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淡逸如水,回过神来,白纱女子以身处一处残破的废墟之中,远古的城市败落,浸泡在一片汪洋之内,月黑似墨,坠落在地平线之下,半轮残阳,立于惨白的天空,整片世界阴阳分明,但却又只隔一线。
白纱女子望着眼前的这片世界,她能感觉得到这世界充斥的绝望与恐惧,领域空间吗?她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流云站在一片废墟的城墙之上,看着眼前的这片世界,这是他道图衍变出来的领域空间,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片世界,他呼吸变得凝滞,他完全无法想象这片世界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苍穹颠倒,日月沉沦,一切的法则在此地都不在流转,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法则与灵力的流转,低语道:“果然如渡厄所说,这是一片完全末法的世界”。
这是流云最后底牌,他全力攻击白纱女子便是为了创造机会接近她,布置完成这片领域,既然自己在修为与境界上都不占优,那他便将这一切都归于零,这样他才能有些许取胜的机会。
两道身影交错,这以是他们交手的数百个回合,在流云的末法领域,全凭体术,果然如流云预测的那般,她的境界与修为都要强有自己,但体术却是一般,二人来回,流云可是占尽了便宜,从腿到胸,他可谓上上下下都将她摸了个遍,流云还回味着手中的余香。
白纱女子此时脸颊绯红,看着眼前这登徒浪子却又没有丝毫办法,尽管流云已将自己的来意解释清楚,承认了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但他连番的轻薄,且让她有些老火,这才不依不饶,与他大战了数百回合,哪知道却被他占尽了便宜。
无耻!白纱女子轻唾道。
流云对此评价深感无赖,翻了个白眼道:“无耻就无耻吧!姑娘,今天的确是我太过唐突,误入了你的沐浴之地,我在此先向你道歉,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补救,今日与你在此做过多纠葛,也实属被逼无赖,还望姑娘你能高抬贵手”。
白纱女子见流云一副谦谦公子模样,也放下自己的身段道了歉,心中怒火早已消了大半,她们都是修士,本身追求的便是道法天成,对凡俗肉身倒也不像世俗女子那般看重,她生性淡泊,只为追求一处清修之境,也实在不想与外人做过多的纠葛。
她看着眼前这给她时曾相识之感的男子,神色间有着一丝迷惘,是自己的错觉?看来还是不要和他牵扯太多的因果。
解开你的领域,你走吧,白纱女子说道。
流云心头一松,见她不在追究,谨慎的准备解开了自己的末法邻域,这片是非之地,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今日的一战,虽说凭借着领域的特性占了些许优势,但终究境界上相差太多,这一战也着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他现在也就勉强支撑才能维持现在这般快意潇洒。
流云准备转生离开,但就在这时,一阵恐怖的威压从南方天际降临,从药仙谷的小屋内传来了声低沉的呼唤:“凌音,药仙谷内为何会有陌生男子的气息”。
听到这声音,凌音脸色微变,望向流云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她并不厌恶眼前的男子,她知道师傅身性不喜男子擅闯她隐居之地,若让他落入师傅的手中,他必定凶多吉少。
凌音为何不回我话,就在她寻思如何回答之时,老孺继续传音,言语间有些怒火。
没呢!师傅此地除了任逍遥前辈与您品茶论道,那会有其他男子敢随意闯入,凌音有些结巴道。
这股气息让已经准备离去的流云心头一惊,谈吐间聚天地大势,三元境的老怪?唯有三元境修为之人才能将天地之力聚为己用,此地竟会有元境修为之人隐居在此,不过好在这叫凌音的女子有意帮自己隐瞒,又有任逍遥那老头在此地,随即也松了口气。
凌音?真是字如其人,凌宇道音,缥缈脱俗,正如你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灵仙模样,流云不敢在多做停留,御气离去之时回首留音道。
见流云身影消失在药仙谷的夜幕中,凌音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对这才初见一面的男子有一丝不舍。
片刻之后,凌音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位灰袍老孺,老孺凌空而立,站在静静出神的凌音身后,望着凌音默不出声,在她身上一股若有若离的气势在流转,引得她身后的空气都变得肇动起来,流云离去之后,天地间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声清咳,打破了这片天地间的平静,任逍遥紧随而至,望着呆呆出神的凌音与在她身后的囚牛三圣之一的熙云道人,他清咳一声,好意提醒一下这被人够了魂魄的小妮子。
回过神来的凌音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回过头来见师傅正扶手站在自己身后,而任逍遥正站在灵湖的碧莲之上,望向自己,凌音也察觉出了师傅的异样,对逍遥子的好意提醒,颔首致谢!而面对师傅那一脸的阴郁,她也不知从何解释,低着头等待着师傅的发问......
熙云望了眼流云离开的方向,开口向凌音问道:“方才究竟是何人擅闯我囚牛禁地药仙谷,是你之故人吗”?
凌音见师傅的神情,知道师傅怕是察觉到了些什么!今日之事怕是难以隐瞒,开口回答道:“请师傅赎罪,凌音并非刻意欺骗师傅,刚才的确是有人来了我药仙谷,凌音当时正在紫莲灵湖沐浴,疏于察觉,才让歹人逃离,凌音害怕师傅责罚于我,故方才师傅问我之时,才隐瞒于您”。
熙云道人望了眼自己的爱徒,静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近日恰逢囚牛仙宗333年的开宗之日,有不少外来修士都在我囚牛宗内探寻造化,同时也有不少妖邪魔物潜入我仙宗之内,数日前三元殿方才平息了魔物的侵袭,你这段时间也留心些,对了,那歹人可有盗走何物吗”?
凌音见仙师不再追究,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连忙回答道:“那人来去匆忙,并没有盗走任何仙药,看他离去时的样子,怕是误入的此地”。
嗯,此次就算是他运气不错,下次但凡有男子擅闯我药仙谷者,给我格杀勿论......熙云转身,瞪了眼任逍遥,一股杀意涌动。
任逍遥背后升起一阵阴寒,被她这一眼给瞪得全身发麻!连忙呵呵轻笑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场面上的尴尬。
那个...熙云道友,在下临时想起还有点要事未办,就先行离开了,说完,便急匆匆的化作一缕流光,消失不见。
熙云轻哼一声,道:“好你个任逍遥,算你跑的快,果然,这世上除了师尊,再无一个好男人了!只可惜......”想到此处,她眼神中流入出一抹挥散不去的哀伤。
远离药仙谷数座山头的密林之中,流云一个人穿行其中,见身后无人追踪而来,也是随之舒了口气,暗叹道:“好险,这囚牛中不愧是有数千年底蕴的古宗,果真是处处藏龙卧虎,随意一座仙谷便能遇到元境修为之人,当真是大意不得呀”!
此时流云虽然已近脱离了危险,但想到先前感受到的那股恐怖威压,现在心底还有一丝余悸,之前虽然也感受过囚牛仙尊与任逍遥的气息,先是有渡厄的魔力庇护,后是任逍遥有刻意压制自己的气息,都未曾给他如此大的压迫,而先前药仙谷内传来的却是一股肃杀之力,其内蕴含的冰冷与杀意,以他现在的修为是难以抵抗的,虽然只是片刻,但却让他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快被凝结一般,并且流云能够感觉的道,凌音师傅在爆发之前是乎一直压抑这一股滔天的怒火......
流云身体不自主的抖了一下,自语道:“老子果然是命大,并且冒时艳福还不浅”!说道这里时,他是乎想到了些什么,嘴角时不时露出一股****的微笑,仿佛先前你留在心底的一丝余悸与恐慌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在丛林的一根巨大的古木之巅,任逍遥一席白衣凌空而立,他注视着密林一脚的流云,观察着他的状态,见他嘴角恣意绽放的****笑容,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尴尬,轻笑着自语道:“原本还有些担心这小子的道心被熙云老寡妇震慑,为日后修炼留下隐患,如今看来,此子还真是有些混不吝,此刻竟然还能想起些香艳往事,嗯...这倒是很合我胃口”。
浩瀚天宇,终究不过道**回,能一笑,便一笑,能逍遥,则逍遥,天与我何干,地与我何故,道法于我不过芸芸,我乃逍遥,万法皆逍遥...任逍遥清风拂袖,长啸而去。
天际泛白,晨曦微露,流云只身穿行在囚牛山巅的密林之中,他只闻身后些许异动,以及那回荡在山间那荡起回肠的感慨,淡淡的说了声:“tm谁呀!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