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响声回荡在一片灰暗空间内。
扭曲变形的车身慢慢渗出红色液体,仔细一看下令人作呕,那是血浆!
车厢内寂静无声,原本惊恐不安的人们死亡姿势千奇百态,从尸体不自然的扭曲状态可以看出骨头都碎裂断掉,似乎没有活口,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惨剧!
一具卡在两个座椅之间的尸体露在外面的脚,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但又没了动静。
不知流逝了多少时间……
“嗯……呃……”
微弱痛苦的呻吟在车厢内响起。
风天涯挣脱死神的枷锁,终于为自己赢得了短暂的光明!
咳……咳……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和酸痛,不光是座椅挤压,虽然手无法摸到,但他知道自己的肋骨最起码断了三根,鼻梁估计也骨折了,因为他在学校被校霸打断肋骨和鼻梁时的感觉很像。
风天涯在积攒每一分力气,直到能够将挤在一起夹住他的座椅撑开一分。
万幸的是座椅外层覆盖有软垫,风天涯一点一点从座椅间如挤牙膏般艰难挤出。
咝、咝……
终于挤出来了,肋骨的剧痛让他直抽冷气。
背靠座椅长舒一口气,虽然猜到场景肯定让人无法接受,但借着昏暗光线看清车厢内的情景后,风天涯还是一阵作呕,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擦干净嘴角残留物强撑起身体,当年家乡地震死的人更多,搜寻到的遗体堆积成山,其中就包括他父母的遗体,眼睁睁看着尸体腐烂发臭,最后被集中焚毁处理,那一年他七岁!
车厢只剩下两节,还有的却不知所踪,虽然知道希望不大,没多少人会向他一样幸运,但风天涯还是逐一检查,看看是否有幸存者。
一对母女被夹在车厢变形的褶皱处,那是位和蔼的母亲,对周围的人很温和,列车出事时,她一直安抚自己的女儿并未向其他人那般慌乱。
可惜,列车坠落的太过突然,在人们疲惫不堪陷入昏睡时坠落,女孩虽然被母亲护在怀里,却依旧没有逃脱死神之镰的收割!
女孩大概五六岁很可爱,一路上就像个好奇宝宝,对风天涯很好奇,经常问一些非常有趣的问题,风天涯也挺喜欢小家伙的。
风天涯悲叹一声,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将女孩以及她母亲的头部盖上,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死的人太多,风天涯踉跄着在死人堆中翻腾对自己有用的物品。
他没想过要在此地久留,谁知道还有什么未知的恐怖!
经历两次大灾难,风天涯对天灾人祸人间悲剧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他深知“能活下去才是王道”!
列车行驶在虚空中时手机与手表被强烈磁场干扰全都停跳,水与食物基本耗尽,一番搜索之后,风天涯找到一个整瓶三个少半瓶纯净水,一块吃了一半的面包一包饼干,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看着手中的“战略物资”风天涯苦笑道“呵呵!不知这些战略物资可否能支撑到我安然逃离”?
找了个背包将食物和水装进去,风天涯准备上路,他有种不祥的感觉,似乎有莫大的危险在接近。
为了以防万一,风天涯从消防柜中取出一把消防斧当拐棍,更重要的是给自己起个心理安慰作用。
最后看了一眼扭曲的车厢,风天涯选择一处低洼地带前进。
在前进了大概两公里时,几声巨吼在昏暗空间内回荡起,随之而来是刺耳的摩擦声。
风天涯为逝者默哀,同时很庆幸自己提前离开了那里,否则后果不敢想象!
这片空间里没有一棵草木,除了那几声莫名巨大的兽吼,风天涯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活着的生物,赤色大地要多荒芜有多荒芜,风天涯一路上没有多做停留不急不缓前行。
远方出现模糊轮廓,似乎是一座大山静静矗立在那里,风天涯靠在一座巨大土丘上休息,接连赶路,紧绷的神经加上身体上的伤痛,早已使得他疲惫不堪。
背靠土丘清点物资并大口呼吸,风天涯发现此处的空气似乎要比家乡的空气要沉重的多,每一次呼吸都很费力。
一只黑色的甲虫从土丘中冒出来引起了风天涯的注意,有点类似于家乡的天牛,但这只甲虫背壳黑的发亮,一对颚大的不成比例,加在一起足足超过一指长,对着他拿瓶子的手指就去了,幸亏他下意识手一挪,结果瓶子却在“咔嚓”声中被夹成两节,水洒落一地。
闪身避开后,风天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东西”?
发现“食物”逃走,黑色甲虫扬起巨大的颚发出“咝咝”声,似乎愤怒了。
“嗯……?你这个小东西貌似还生气了”?
风天涯抽出别在腰间的消防斧,一斧子拍在甲虫背上,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似乎斧子下拍的不是甲虫而是一粒钢豆,甲虫没拍死,反倒震的他手腕发麻!
甲虫似乎被突如其来的一斧子怕蒙了,摇摇头反应过来后没有攻击风天涯,口器中却朝着土丘发出刺耳“吱吱”声。
发现土丘中有了动静,风天涯暗道“不妙”提着斧子拔腿就逃,连背包都没要!
偷偷扫了一眼身后顿时头皮发炸,土丘爆发出一股“喷泉”,落地之后化为黑色洪流向他席卷而来。
“这要被追上焉有命在?莫说是命,恐怕得尸骨无存”!
风天涯向着远方大山玩了命得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