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城守一直守在城头,监视着城下的一切动静,终于昏睡感充斥了刘城守的脑海,紧张过度的刘城守靠着坚硬冰凉的城垛沉沉睡去。
“刘城守,快醒醒,外面出现大量神盟士兵。”一个年轻的士兵使劲地摇晃着刘城守的身躯。
刘城守揉揉朦胧的双眼,借着年轻士兵的力,从城垛上站起来,城下围着三层神盟士兵,远处还有一群压阵的神盟士兵,吓得刘城守瞬间清醒了。
祁泷从人群中骑马走出,一名副将拎着还未睡醒的阎城主来到阵前,往前一扔,阎城主直接摔了一个狗啃屎,副将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的在阎城主的屁股来了一下,在阎城主的屁股上留下一道血痕,阎城主想要惨叫,却啃了一口泥。
“给你一刻钟,无法劝降你就死。”祁泷丢出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阎城主打了一个激灵,连滚带爬从土地上站起来,吐掉口中的泥巴,向着城头嘶吼道:“刘城守,你投降吧,求你了。”
“阎城主,你宁愿乞求我的同意也不愿意反抗吗?”
“你说的轻松,我咋反抗啊?啊!”阎城主说着屁股又被抽了一鞭,在神盟眼中他就宛如一头畜生,神盟的人对他毫无感情。
“你看,在人眼里你就是一头猪,何必呢?”刘城守眼中露出不屑于鄙视,如此没有骨气的人也不配算人了,那么他可以死了。
“刘城守,你我共事十年,你救我一命对你也有好处,少主愿意将你收为参将,你不是早就烦厌这种生活了吗,现在你可南征北战了!”阎城主似乎意识到什么,抓住这最后的机会,问道。
“我现在不就在我的梦想中吗?”刘城守淡淡话语断掉了阎城主最后希望。
阎城主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共事十年,他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努力造人中,也知道刘城守的个性,决定的事死都拉不回来,那么他和这位忠肝义胆的烈士注定是非要去鬼门关一叙旧情了。
“少主,一刻钟到了,要不要斩了他?”
“没用的废物,杀了!”
一名士兵抽出手中的长剑冷笑着向阎城主靠了过去,阎城主绝望中仿佛明白了刘城守的原则,待士兵靠近突然蹦起来,狠狠地咬去。
不过常年体虚的他身子不够灵敏,神盟士兵一脚又踹翻了他,长剑刺入他的胸膛,阎城主回光返照般地跳起来,狠狠地咬住士兵的耳朵,士兵吃痛使劲一绞,阎城主的内脏被长剑切碎,不甘地倒在泥土中。
“倒还有点骨气,哼哼~刘城守不知道你的骨气如何?来人把人提上来。”祁泷下令道。
一群士兵押着一名妇人和两位老人上了阵前,正是刘城守昨夜遣走的家人,城头一众士兵都看向他,很是不解。
刘城守心头一颤,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城头,咬碎钢牙恨不得生撕了祁泷的那张冷冰冰的帅脸。
城下的妇人深深地看了自己夫君一眼,手指暗指自己的心,然后又指向自己口中,最后指指身后的老人。
祁泷感觉事情有异,刚要令士兵按住三人,谁知三人口中流出一丝黑血,缓缓软倒在地,临死三人嘴角都留着笑意,似乎在为没成为刘城守的拖累感到喜悦。
刘城守的掌心流出一丝丝血迹,指甲已深入肉中,感觉天空中有一只眼在冥冥中注视着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诸位袍泽,我承认我昨夜送走了自己的家人,将真相隐瞒,而这也终是我刘某人的报应,我刘某人有愧于全城百姓,但还请诸位与我共死一战,大家也看到了,神盟不会把武唐人当作人来公平对待的,事后要杀要剐随意,我刘某人绝不言二话。”说话间,刘城守向着满城老少跪下,垂下了一滴眼泪。
“娘亲,刘城守在做什么呢?”
“刘城守啊,是个大好人,他在帮我们祈福呢。”
妇人安抚着自己的孩子,眼角却留下了眼泪,只是偷偷地抹去,不叫人发觉,他们是平民,但他们不傻,神盟重兵包围,十死无生。
“刘城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屠城!”祁泷原本的打算全部落空,心情十分不好,下达了最后通牒。
“哗”山城内八百名城守士兵纷纷单膝下跪,全部朝向久跪不起的刘城守,示意愿与城守誓死一战。
“好,今日我刘吴浪必与此城共存亡,神盟贼子,可敢与我一战?!”刘城守指着城外祁泷使劲一勾手指,发话道。
“在下孟铁,与你一战!”
神盟战阵中走出一名剑气期的校尉,扛着一把硕大的九环刀,那人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走到城下将大刀立在沙土中,静待着刘吴浪的到来。
城上的人都露出担心的模样,刘吴浪只是个剑芒期,战气三阶的城守,此战胜少败多,众人都想叫刘吴浪莫要上前迎战,毕竟他若死了,此城谁来防守,不过转念一想那么多年这位刘城守的硬脾气,还是止了口。
刘吴浪抽出一把战刀越至城下,孟铁盯着刘吴浪的战刀露出嘲笑的目光,自己的九环刀也算是一把不出世的利器,他那把战刀与之相比就如顽童手中的牙签,不值一提。
孟铁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待刘吴浪至近前,突然向上一拔九环刀,宽大的刀柄掀起一阵沙土,同时刀身凌空飞起。
沙土遮掩住刘吴浪的视线,刘吴浪全身元气一震,沙土被震散,而孟铁挟着九环刀已经从空中狠狠劈下,刘吴浪挺刀抵挡,巨大的冲击力在刘吴浪脚下冲开一个方圆十丈的圆环。
孟铁一个翻身单脚踩在刘吴浪的刀柄上,有一刀裹挟着孟铁身上近乎三成的元气狠狠地斩了下来,刘吴浪身上战气迸发,战力上升六成,挺刀相迎。
无声的静默,两者就定格在了相互碰撞的一瞬间,没有声音发出,一道环形光幕阻断了声音的传播,其中一半是孟铁的,一半是刘吴浪的。
一个境界之差便是天差地别,刘吴浪体内元气耗损惊人,而孟铁的元气依旧稳定如初,孟铁的气势逐渐压过刘吴浪的气势,光幕逐渐被孟铁吞噬。
孟铁嘴角再次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突然收刀,刘吴浪的力量扑了个空,孟铁再次挥刀斩下,代表着刘吴浪的光幕仅占去上风一霎那,便被彻底打入低谷。
“碰”一声巨响,刘吴浪被推出去三五丈,喉中一热,一股鲜血就从口中喷出,虚脱感弥漫着身体的各个部位。
“刘吴浪,你这英雄逞得可不如何,接下来我将以最屈辱的方式告诉你你我之间的差距。”
孟铁横刀对准刘吴浪,一道刀气划出,斩在刘吴浪的战刀上,战刀的刀身出现一丝裂痕,刘吴浪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孟铁第二道刀气划出,再次斩在刘吴浪的战刀上,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的裂痕布满了刀身,刘吴浪被刀气推倒在地,口中鲜血不要钱的喷出,体内的元气稀缺,连内伤都无法暂时止住。
“还有两刀,不过你见不到第四刀,第三刀就是你末日。”孟铁举起九环刀,狠狠斩下,一道更强大的刀光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站在战刀之上,刘吴浪的动作依旧没变,以坚毅的意志站起挺刀再迎,小小的山城中飘出一丝丝淡淡的愿力,全城的人们都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城守。
愿力组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努力将刀气削弱,余下一半的刀气站在战刀上,战刀额度裂痕被扩大,缝隙之间只能用淡淡的元气勉强使战刀不散掉。
刘吴浪却没有了声息,既没有鲜血吐出,也没有任何动作,正片天地一片死寂。
“下一刀你的战刀就会彻底粉碎,失去了战刀的你,就是我手下待宰的肥羊,你赢得了我的尊敬,我给予你尊严。”孟铁的话语中再没有了轻视,不过却依旧高傲,他依旧能感觉到刘吴浪身上还存有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