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位妙龄女子对镜描眉。
墙角放了一盆杂花,似乎已经开了多年,却仍是不谢。空气中有着馥郁的香气。
“今日,他便要回来了。”女子痴痴地念叨着。
她自幼便是青楼的一位**。比不上花魁那般美艳,便只能终日靠出卖身体赚得一些钱财。虽不甘,却也别无它法。
只是,自己真是幸运啊,竟遇上了辰这么好的人。
辰是一名戏子。
那日,店内的姐妹约她去买些胭脂水粉。回来时经过戏院,她便瞧见他了。
他那时是一副武生行头,将一支棍儿耍的飒飒作响。
不知怎的,谢幕后,她竟鬼使神差地要去寻他。恰好撞见辰卸了妆的英俊模样,心儿跳地突突的快。
两人的缘分,自这儿起便是结下了。
十日前,辰要去京城办事,许诺她十日之后必定归来,帮她赎身,再将她风风光光地娶进门。
她那日可是高兴了许久呢。
这几天,天天从日升眼巴地坐到日落,总算是候来了这第十日。
……
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
正欲开门,一个年长的女声道:“青颜这几年来是怎的了?终日待在房里头,也不接客。难不成真当我这儿是吃白饭的?”
另一个女声娇滴滴的:“妈妈,别提了。还不是让三年前来我们这儿的那个戏子给勾去魂了?骗光了钱财后这人便开始了无音讯。她啊,怕也是痴了。”
……
房内的女子尤自描着眉,却不觉轻叹一声。
都说“戏子无情,妓子无义”,这戏子了无情义是真,她这妓子却只怕是多情的吧。
一杯揭盖的清茶置于桌上。
在浓酽的茶雾和馥郁的花香中,男人虚渺的侧颜似乎正冲她展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