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我还在思量刚刚怀王的那番话,栾景正好进来了,轻笑“语儿去哪了?”
我静坐不言语。他轻拂过我的脸颊,“怎么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游玩可好?”,我拿开他的手,“在你眼里我就一直是那样无礼刁蛮么?”
栾景眉心微蹙,“胡说什么。”,我起身,“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他神情有些不自然,“五弟终究还是沉不住了。”
我轻笑,“怎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叹息一声,“当年我与怀王出宫办事,在遇见你之前,这么多年我都未曾动过心,当时我已然十六岁,而你尚未及豆蔻,那晚你可谓涕泪交加,那样倔强和霸道,你当时送我的玉佩我仍然留着。”
他神色微哀,我不禁开口,“那你为何不来寻我?”他笑,“当时我已是太子,不说当时已有姬妾且定下太子妃,往后也注定有三宫六院,我不愿那样拘束一个倔强自由的姑娘,后来我却后悔了。”
“在我忙完父皇的丧礼和登基以后,我派出人去寻你,却都无果,直到在青州与你重遇,在清溪湖畔,你正好也看见我,我还以为你认出了我,欣喜不已,你只深深望了我一眼,便走了。”
他一顿,“后来我再派人寻你,才得知你的真实身份,我一直很后悔,没能早些寻到你,所以既不敢对你说,也不愿你是因感激我的救命之恩而陪伴在我身边。”
我轻轻抱着他,“你怎么这么傻,爱一个人又何必顾忌那么多。”,他颔首浅笑,“语儿知道失而复得的感觉么?我原以为此生都不能再与你相见了,还好,最后你总算在我身边。”
有你在的地方,即便楼高万丈折断了我的羽翼,你也会成为我最坚强的依靠。我轻轻覆上他的唇,“往后我都不要与你分开了。”,他笑,“不会了。”
用罢晚膳,我们与怀王冬菱一同出游,幽州还算繁华,我身着男装与栾景靠着,惹得满街人非议。
栾景嘴角勾起戏谑,“不知语儿可喜欢这里?”,我笑,“妾身自然喜欢,只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吧。”
他紧紧搂着我的肩,冲周围人喊道,“都别看了,这白面小生是本公子的又如何?”我羞红了脸,扯着他赶紧离开。冬菱与栾北怀随我们身后走着,冬菱似乎因为上次离心亭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见了冰糖葫芦,不由得感叹,“幽州也有冰糖葫芦呢。”栾景笑,“老板,给我来四串糖葫芦。”冬菱掏出钱袋与老板讨价还价,“如何这么贵?你这不是坑我们么。”我笑着宽慰冬菱,“平常百姓家毕竟不容易。”她看似消了气,拿起糖葫芦狠狠的吃着,我只无奈,买首饰时没看出冬菱这么会过日子。
栾景冲栾北怀笑道,“五弟,尝一尝吧。”,怀王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知道了,皇,不,兄长。”
我拉着冬菱在街上乱晃,买东买西的,“这个送给君衡,这个给念蕊,别忘了还有万思纭的。”,不一会儿,身后的仆人手中便抱了一大堆东西,栾景扶额,我朝栾景调皮的吐舌头,“我夫君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不怕我胡乱买东西。”
他轻笑,“我最富有的便是有了你,你要的,我倾尽所有也会给你。”,我不好意思的拉着他走,“夫君不必对我这样好的。”
栾景低头在我耳畔轻语,“因为我爱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脸红到了耳根子上,冬菱担忧的问道,“公子莫不是冻着了?”我赶忙摇摇头,“前面好像还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去看看。”
其实我并不奢求些什么,只希望蓦然回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也正好凝望着我,用尽一世目光。
夜未央,尘世俗伤,半席风,散尽多少过往,我看向天空的繁星,“愿爱我之人一世平安,愿我爱之人,一世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