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暗示我让我闭嘴吗?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做到的,我怎么可能到处去对别人说一个对我而言应该是陌生人的事呢?况且我不认识可以让我愿意开口八卦的人。
撇开画的内容不谈,画工的确是很好的,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我再一次逃跑了,看着那一幅画,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应。
后来我听说,桂曦已经上大学了,而且很快就升大二了,入学时的艺术成绩几乎就是满分,难怪那么多人崇拜他。
如果我不认识他,只是见过他的画,我想我应该也会愿意默默的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偶像吧!可惜、、、、、、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老师说会找一个人来给大家当模特,其他人的表现好像都很兴奋,但我却不仅没有期待,还非常的排斥。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异常的紧张,控制不住的心慌,我怕自己还是会把那个模特的脸画成是妈妈的,那样一定很不礼貌吧!
大家都到齐了之后,一个留着齐刘海,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就走了进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女生能美得那么清新脱俗。
老师示意她坐到中间的凳子上,她在经过我的身边时还对我眨了眨眼睛,我当时也正好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后,我手里的笔因为我的紧张而掉在了地上,我有一种偷看别人而被抓包了的尴尬。
她坐好之后,老师就让我们开始画了,她正好面朝着我的方向,我多希望她就给我一个背影,可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一直都知道。
或许是因为尴尬的余音未消,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握着笔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
画人物的画时,我习惯先画眼睛,我鼓起勇气看向她的眼睛,总感觉她也在看我,是我的错觉吗?反正我更加的紧张了。
虽然是很紧张,但奇怪的是我很流畅的画好了她的眼睛,接着是眉毛,鼻子,嘴巴,发型和脸型,最后是她的身体,当我画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把笔放下我才开始审视自己的画,就像奇迹出现了一样,这一次,我画的脸不再是妈妈的,而是模特本人的脸,老师走到了我的面前,看了一眼我的画,什么也没说,但我注意到了老师惊讶的眼神,不仅是老师觉得惊讶,就连执笔的我也觉得惊讶,这是我练习了那么久之后,第一次成功的画出了除了妈妈以外的脸。
我应该感谢那个模特吗?应该吧!但我只会在心里说。
东西收拾好之后,我就打算回去了,我收拾东西的动作很慢,当然这是我故意的,我不打算跟别人结伴而行,也不打算跟别人挤过道,所以在我收拾好东西之后画室里除了还打算留下来练习的人,其余的都走得差不多了。
就在我起身打算朝外走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这次我没有被吓到,也多亏了桂曦总是让我受到惊吓,让我习惯了,我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我们两人脸的距离很近,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来人正是老师找来的模特。
我退后了一步,然后看着她,其实对待女生我并没有那么强的戒备心,对此我也感觉很疑惑。
她笑着对我说道:“喂!还记得我吗?”
我在想,记得你?我们有见过吗?所以我直接说道:“你认错人了。”,说完我就打算离开了。
她并没有拦着我,只是走在了我的旁边,很随意的说道:“我叫来秋,因为妈妈喜欢秋天,所以就很不负责任的给我随便取了这个名字,不过我本人倒是无所谓啦。”
她看上去很文雅,但其实动作很粗鲁,跟她给我的第一映像差很远。
既然躲不开,我想我只要不说话应该就好了吧!
可她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我,接着说道:“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给你几个提示,七夕,玫瑰花,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
听到她说出来的话,我猛地抬头看着她,明明一点也不一样,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我记得那天那个人是橙色的嘴唇,红色的脸颊,泛着绿光的睫毛,还有蓝色的眼影,眉毛是紫色的,头发还是黄色的,手指头还都是涂了各种颜色的指甲油,因为太有辨识度了,所以让我记忆深刻,而现在眼前这个人,根本就跟那天那个人不一样,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共同点,或许她会提到七夕和玫瑰花只是一种巧合吧!我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她却一点也不在意那么没有礼貌的我,还是继续说道:“那一天在门外打电话的人真的是我,我还跟你要了你手里的花,因为是参加变装舞会,所以就打扮成那个样子了,你认不出来也不奇怪,就连我自己对着镜子都快认不出我自己了。”
她用调笑的语气说着,那么自然。
而我呢?突然就开始变得紧张了,我怕她会问我那花是从哪里来的,如果她问了,那我该如何回答?
因为现在我知道了,七夕是一个敏感的词汇,对于还是未成年的我而言,那本应该是一个遥远而神秘的词汇,我们不应该有任何的接触,七夕情人节,那是情人之间要过的节日,与还是一个孩子的我有何干系?
我越来越紧张了,我用胡思乱想的方式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
她的话音突变:“其实,我知道那花是谁送给你的,就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故意跟你讨要的,没想到你那么好说话,二话不说就送给我了,是桑逸送给你的吧!他一大早就让我帮他买花了,你不知道吧!那花是我亲自去挑选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以为是送给我的,没想到竟然是送给你,多么的可笑,我还那么厚脸皮的跟你要,你是不是也想要嘲笑我?”
我想问,既然如此,那为何还是要跟我说?只要不让我知道不就好了吗?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开口说道:“但是我不甘心啊!明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一路上都是她一个人在说,分开的时候她笑着对我说道:“说完之后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谢谢你愿意当我的听众。”
在她转身离开的前一刻我开口了:“我叫零月。”,我发现这个性格多样的女孩一点也不会让我觉得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