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缘回到建邺城后告别了小雷,而小雷知道剑无缘有事要做,也不在打扰剑无缘了,自己回家休息一下后也要开始他自己的“工作”。
剑无缘站在原地挥手笑着和小雷告别,看着小雷渐渐远去,剑无缘脸上的笑容也被愁容替代,对于剑无尘所说的事情他始终难以忘怀,之前因为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小雷,不仅如此,从师门离开还没有太多的时间,但他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牵扯上许多事情,阴四的组织的出现,自己的价值一系列的问题都在困扰着他,不想去想,可却停不下来。
还风吹过,海浪流淌在沙滩上,海鸟只在远处的的海面上空盘旋着,似乎远离这片被淡水抛弃的土地,不知不觉间,剑无缘避开建邺城所有的人又来到了东海湾。建邺城的居民对剑无缘很是热情,崇敬,但剑无缘此刻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们,他们的热情、崇敬让他感到更加的迷茫,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真的能解决别人的事情吗?这次建邺城的事情又和阴四那些人有关,他们和剑无尘一样知道更多的东西,越和他们接触就越快搞清自己身份、价值,想要快点再接触他们,又希望一辈子不见,在无双阁的时候辛苦、不甘,但却有着明确的目标,不似现在对人生感到迷茫。出来不久就已经有所成就,但此时的剑无缘却想回到过去那段不甘却宁静的生活。
就这样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时大多数建邺城的居民也都休息完了,开始工作了。虽然剑无缘有让他们他们减少对海产品的捕抓,但他也知道建邺城的居民为了生活还是必须要捕捉的,缺少雨水农田也难以为继,也因为如此,即使剑无缘特意找到东海湾人迹稀少的区域,人还是多了起来。剑无缘现在还不想回去,寻找到一块离海岸比较远的一块礁石,在上面盘膝而坐,时不时地看相辛劳中的建邺城居民,又时不时地看向那汪洋的大海,从前这时候他的身边还有他们陪着。
“你这人真没有意思,聪明是聪明,但就是喜欢想太多,本身就已经在在迷茫之中却还给自己添加无谓的念想。”剑无尘的声音在剑无缘的脑海中出现。
“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对于剑无尘的的话,剑无缘还是有些恼怒,但有对他的回答还是有些期待。
“呵呵,我是我,你是你,没有那个如果。”
显而易见,这并不是剑无缘想要的答案。“你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做吧,所以就别要请你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请你也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
“呵呵,凭什么?凭什么啊?你告诉我啊!”剑无尘变得激动起来,“人生在世,许多事情都要依靠自己,你的弱小、可伶并不是别人要同情你的理由!你会迷茫,我也会啊,可是我会寻求出路,寻求突破,你却因为一些无谓的念想变得更加迷茫,或许你会觉得弱小的你没有我那样强大的实力,所以才会陷入如今的迷茫,但你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因为你没有我那强大的内心,才没有我现在那强大的实力?”
剑无缘沉默了,剑无尘所说的这些道理他都知道,应该说是听说过,因为过去他心中并不能完全理解,而现自身处于迷茫之中,又被剑无尘这么一说,如遭当头棒喝,心中平静的湖面振荡起阵阵涟漪,死水又找回了几许生机。
这时剑无尘的话还没有说完,但他说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尤其是认识剑无缘的人,甚至是剑无缘,“我可以在帮你一次,我可以再接一次力量给你,足够用的力量,你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杀死陆丰!”
“呵呵,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和陆丰是好朋友,好兄弟,我为什么要杀了他呢?”剑无缘的回答合情合理,但他无法否认在剑无尘刚说完的时候,他心头的那一丝颤动。
“撕下你那虚伪的面具吧,身体被夺取的十年中,我还是可以看到周围发生的事情的,所以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还有我是和你的心声在沟通,并不是通过语言,只要我想知道,就能知道。”剑无尘顿了顿,有切入主题,“你其实很嫉妒陆丰吧,如果不是他的话小灵估计就会嫁给你了吧。”
“别说了!”这是剑无缘最不希望他人提起的事情,“那都是我的错,就算没有他,小灵也不会嫁给我的!”
“哈哈,生气了吗?别急着否定你敢说你心里没这么想过吗?当时小灵身边就只有两个选择,和你们相比其他人直接可以忽略了,要是没有陆丰,即使你错了,小灵也只能选择你了。还有,事实可不止这些吧,小灵和你们俩原本都是好友,最初她更加偏向你,大家以为不出意外小灵会嫁给你的,你体质有问题,和一个这样的女孩安安静静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可就在你进行重大抉择时,陆丰的作法扭转了一切,使你失去了小灵,失去了对你最重要的人之一,逍遥、小玉,梦晓东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们是对你重要的支柱,但难道她就不是了吗?”
“别说了!”周围的海水随着剑无缘的怒吼而震荡,“我不怪陆丰,小灵最终会选择他,那是因为他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小灵跟着他更好好,当初是我错了!”
“呵呵,你承认是你错了。”
“是啊,我承认!”这句话说出来后剑无缘好像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样子,看到剑无缘承认了,剑无尘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之情,刚好和这相反,他很愤怒。
“对错其实都无所谓,但我最瞧不起你这种心口不一的人,嘴上承认了,但心中却仍然不那么想,这样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这样有什么意义啊!”
“够了吧?够了吧!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剑无缘双手敲在他所坐的礁石上,礁石迸裂,周围的海水也跟着炸起。
“对也好,错也好,我觉得人活着就是要找一个自己愿意接受的答案,如果自己真的认为自己是错的,那就要接受,如果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错,那就去向别人证明自己是对的,而你呢,一直在迷茫,不承认自己是错的,却又不采取行动去证明自己,只是因为愧疚,你根本没有勇气去问小灵,去问陆丰你究竟错在哪了,哪怕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但你人生的遗憾也会少一分,不是吗!”
“谢谢,”剑无缘的语气已经变得平静下来,“你的观点不错,但是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如果我去找陆丰小灵,他们平静的生活就会被我打破,小灵选择陆丰后,心中也未尝对我没有愧疚,之前我依据感觉告诉她我可能不能参加他们的婚礼时,小灵就表现出来了。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不像我们有那么多事情要考虑,我不怪她,她也只是需要一个能让他自己安心的归宿。”
“而陆丰呢,小灵选择我了之后他完全没有对我表现出一丝的愧疚,这我也不怪他,因为他太单纯了,他不明白他当初的做法意味着什么,怎么想就怎么做,甚至到现在他还以为小灵其实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他。他是这样的傻,这样的单纯,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他,事到如今,我们三人依旧还是朋友。”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嗯!”剑无缘轻轻点了点头,“还有,谢谢!”
剑无尘的声音没有再次出现。
剑无缘坐在礁石上,远远的看着海岸,眼神中依旧迷茫,但有着拨开云雾的决心。看着海浪翻滚,透过波涛交替之间,剑无缘笑了。
海浪打在沙滩之上,不久有慢慢地退去,很快又会打上沙滩,随后又会退去,如此一直反复下去。在别人拼命,为生计而挣扎时,她却独自一人漫步在沙滩上,留下自己脚印,即使脚印很快就会被海水冲刷,但这并不妨碍她留下新的脚印。穿着一袭蔚蓝色的长裙,展开双臂,感受着海面上吹来的海风,痛苦的生活并没消磨她那颗追求幸福宁静的心。当然,她并没有忘记所处环境的艰辛,身体柔弱的她不能干重活,她用自己能够做到的方式补贴家用,每当浸没双脚的海水离开时,他就在沙滩上寻找一些漂亮的贝壳,回家在做成一些首饰,装饰品,有机会再让运水的人帮忙带出去卖。拾着拾着,她看向自己的右手,上面带着她自己做的小首饰,想要掩盖什么,却还是无法完全掩盖上面的青印,虽然已经有些淡化了,看着它,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看看时间,她也该回去了,她还有必须要准备的的事情。
剑无缘就在远处看着她,尤其是在她迎着海风展开双臂的时候,记忆中的她和眼前的她重合了,只是记忆中的不是海洋,而是散发一种田园田园的气息。剑无缘知道她不是她,但却从中找到更多的勇气、希望。她离开了,剑无缘也该走了,现在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