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蒙二人稍稍打点完行李,也不多逗留,便过来跟母亲道别。
美妇看着乐于蒙,用手摸摸儿子的脸,也险些哭出来,话也说不出了。
乐于蒙笑道:“娘,你这手,还这么滑嫩,怎么保养的,也教教我,以后我也教教你儿媳妇,你说,这可,这可不好?”
美妇本来,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这下被儿子逗的一乐,眼泪也跟着溜了出来,于是,看去便是,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但是,却又增添了几分光彩,更是动人。
乐于蒙又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把爹尽早带回来,说不定,还真像你之前说的,爹抛下你,跟他老相好鬼混去了,哼,我第一个就不答应,留下这么美的妻子,独守空房,哪有这样的天理,娘,你说是吧。”
钟纯在一旁听得惊讶不已,这乐兄,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跟长辈还能这样开玩笑,不自主的想想师傅,不由得一哆嗦,汗都冒了出来,一阵心悸,想到,待出了门,一定要告诫乐兄,到时见了自己师傅,可万万不可这样无礼。
美妇看到旁边,作惊讶状的钟纯,瞬间红了脸,才想到,旁边还有个外人在。
心想,儿子平时在家,拿自己跟丈夫的事情,开开玩笑也没什么,自己夫妻二人本来恩爱,也给儿子,讲了不少他们年轻时的事情。
可当着外人的面,自己私下讲的丈夫的玩笑,被儿子说了出来,又羞又气,于是,对着乐于蒙脑门,又是重重弹了下,道:“叫你没大没小,让人看了笑话。”
乐于蒙虽挨了下,但也只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钟纯赶紧道:“乐伯母那里的话,都怪我大惊小怪,扰了伯母,只因,由于晚辈从小跟师傅长大,师傅他老人家素来严厉,从不多话,因此,跟他老人家相处,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他老人家生气,哪有乐兄跟乐伯母这般融洽,当然还有乐妹妹,晚生羡慕还来不急,何来看笑话的。”
乐于蒙在一旁道:“原来你这般谨言慎行,沉默寡言,都是被你师父教导出来的。”
钟纯摇摇头道:“倒也不是如此,乐兄忘了,我那师弟,你小时候也是见过的,他跟我却是完全相反,他跟师傅相处,倒是跟乐妹妹和乐伯父有些相像。”
乐于蒙道,:“哦,那倒有些意思,还真想瞧瞧。”
美妇见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没完般,便道:“你们有什么话,路上再聊吧,还是早些出发,好找地方歇息。”
然后,美妇又将一白色之物,塞给乐于蒙,并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乐于蒙明白母亲的意思,但也知该出发了,心里虽有些不舍,也不再多说,于是,出了后院,再往侧院来,虽然乐小萌关了门不理二人,但还是得去看看,安慰两句才好。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二人刚到走到院子门口,乐小萌便已经迎了上来,满面笑容。
这可吓坏了二人,完全不明就里。
还是乐于蒙首先转过弯来,对乐小萌一脸严肃道:“我可跟你说明白,你就算再怎么求我,也是不行的,我不可能带你去的。”
钟纯也跟着劝道:“乐妹妹,你还是安心留在此处,外面的确凶险,你又......”
没等钟纯说完,乐小萌先说道:“呸呸呸,哼,谁说了我要赖着脸皮跟着你们出去呐,你们倒自我感觉良好,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我才不要跟着你们去受罪呢。”
乐于蒙这可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不吵着要去,总归是好事,于是便道:“那你这是干嘛,笑嘻嘻的?”
乐小萌吐吐小舌头,道:“哼,你们走了,我高兴得很,怎么,不行吗,再也没人气我,跟我作对了,碰着这好事,不得高兴呐。”
乐于蒙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妹妹盼着自己快走,这是来欢送自己的,本来应该为此高兴,现在,却莫名有些失落,真是一言难尽。
乐于蒙微微道:“那好吧,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娘。”
乐小萌道:“我知道了,要你啰嗦,快走吧,不然天晚了。”
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乐于蒙只得转身,往大门走去,怏怏不乐。
于是,二人,一路便往小镇而去,进了小镇,也不作休息,一路往北赶,前往重剑门。
等过了差不多半日,二人有些累了,便在一处树林歇息。
刚坐下来,乐于蒙忍不住,马上道:“我说,一路上我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劲。”
钟纯奇道:“哦,什么地方不对劲?一路上并未有什么异常,也无人跟踪,对江湖上的事情,我也算是了解,请乐兄放心就是。”
乐于蒙急道:“我地钟兄阿,你怎么也跟我那傻妹妹一个样,总也是不长记性,俗话说,察言观色,有了问题,除了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你也应该多多观察别人才是,来,我问你,除了这一路上没有什么状况,在这之前呢,难道没有异常?”
钟纯疑惑道:“这之前?那不是在乐兄你家吗,有什么异常?”
乐于蒙听了,好是无语,只得摇头叹息:傻妹妹,你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木头,于是道:“就是小萌啊,明明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她还把自己关在房间,我还隐约听见有哭声,但是,等我们才去跟母亲讲了几句话道别,一回来,怎么突然整个人全变了!”
经过乐于蒙这么一说,木头也都开花了,钟纯反应过来:“嗯,虽然听乐妹妹讲的头头是道,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感觉不妥。”
乐于蒙听了这话,又是哀叹,道:“我再告诉你一句,以后碰着女人呐,可千千万万,万万不可只听她们讲了什么话,那一点也不重要,最最要紧的,是要搞清楚她们在想什么,当然了,这可难得很。”
钟纯从小哪儿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于是,一头雾水,只得问道:“那乐妹妹那时在想什么?”
乐于蒙想了会儿,一拍大腿道:“糟了,那丫头一定是准备等我们走了之后,再自己偷偷地溜了,跟了来。”
钟纯吃惊道:“怎么会这样,她不是答应好好陪乐伯母吗?”
乐于蒙再也懒得教他,直接说道:“哎呀,你想想,就算她真的讨厌我,盼着我走,也不必急急忙忙催我们走吧,那必定是她自己忍不住,想快点到外面去游玩。”
“而且,她说不想跟我一路,免得我欺负她,但是,她又不认识路,所以,也必定是,我们前脚刚走,她就偷偷跟来了,说不定,在我们去拜见母亲的时候,连行李都准备好了,所以,才那样笑嘻嘻的,以为骗过了我们,还戏耍了我们一番。”
钟纯听着这一番分析,恍然大悟,更是惊讶不已,对自己这乐兄这般洞察人心,思虑周详,佩服得五体投地,更是,才然明白,这一切,全靠古灵精怪的乐妹妹的“栽培”!
但是,钟纯又道:“可如果乐妹妹真的跟在我们后面,她经验不足,估计为了不跟丢,应该跟得很近才是,如是这样,我应该早就发觉了。”
乐于蒙也是一阵疑惑,摇头表示自己也未想通。
而乐小萌这边,的确如乐于蒙分析的一般,他们走了不久,乐小萌便偷偷溜出家门,一路跟随,至于为什么钟纯没有发现,那便是两人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的了。
而就在不远处,乐小萌看着两人的表情,也猜出了七八分,一阵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