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掌柜很同情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无知的傻子,无奈道:“对不起,全城的酒楼客栈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客满了,里面住的全是最顶尖的权贵或武者,恕我无能为力。”
蔡来听了一咧嘴,问道:“总有很多来晚的吧,他们住哪?”
掌柜一指酒楼后面,不屑地说:“后院的空地及马厩,柴房都是里外通透的好去处,不贵,一银一个地儿,赶紧的,再慢也满了。”
“一银一个,太贵了吧,你要不要把大堂也当客房给人住。”蔡来怒道,谈啥都行,谈钱不行,除了少爷,关键还是那么破的地儿。
“正有此打算,贵?半月前一个房位都拍卖到一百金了,整整一千银呢。”掌柜说着眼睛都冒金光。
“武者呢,总不能也这样吧。”蔡来还不死心,继续道。
“你们是武者啊,那好说了,城里每家每户,尤其是商人权贵都在拉交情,你们去找他们肯定没问题,如果你们达到了踏空期,更好说了,凡是有钱人家都愿意包食宿,高报酬邀请呢,就为一个登台的机会,好多大家小姐等着呢,漂亮的也有不少,尤其是年轻还有实力的,简直抢手到爆了!”掌柜说着,语气中透着暧昧,眼珠上下打量着两人,似乎在看是否是极品货。
两人心里发毛,一前一后跑了出去,当然莫长青在前,蔡来殿后。
“呼~少爷,您还是抢手货咧!”
莫长青一脸黑线,听到蔡来在那调侃,怒道:“用你说!”
蔡来嬉笑道:“那住处算解决了吧?”
“解决啥,我绝对不去‘卖艺’。”莫长青一脸坚决。
“少爷,那咋办,要不咱们喝风睡大街吧,你看这晚上也很热闹的,有唱曲的,有卖花灯的,也挺好。”
莫长青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涌出一种听不起对墙听,看不起对摊看的悲凉落魄之感,随即骂道:“好个鬼。”
于是,两人找了个大户人家的门口,坐在石阶上,也算头上有瓦了,蔡来无所事事的东张西望,看杂耍,看花灯,看算卦,看下棋,看投壶,看脚面......裙底看不到,而莫长青则满怀惆怅,想一代踏空期青年豪杰,在世人尊,天意降生的传奇,一大堆谜团的中心人,竟然流落街头,实在是天理不容,但为啥老天你还不打个雷以表示你的愤慨呢。
“吱~”莫长青没等到老天打雷,却等到了后面这家人开门,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打开了门,看到两人一愣,然后笑道:“两位贵客请进,我家小姐有言,凡夜晚无处居住且立足家门前的视为有缘,我这就给二位准备住处。”
“我亲自来吧,你退下。”一个美丽的芳华女子从里外款款走出来。
家仆见了连忙行礼,然后向门外主仆两人递了个眼色。
莫长青立即明白了,这就是那位心善的大家小姐吧,这缘分之道真的叫人大为惊叹啊。
“小女子云颜,见过二位公子,请二位跟小女子前去客房。”云颜展颜一笑,一股悠扬自然的气质显露出来。云颜从旁拿起一盏灯,在前引路,很快走到了两间客房前,柔声说道:“客房简陋,希望二位多担待一些。”
蔡来早就一脸呆痴,口水差点掉地上了,莫长青感觉丢人,一脚把他踹一边,蔡来只好烊烊地去布置客房。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云颜见莫长青未曾离去,好奇道。
“风凉夜晚,欲渡无舟,有美人指路。螓首蛾眉,天仙无颜,月减辉。恍惚间,怕是良辰美梦。”莫长青悠悠地吟道。
云颜脸色一红,羞道:“公子言之过甚,云颜不过一平常女子,敢问公子姓名,此词可是公子所做?”
“莫长青,无名之辈,此词若无实景,却也做不出来。”
“莫公子好文采,云颜告退。”云颜说着想走。
“等下。”
云颜脚步一顿,问道:“莫公子还有事?”
莫长青从腰间摸出玉灵花,花依旧保持着翠绿色,如同精工细琢的美玉,透着一股清香。莫长青将玉灵花放在云颜手中,说:“此花叫玉灵花,可惜失了生机,带在那身边可以养颜顺气,区区小礼以报收留之恩。”
云颜有些惊讶,却又不想久呆,只好收了花,逃也似离开。
目送云颜离去,莫长青脸色一冷,掌中布满灵气,一掌拍在门上,“哎呦~”蔡来一声惨叫,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行了,我用了多大力我知道,别装了,听墙是种病,得治。”莫长青气恼道。
“嘿嘿,少爷,想不到您也有一手,想来,也只有云颜小姐这样的才配得上少爷。”蔡来一脸猥琐笑容。
莫长青感觉神魂有些凌乱,也不理蔡来,径直去了另一间客房。蔡来站在院中,久久不曾言语,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角渗出一点泪痕,是感激还是庆幸,或者皆有吧。
云颜一路跑回房中,反身关上房门拿起纸笔开始按记忆记录下那段小词,笔墨圆润,字迹柔和,记下日期名姓,正要拿起桌上的玉灵花,却见一个人抢先一步夺走了。
“小姐,刚刚做什么呢,那个莫长青是谁?别想赖,我在桌底都看见了。”
云颜又恼又羞,一把把玉灵花抢夺来放到枕头下面,嗔道:“月环,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这可是灵药,不是可以用钱财估量的,弄坏怎么办!”
月环站在书桌前装作欣赏字画的模样,嬉笑道:“恐怕不是因为值钱,是哪个登徒子送的吧。”
“月环,不得无礼......啊!”云颜突然反应过来,把一旁露出“你上当了”表情的月环推到床上,用被子捂住,两人一番嬉闹。
“云颜啊,没什么事吧?”屋外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云颜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开门,月环颇有眼色的把字画藏起来,站在一旁做样子,进屋的是云颜的父亲,云仲。云仲听说了自家女儿立下的规矩,特来询问此事。
“颜儿,你母亲去得早,家里你负责,但也不能乱改规矩,你不小了,这次祈星盛会你要是往家里请个青年俊杰,说不定就是个大好姻缘,立个这么玩笑的规矩算啥,要是来些不三不四的人咋办。”
“爹~女儿不相信那样的爱情,你这简直是送女儿呢,我相信缘分。”云颜撒娇道。
“好了,我不多说,你看着办,全天下的俊杰都在这,自己把握。”云仲也很无奈,对于女儿丝毫办法没有,只能任她来,当初说的毕竟不能反悔。
云颜赶紧关上房门,月环立刻原形毕露,嬉笑道:“不三不四的人是谁呢?”
云颜大怒,决定治治月环偷听的毛病,紧着又是一场香艳至极的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