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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江花月夜

“各位公子,不知道有哪位公子们注意到婉清刚走香阁,怀中所抱的紫檀香琵琶了?这第三道题目则是跟着紫檀香琵琶有关。”

说着雪婉清便在身后的一张红木椅子坐了下来,一个碧色衣裙的小侍女将紫木琵琶放入了她的怀中,只见她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轻轻的滑动着,一缕轻音便悠扬婉转的从那酒红色的紫檀香琵琶中传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声。

“好一首阳春白雪,弹得竟如天籁一般悦耳!我今日能听到如此妙音,死亦足矣!”

一个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听了一会儿,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透过雪婉清的琵琶声音,厅上的众人好像看到了一幅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的初春美景。

隔着栏杆可以看到,此刻的雪婉清静坐着,左手抱着那紫檀香琵琶骨,右手手指像个跳动的精灵一般,在琵琶弦上轻盈地来回舞动着,而她的脸上则是被一层薄纱轻覆,透过薄纱可以隐约看到她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一句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随着琵琶清音的渐渐收尾,高潮的到来让这首阳春白雪升华到最顶端。雪婉清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更加投入了,厅上的众人仿佛也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因为此时的雪婉清早已经同这首阳春白雪清幽的琵琶音合二为一,她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仙子一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多望上几眼。

此刻的醉仙楼一片寂静,没有了往常的莺莺燕燕的欢笑声,就如同瑶池仙境一样,仙音缭绕,人们都静下心,或坐,或站,都闭上了眼睛用心聆听着这不绝如缕的仙音。

曲终收拨,一首阳春白雪便已然结束,楼下的众人听的,早已是如痴如醉,还没有从这如同仙籁的琵琶声中缓过神来,就只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不知诸位公子觉得小女子这首阳春白雪奏的如何?”

“万物知春,和风涤荡,凛然清洁,真是雪竹琳琅之音啊。”

“如同涓涓细流,人听了,如同在炎炎夏日,有一股甘冽的感觉。”

“雪姑娘高艺,此音只有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众人听罢纷纷赞许到。

“自古都说这琵琶是男子的乐器,我的这第三道题目就是考验一下公子们自己的乐器。

请诸位公子也来用这紫檀香琵琶弹奏一首曲子,只要是能弹出我刚才所奏阳春白雪的一半技艺,那么这第三轮比试就算他胜出。”

雪婉清笑着的说道。

此刻她才算拿出自己真正的杀手锏。雪婉清此时在想:

“能来到这青楼烟花巷中的,不是这富贵人家的公子,便是那爱风流的浑人,或者是追名逐利的书生,又有谁有心研弹这琵琶?”

本来今日进行的这一场比试,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如若此刻,这第三题目,大厅内没有人通过。那么刚才所说的,共度春宵什么的也就都不做数了。堂而皇之的说没有人她中意的人,也就名正言顺了。嘿嘿~~”

此时轻纱覆面,面无表情的雪婉清心中正坏笑着,盘算着她自己的小九九。

“这~~~”

栏杆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都大写着难堪,他们这些人中,要么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家中管教的十分严格,每日都让他们学习孔孟之道,治国齐家修身的大道理,而有了空闲的时间,他们还要忙着寻欢作乐!哪有时间浪费在学琵琶身上?

或者是忙着考取功名的书生,天天只读圣贤书,要不就是大字都不认识的粗人,还真没有人有那份闲心去学琵琶?

就在这时,众人都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开,都让开,我会,让我来。”

雪婉清的眉头皱了皱,脸上却镇定自若的说道:

“秋月,把这琵琶给那位公子送去。”

“是”

接过侍女手中递过来的紫檀木琵琶,秦岚的手微微一沉,秦岚心想:

“这琵琶可真够重的。”

秦岚是个孤儿,幼年时在孤儿院时,照顾他的张阿姨就有一把紫木琵琶,所以秦岚耳濡目染,大学的时候还带着琵琶上过校园艺术节的节目,所以对这琵琶倒也不陌生。

“那我就开始了,我给诸位带来一首春江花月夜,技艺浅陋,献丑了。”

只见秦岚转身坐在厅中的椅子上,左手轻轻扣住琵琶,右手拿起琵琶品拨动了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随着春江花月夜络络的琵琶音,厅上众人好像看到了一副江潮连海,月共潮生的壮丽景象,皎洁的月光照耀着海面,海面荡起了波光粼粼的涟漪,江流婉转曲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月光泻映在花树上,像撒了一层洁白的雪花。那景色是如此的梦幻,令人神往。

一时间厅上的众人都希望这首曲子不要结束,都想一直陶醉在其中,永远不要醒过来。

片刻后,秦岚缓缓站起身,抬头对栏杆上的雪婉清说道:

“我的这一首春江花月夜可还入的了雪姑娘的法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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