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在这全新世界,流云心头有着一丝激动兴奋,但另外却又有着难言的苦处,现在的处境,让流云不觉想到了当年无聊时看过的一部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好像电影中那些为了一个美国户口而不辞千辛万苦躲在美国生孩子的孕妇,如今却有着一股同病相怜之感,身处在漫天风雪的异度空间的他,同样是怀揣着一个异物之魂,同样在找个能容纳它的世界,其实想想,除了自己是个大男人,不能生孩子外,境遇竟是如此的同出一辙。
可笑,流云自嘲的摇了摇头。
看着茫茫无际的山岭雪原。流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心情对自己开玩笑,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个未知数,想想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往生的资格,获得这一世的新生,现在却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他的身体越来越沉,就像背后背着千斤巨鼎一般,每一步都开始走的异常的艰难,双目开始不再聚焦,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这就到极限了吗?他开始自语起来,看来还没完全与这身体融合,还有这新货的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点吧。
现在流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到最后已近开始狂喘起来,极限了吗?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流云身体摇摇晃晃在这天地之间,偌大的一片了无生机的山岭雪原,让他这单薄的身体显得异常的渺小,他单腿跪在雪地中,身体逐渐被白雪掩盖,随着最后一丝意识的消散,他彻底成为往生岭内的一座冰雕。
北隅欻芸山脉,生命禁区往生岭,万年之内无人敢踏足的中央区域,一座带着不屈之魂的冰雕正立于雪原中,在他身体的周围所有的白雪此刻都化作的如鬼魅般的幽魂,将流云团团围住,但却无一敢再往前踏足一步,仿佛这冰雕中有着让他们无比忌惮的存在。
对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冰雕内的流云完全不知,此刻他处于假死状态,唯一支撑他存活下来的便是他胸口一股不屈的意志,在流云的精神世海中,流云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灵台清明,他不甘,他还有着必须完成的使命,他还带着对老乞丐及兰罗村族长得承诺,一步往生,便获新生,诺不新生,永不超生;
流云不甘心就此失败,为了寻得往生缘,他随老乞丐三年走遍全世界,九死一生在东天之崖寻得太阳火,西海之角寻得羽皇鼎,南极仙山寻得往生石,西天极乐寻到无极水,最后又花三年待在昆仑兰罗村,日日以蕴含渡厄之魂的鲜血祭炼,方的往生之源,最后兰罗村族长为了助我度过三十三重往生劫,自己以身体应劫,羽化仙逝,这一切仅仅只是希望我带着渡厄之魂往生,有朝一日,能让兰罗一族的天巫血脉摆脱诅咒,从回这看起来鸟不拉屎的逆尘真界。
我不能就跪在这种地方,我之往生,不止为我而生,更是为了兰罗一族,为了老乞丐口中末法元界万千众生而生,渡厄之魂绝不能化形,这伴随着我生命的伴生之魂,必须由我在这元宇宙将其泯灭,流云的灵魂嘶吼着。
胸口的不灭意志似乎感受到了流云灵魂内传来的不屈与倔强,竟然开始化作阵阵暖流让有了身体复苏的征兆,而手上往生之源化形的盘龙戒更是散发出来自远古蛮荒的无穷生命力,不断滋润着流云的身体,流云周生被金光包裹悬浮在半空中,盘桓在流云周边虎视眈眈的恶灵,也全都被这股带着莽荒气息的洪荒之力给驱散,紧接着这股力量带着奄奄一息的流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这百里不见生机的往生岭。
随着这道金光消失,往生岭内响起了声诡异的轻叹声,终究还是回来了吗?那声音一出,空间荡起阵阵涟漪,仿佛这随意的一声轻叹便有能毁天灭地的能量,一股远古的滔天魔意席卷了这数百里的苍茫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