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无奈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刚好指向2点。
成人杰也是瞌睡迷糊的样子。
雷雄说:“你也睡会儿吧,我一个人看着就是。”
成人杰强打精神说:“不行,咱俩没来多久,还是守规矩点。”
雷雄点点头说:“那好,你在这儿看着点,我去后面转一圈。”
说完便拿了橡胶警棍,提着电筒,穿过篮球场,往一片车间后面转过去。
夜色很浓,没有月亮。
每个车间的大门上挂着昏黄的路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雷雄只听见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响。
突然,只听“扑扑”两声,雷雄机警地回过头,见是一只鸟停落在墙头。
他沿着墙根走,右边一大片车间排得很密,车间与车间之间是一条条的两米多宽的通道。
白天,雷雄在这一带转了无数次,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是路,哪里是门,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此刻在夜里,才感觉出神秘与庄严来。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警棍,将电筒的光往远处晃了晃。
这时,猛见一条黑影一闪即逝。
雷雄快步上前,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的影子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这时身处在三车间与四车间的过道处,宛然听到隔壁的过道似乎有脚步声响。他轻快地转了过去。
一条状物向他迎面撞来,他忙缩下身子,避过了那一击。手中警棍往前面一双晃动的脚扫去,那双脚跳跃而起,蹬在墙上,一条人影向雷雄撞过来。
雷雄除看到自己手中光线跳动外,面前东西什么也看不见,只得一个后跃,退开丈余开外。暗想:我可真笨,打着电筒不是我在明他在暗吗?当即熄了电筒,却又不见了那条影子,只听得二车间的卷闸门轻轻地响了一下再没有声息。
雷雄奔过去低下头一看,只见锁已经被破坏,不由得心中愤怒:今天是遇上大盗了!正准备呼啦啦一下将卷闸门推到头顶冲进去,突然又想:他在门里,我不要一进去又中了他的埋伏,我就在门口守着不动,看他如何在我眼皮底下将东西拿出去。
他知道二车间是成品车间,只有这一个出口,所有的窗户都装了细密的网,窗格仅手指大小,盗贼总不能从窗口钻了出去,只要窗户一有响动,我就过去抓个正着。
正想着,突然听见仓库后面传来“啪啪啪”的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三五个人在急促地小跑。雷雄暗叫不好,怕是中了人家的声东击西计,便几个大步纵到仓库主门外。
黑暗中,隐约看见三个人各抱了一大卷布匹往墙根走去,从门里又走出一个人来,手推着一辆小车子,车子上横放着很多卷布匹。
仓库门口的灯已遭破坏,雷雄用电筒一晃,发现那四人都蒙了面,手中各拿一把刀。雷雄将电筒光定在他们的脸上,喝道:“放下!”
那四人开始时一愣,猛然间见他孤身一人,放下手中布匹,刀子在手中甩起了花,从四个方向向雷雄围拢来。
这阵势雷雄在火车站时已经历过,因那时时间紧迫,又是斗殴,只想速战速决,此刻是光明正大地履行职责,再说很久未曾真正地动武了,便来了兴致,想要好好地活动一下。
他将手中警棍一抖,探前一步,直指对面那人下颌。
那人脸往后仰,飞刀相格,举右腿踢雷雄腰部。
雷雄警棍换了个方向,向那人胸前点来,一猫身,避开了那人右脚。
与此同时,雷雄觉得后背有人袭到,忙将警棍护住左臂,左手后扬,一个转向,一格一挡,右掌拍去,将那人击得连退五步。
先前这人手中尖刀舞动,乘另外二人左右夹击雷雄之际,向他背心刺来。
雷雄手中警棍舞得呜呜作响,将左右二人格开逼在三步开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持刀那人鼻梁就是一拳打去。
那人“啊”一声惨叫,尖刀落地,只觉得头脑发闷,一股热哄哄的气息冲进咽喉。
另外三人见雷雄身手了得,都持了尖刀,围在他周围作半进半退之状。
雷雄警棍护在胸前,只须三人靠近,立马施以还击。
这时,二车间的门又“咣当”轻响了一声,雷雄心里一惊,想,还是得尽快了结了这几个。
他冷笑一声,双腿提劲,凭空跃起,对着三颗脑袋双足连蹬,两三下便将那三人踢得抱头蹲在地上。
雷雄点了四人穴道,叫他们动弹不得,便立马奔到二车间门口。
一个黑衣人抱了一个箱子刚刚出门,另有一个正站在墙头,抱着箱子准备往外跳跃。
雷雄见情势急迫,双腿一提一纵,一个“燕子穿云”跃到墙头,抓住那人后领将他倒拉了下来。
那人从后面仰倒,在2米多高的墙上跌在硬地上,头先落地,痛得“哎哟”一声闷哼。
雷雄眼睛瞥向墙外,又吃了一惊,墙外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里应该有人。因为他将那人拉下墙头时,车子便开动了,想必是要溜之大吉。
雷雄可不让他逃脱,蹭蹭两下跃到地上站在车前。
那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向雷雄撞来。
此处地形在厂区后面,离厂房建筑已是很远,是一片荒地,地上遍是野草乱石,四周没有灯,车子开得不是飞快。
雷雄左脚立地,运足内力,右脚蹬在车前身,只听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呜呜闷响,车子却动不起来。
雷雄舞动警棍,格啦啦一声响,那玻璃被当中击穿了一个大洞。
车中那人避闪不及,右边脸颊被警棍末梢戳得生痛,便捂着脸将车停了下来。
那人见雷雄这架势,叫唤着:“大哥饶命,我只是个跑腿的,这可不关我的事。”
雷雄可不理会他,将他从车中揪了出来,看看车中再无他人,便提起那人身子,一跃进了围墙。
他见刚刚从二车间门口抱箱子出来的那人已不见了踪影,便将车中揪出的这人和墙上拉下的那人的穴道点了,搜寻起余下的那个人来。
他进了二车间,听了听动静,没有声息,又沿着窗户转了一圈,突然在窗口里看到外面墙角有一个黑影抱了一个大箱子,一跃纵上了墙头。
雷雄看那人身影,似乎轻功不是很好,思忖着若自己从二车间的正门绕出去追赶,轻功再差的人也已没了踪影,只怪自己分身无术。墙角处离他所站位置几十米开外,自己又在室内,发掌也是徒劳无功的。
情急之下,他见窗台上有一支笔,捏了起来,手指转动,向那人小腿掷去。
这一支笔便如同一根飞镖,带了雷雄十二分的力道,从窗户的格子中破空而出,准确地打中了那人右腿。可是那人倒也聪明,没往后仰,却扑通一声,跌到墙外去。
雷雄叹了一声“麻烦”,便从二车间正门走出,跃过墙头追赶。
那人只走了十几米,便趴在箱子上不动了。
雷雄拉起他,撕去他面上黑布,露出一张尖瘦的脸来。
雷雄“嘿嘿”一笑说:“兄弟,你很敬业,宁死也要护住赃物。”
那人本以为能侥幸脱逃,不想就要得手时又被雷雄制服,便气急败坏地骂:“死狗腿子,替人家卖命!明天就有你好看的!”
雷雄觉得他话中有话,便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人说:“这里没有别人,你把我们都放了。这些布变了钱,我们分一半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