注视下,胖子举起了巴掌,朝着自己的脸就狠狠抽了一嘴巴子。

顿时,一股鲜血从胖子嘴角流出。

“啪——啪”

胖子的脸颊已经肿的老高了。

这么大的力道,估计胖子就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不可能打成这样的吧。

难道是被附身?

亦或是是沈队长有控制人身体的本事?

还没等我想出结果,胖子又挨了五六掌。这样的力道,他实在是受不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队长并没有继续为难胖子,而是踱着步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想不想享受一下掌嘴的滋味。”沈队长啧啧称奇道。

还没等我回答,沈队长仿佛自问自答道:“我怎么舍得打你?打了你,还不是我替你挨痛。”

我听的一头雾水,冷冷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沈队长哈哈一笑,摸着自己花白的头发,淡淡的说道:“你说得对。我今年都快九十了。脑子难免会糊涂,千万别介意。”

“什么?九十岁?”我脑中灵光一闪,迟疑道:“难道……难道你是大柳村的凶手。”

陈队长曾说过,大柳村的嫌疑人最起码八十岁以上了。而且他肯定在我身边。

听到沈队长的话,脑海里原来的嫌疑人渐渐和沈队长融合在了一起。一些原来弄不清楚的事情也渐渐清晰了。

“大柳村,好像是有这个地方。”沈队长揉了揉太阳穴,眼神里露出回忆的神色。

“你为什么杀他们?”我追问道。

“很简单。因为村里有户人家的孩子骂了我。所以在他们全村人身上种下了蛊。”沈队长云淡风轻的说道。

我顿时怒了。

我从来没想过,世上竟有这种人!就因为小孩子的一句童言,就杀了上百人。

那些人里有老人,他们一辈子辛勤,本想老来享福,可是被他无情的屠杀了。

那些人里有刚降生的婴儿,他们还未曾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被他无情的屠杀了。

还有那么多无辜的村民,他们的有什么罪?

我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这么冷血变态的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没有人生下来就愿意做坏人。我经历过的,不是你能想象的。”沈队长冷冷的说道。

“就算你经历过,那又怎样?难道你要世上的人都替你陪葬吗?”我怒吼道。

沈队长仰天长笑,状若癫狂的说道:“我就是要所有人替我陪葬。那又怎样?小子,我告诉你。再过几天,你也要替我陪葬!”

我当时只有十八岁,血气方刚,一身正气,根本不怕沈队长用死亡来威胁我。

“我才不怕死。你这个杂碎,等我死后肯定也会化作厉鬼。生生世世的折磨你。”我怒吼道。这些话都是我从电视上学的,现在说出来觉得特别应景。

沈队长显然被我激怒了,扬起巴掌就准备打我。

我也不惧怕,狠狠啐了他一口,吼道:“来呀!我要喊一声就是你孙子。”

人就是这样,一旦被逼到绝境,就会豁出去。反而身上会生出有一股血性,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就在巴掌即将打在我脸上时,沈队长突然了又收回了手掌,转身朝着黑暗中走去。

不一会儿,他的脚步声就渐渐消失了,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沈队长的离开,让我心里生出一丝希望。

这个地方除了我和胖子,就剩下一个公公。他刚才一言不发,说不定不是和沈队长一路的。

“公公——公公”我小声叫道。

公公似乎在想事情,我叫了好多声,才让他醒转过来。

“什么事?”公公走到我面前,询问道。

他和以前一样,依旧磨磨唧唧的。但我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坏人。

“你能放了我们吗?”我满怀希望的说道。

公公轻叹一口气:“就算我放了你,可你们都中了蛊。根本走不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就这么熄灭了,我的心情简直低落到了极点。

“其实沈叔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公公叹息道。

“他可怜?那些枉死的人岂不是更可怜?”一提到沈队长,我就火冒三丈。

公公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你要不要听个故事。关于沈叔的。”

“不想。”我一口否决道。

“先别着急拒绝。故事里有一部分和你外公有关。”公公淡淡的说道。

第一次和沈队长见面时,他就说过和我们吴家有渊源。当时我就猜测他应该认识我们家某个人。但是我外公姓孔不姓吴,所以我一直往爷爷那方面想。

一九零九年,沈队长降生在浙江的沈家庄。

父母都是贫农,靠着给地主家种地糊口。

虽然家庭不富裕,但沈队长的降生还是给家里增添了不少欢乐。

在沈队长三岁那年,清政府倒台了。

这本来是一件普天同庆的日子,但对于沈家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沈家原来的地主是清政府里王爷的关系户,所以才可以拥有良田千亩。

可如今,清政府都倒了。他的靠山也就没了。附近一些民国政府的新贵就看他不顺眼了。想尽办法的找茬剥削。

不到一个月时间,这个地主就败落了,所有家产都被别人瓜分了。

田产易主,这本身算不了大事。毕竟他们都是贫农,给谁种地都是种,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新地主为了巴结新政府,不让原来的贫农种地。指责他们是鞑子的走狗,不配拥有中华民国的地。

农民除了种地,没有别的本事。

沈家村的所有人在一夜之间都丢了饭碗。

那时候的年月,饿死百八十人都不算什么大事。更没人关心这一百多口的生计。

为了让孩子能生存下去,父母忍痛把他们都送人,希望他们能活下去,以免跟着自己饿死。

有些孩子送到了好人家,衣食无忧,生活美好。

有些孩子送到了不好的人家,虽然忍饥挨饿,但也不至于饿死。

只有一个孩子很不幸,被恶人收养了,他的人生从此不再光明,艰难的在最底层活着。

那个孩子的名字就叫沈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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