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颜只感觉一道惊雷劈过，一阵惊骇。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上的画卷放回原位。反正人都已经不在了，知道了又能如何。
柳无颜收敛了些许心神，她上前漫不经心地触了触地上的茶盏，竟然惊奇地发现里面的茶水竟然还是热的，明显是有人来过。
“婉儿，你查探查探附近可有什么人，亦或是什么人来过的足迹。”
柳无颜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吩咐道。
宋婉儿心上疑惑不已，但还是飞身出去。
柳无颜只感觉眼皮跳得十分厉害，她强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提起茶盏往茶杯里冲上茶水，端了瓜果，盛到牌位前。
燃起两排的香火，顿时石洞大亮。她轻轻用衣袖拂了拂蒲团，强忍着腿上剧烈的伤痛跪了下来。
她看着面前的棺木和牌位，以及地上的画卷，心中五味杂陈，很是复杂。
她双眸有些疲倦地注视前方，脸色因伤痛疼得有些微微发白。最后她闭上眼睛，捏起茶杯往地上斟下茶水。
茶水簌簌，她脆生生地喊了声“娘”。
石洞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回应。柳无颜本身对芷时的满腔恨意，竟瞬间消了大半。
柳无颜沉吟片刻，最后深深叹了口气，俯下身子，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郡主。”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道女声。柳无颜回头，正巧看见宋婉儿气喘吁吁地扶着石门，看着自己。
“属下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的人，也没有人来过的足迹。”宋婉儿双手抱拳，回道。
没有？
柳无颜闻言，一对好看的柳眉狠狠扭在一起。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淡然起身，看着那牌位和茶盏微微发愣。
柳无颜眨了眨眼睛，似是想到什么，正想要开口，柳无颜却感到脊背一阵刺骨的冰凉，好似此时此刻正有一双阴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猛地，洞顶的放灯骤然熄灭，两排香火的光昏黄不已。柳无颜心头仿佛停了一秒，猛地回过头去，竟看见石洞口处的密林里站着一位老妇。
那位老妇面容瘦得几乎双颊缩进骨头，那双铜铃一般的眼睛混浊且几乎凸了出来。脸上极其恐怖，巴掌大的淤青几乎覆盖了整张脸。
破风城内本就阴暗，加上在墓穴附近见到这番情景，纵使柳无颜从不相信鬼神，但这种情景着实是让人毛骨悚然。
“郡主，你……”
宋婉儿随柳无颜目光望去，见到那老妇的瞬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压抑着强烈的心跳，抽出长剑，再度抬眼，老妇已经不见。
柳无颜额上冷汗稠密，脸上微微发白。她咽了口唾沫，闭上长眸，冷静下来后再度睁开。
“快，出去。”
宋婉儿一惊，立即把柳无颜抱了出去。穿过那层乱树枝，柳无颜马上询问方才守门的婢女：“你们有曾见过一个老妇？”
婢女对视一眼，摇头。
“那……你们府上，是否有什么新来的下人亦或是脸上大片淤青的嬷嬷？”
婢女回道：“没有，我们府上招收的下人都是年轻的，从未有面容难看的老妇。”
柳无颜的眉头紧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