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中午的时候项东泽才醒来,脑袋像过期的鸡蛋空空散散,动一下就疼得要裂开,见自己裸在床上,疼得都不敢想怎么回事,围起毛毯找衣服换上,可是衣服堆在一块一夜了,味道太重,便在房间翻找,结果都是一些小号的,男女不一的衣服,但可以断定的是这是女人的房间...
本来曾炮要让曾经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吃,那曾经怕自己出去了爸爸找项东泽不痛快,就打电话让兄弟送现成的过来,这会儿正准备着,听见房间有动静,知道是项东泽醒了,便进来关心问:“你醒了,找什么,不舒服吗?”
看见曾经,项东泽有些惊讶:“你怎么也在这…”转念一想:“这是你家?难道这是你房间?”
“是啊,这就是我的房间,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睡在这床上的人!”
既然她这么说,项东泽便关心问:“那我这样是.....”
曾经不好意思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做了什么自己好好想想!”
自己做了什么?一句话让项东泽瞬间紧张,脑子嗡得一下炸开更疼了,扫视房间,地上虽然有些她的贴身衣物,但这房间好像原本就挺乱的,会不会是原来就是这样,还是自己想多了.....
看见项东泽光着膀子曾经才想起来他是没衣服穿在这翻,便去把曾炮的衣服拿来给他换上。
项东泽一时也想不起来发生什么,洗漱一下,换上一身唐装,衣宽腿长,同样的衣服两个人穿起来,跟曾炮的痞相相比,项东泽显得端庄。
一出门,曾炮便招手:“来来,过来喝茶。”
项东泽依言过来坐下,曾炮拍着他肩膀,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连连夸赞:“不错不错,挺好,挺合适,跟我挺像,就这样了!”
项东泽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穿的这身衣服,哪里知道是拍板曾经的事儿:“我行李在酒店,这衣服算我借你的,等一下我去取还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兄弟帮你去取,这算我送你的。”
喝了一会儿茶,曾炮开始进入主题了:“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一旁的曾经是听出来了,这是要谈婚论嫁,使劲按了一下曾炮的肩膀脸红得走开,项东泽也正好要告别:“我想我该回烟海了。”
“还有呢?”
“跟曾经在TW走了一圈,我觉得TW水果很好,我想在TW成立一家水果贸易公司,销往内地,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的支持?”
听起来很不错,但曾炮并不关心这:“就这些?”
看着曾炮直勾勾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面容和这一连串别有他意的问题,项东泽有些迷糊,但又好像知其所指,努力地回想....
曾炮提醒:“要是想不起来你最好回房间看看床单…”不是曾炮看到什么,只是对这种事情曾炮还是挺有经验。
特定的二个字点醒了项东泽,原来昨晚的梦是真的,只是梦里的陈真是曾经,一瞬间又陷入未尽的痛苦与纠结,心里不断责怪自己混蛋,这样做对得起谁....
曾经见他低头不语,抓紧拳头很痛苦的样子,真怕他难以忘怀不能抉择而推脱,上前靠在曾炮背后,有点紧张地轻扯一下,意思是:“要怎么办?”
曾炮对他有一定了解,知道他是聪明人,那要让女儿值钱,就不能自己开口逼他。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拔了手枪出来…本来就紧张,曾经以为他会来兄弟那套,想把枪收起来,让曾炮给打了手背,痛得缩回去。
枪代表死亡和解脱,如果活着只有痛苦那这就是归宿,曾炮把玩一下放在桌上,算是一种施压。
项东泽倒不在意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就算对着自己脑袋,也可以无视它的存在,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自责是没有用,责任必须承担,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
有这句话曾经就放心了,曾炮也理解,高兴地说:“以后在TW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摇头,你就放心大胆的干!”
曾经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殷勤得让曾炮看着都烦,什么时候对老子这么好过!只是项东泽吃进嘴里都是苦的。
曾炮一边吩咐兄弟把项东泽的行李搬过来,一边替项东泽筹备公司的事情,对项东泽的心思还是了解的,马上吩咐兄弟取证蔡水生和陈真的关系。正好陈真已经调任集团财务总监,所有和蔡水生接触的瞬间都被相机记录下来,有时候一次正常的对接,只是拍摄的角度不同让人看起来千差万别。
曾炮筛选了一些交给项东泽:“她现在是天基财务总监,你对公司制度比较了解,这么大的公司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丫头身上说明什么?”
项东泽虽然很痛,但还是看了。随后曾炮又让兄弟带项东泽进天基总部,隔着玻璃望去,陈真的办公室里,蔡水生的每一次靠近都像耳鬓丝磨,随着百叶窗落下,在闲言碎语中项东泽别无选择。
几天后,项东泽登上了曾炮和曾经带着兄弟飞往烟海的包机,要对未来女婿摸底,借机震慑一下他家里,以后不要欺负女儿,也给女婿撑个场面,他老丈人是有地位也不是好惹的。
下了飞机,清一色的西装革履,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过独辟的通道,炮哥就是威风。出了候机楼,兄弟们更震撼,原来陆鑫接到项东泽安排接人的电话,一向喜欢显摆、哗众取宠的陆鑫自作主张从酒店调来几十辆清一色的保时捷超跑,排成长龙,配着司机在等候,虽然也猜到项东泽不简单,但没有想到这么厉害,曾炮不得不在心里重新打量这个在自己面前装穷的女婿“这什么情况,下马威?”
但这些豪车在曾经眼里除了只是衬托项东泽的气场,没有引起她丝毫的注意,感觉站在他身边就像君临天下,体会到皇后目空一切的霸气。
沿着海边环岛驱车到总部,塔下方圆百米设计为人行景观、花坛喷泉,车辆不能驶入,下车步行,路口巨大的泰山石上雕刻的“迎真台”吸引了曾经的目光,心里顿生不爽…
项东泽正带他们往台阶上走,见曾经驻足便问:“怎么了?”
曾经是个直性子指着石头试探问:“这名字是不是该改改了?”
项东泽沉默片刻,不经意地问:“那你想改什么?”
曾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一翻思想,高兴地说:“娶经台!”
曾炮呵斥曾经:“胡闹!取好的名字怎么可以说改就改!”推着俩人往前走。
曾经还不服:“刮骨疗毒嘛…”被曾炮横了一眼不再说了。因为改名涉及风水,动摇根基,曾炮也不是没痴情过…
所有兄弟被安排入住百步之外的王子酒店,项东泽带着曾炮和曾经参观公司,到顶层办公室时,混了半辈子江湖已经很风光的曾炮才知道什么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兄弟,你真是太不够意思,有这么大事业竟然还跟我说欠很多钱,是不是看我很像坏人,怕我打劫你!”
“你误会了,这些工程很多是用投资人的钱开发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你这是当炮哥傻,还是那些投资人没脑子,要是你不值这么多钱,谁愿意给你投资!”
项东泽笑而不语。
曾经打算留下来,便问:“你是不是要给我安排一个办公室,我也可以工作的?”
对曾经,曾炮太了解了,取笑说:“你就算了吧,TB那么多公司你去都干什么了,你以后就安心在家帮他数钱就可以。”
曾经不以为意:“你说的不算。”
项东泽却很大方:“你看上哪里,哪里就是你的。”
“那我就看上这里了,你给我搭个桌子,我给你当秘书。”
“这是我私人的地方!
“那是以前,现在有我,你难道还要把我拒之门外?我就是要兼职做你的私人秘书,你在哪我就要在哪。”
项东泽也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同意。曾经马上就让人把行李拿上来,占据项东泽的房间。
应曾炮的要求,第二天一早出发,回老家拜访父母,虽然一直都想把他们接在身边,可爸妈不习惯,总说“闻不到泥土的味道睡不踏实”住十天半个月就回去了,情愿为了儿子一年来回多跑几趟,一晃又是几个月。项东泽也正好回家看看。接到儿子含蓄说要带人回来的电话,父母也猜到几分,终于等到这天了,一早就开始准备。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车队快到村口,远远地就看到两排高架起的长号系着红带飘扬,牌坊下聚集了很多乡亲像是迎亲一样看热闹。
马上要见未来的公婆,曾经的心也跟着距离的缩小越来越激动,想着这么高的待遇可不能由着性子让人挑毛病。老谋深算的曾炮见这场面,知道对方是认真了,这事八九不离十,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
只是项东泽犯愁,虽然曾经没有哪里不好,但以现在的心情对她真没什么想法,这情形,见了父母只怕没有余地。
项丰年算好时间,点燃爆竹,喜庆的锣鼓唢呐跟着响起,车队慢慢地跟着几百米的爆竹行驶到门口,下了车,父母最关心的就是这儿媳妇什么样子:短头发,不娇气,像是朴实地方走出的孩子,一看就亲,一声“爸妈”听得俩人心里舒坦,笑得眯了眼睛。项东泽没想到她会这么称呼,意外得自己反倒没喊。
曾炮更是热情,一口一个亲家地叫,又让兄弟抬着箱子给聚集看热闹的留守孩子老人发红包喜糖,讨来一片祝福。
一个村的人都上了筵席,曾经被齐采荷拉到房间,一个劲被夸,然后主题来了:“有了吗?”
毕竟第一次见面,曾经欲语还羞:“可能会有,现在还不能确定…”
“那要抓点紧,和他同年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不能落了后。”
“只要东泽愿意,我随时准备着!”一句话让曾经自己都觉得没羞没臊的,这哪里是自己的风格,可是爸爸说得有道理,要让他爸妈给他施加压力。
酒桌上,项丰年说:“TW是个好地方,美丽又富饶。”
“亲家要是喜欢TW,随时欢迎你来看看。”
“不会很麻烦吗?”
“现在我们是走亲戚怎么会麻烦呢。”
“以前只是在电视上听说,以后是要去看看,只是听说经常闹TD,很多人不敢去!”
“那只是少数人为了混美国人的饭吃在那瞎胡闹,要是哪天美国人自己都没饭吃,你看他们闹下去还有好果子吃?”
“原来是这样,那不是很快了?”
“是快了,两岸都三通了,我女儿嫁给你儿子不是很能说明问题?”
项东泽虽然事业有成,但是主桌的都是年老长辈,再加上年轻人外出,便和妇女孩子一桌。
一会儿,曾经谈完心,被齐采荷领着敬酒认人,那逢辈满杯的赤诚酒量得到一片好评,项东泽倒被一旁冷落。
晚上起完戏,项东泽最担心的事情还是避免不了,要和曾经共处一室。大山里的初冬,夜里有点凉,曾经早早的换了睡衣趟在新换的大喜被子里享受这等来的幸福。
在心里,项东泽忘不了陈真,总觉得有愧于她,哪怕现在试着要去接受曾经,但需要时间,所以晚上打算睡摇椅。曾经也没说什么,打电话到隔壁,亲甜地叫:“妈,我想喝水…”
项东泽以为她真渴,为了应付,又把垫好的毯子收起来,一会儿温开水就送过来,见项东泽还没休息,齐采荷催了几句走了。
等项东泽重新铺好后,曾经又打电话:“妈,有吃的吗,我饿…”
项东泽又收起来,一会儿,热腾腾的面来了,项东泽又被催。
这时项东泽才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不是让你给我一点时间吗!”
“那你问问妈给我时间吗,她现在就关心我怀孕没!”
这事儿项东泽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以前不敢说乔伊和孩子的事情,是以为会和陈真在一起,现在这样更不敢说。为了不让妈妈跟着折腾,项东泽只好关灯上床。
第二天吃了早饭,除了曾经主动要求留下来住几天,其余的都启程回烟海。本来还想再在烟海多呆几天,但是因为兄弟太多,面相不善,去哪里都容易被警察盯上,查这查那的,心烦。要换在TW早:“GNN卡厚,查个机巴卵叫....”提前回TW正好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