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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跟上。”墨鸦招呼着白凤赤练走进了阴阳家,一路上遇上了形形色色的男童女童,男童皆是头顶异纹发的各异,总的来说相貌还是过得去,华贵的衣物整齐的套在身上,目不转睛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女童也是大致相同,脸上蒙着一张张颜色各异的面纱,笼在脸上堪堪遮住了鼻翼,留下了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不慌不忙地在阴阳家穿行,直接将墨鸦无视了个遍。

赤练好奇地盯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他们没有丝毫要搭理他们分意思,眼底闪过几分好奇,不假思索地开口。“阴阳家都是这么不懂规矩,死气沉沉吗?”

墨鸦笑着摇摇头。“也并非全是。”其实这也是实话,他也没必要反驳。

“我以为在阴阳家只有少司命是特殊的。”赤练道。“面上围了一块紫纱,看着就闷得很,你们阴阳家的女子都蒙着面纱,莫不是效仿古人,谁摘的下来就许给谁?”

赤练说着“噗嗤”一下便笑出了声,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没准也是呢。”墨鸦道。“谁知道啊!”

“阴阳家的大本营就在这里吗?也不怕被人一锅端了”这么不客气说话的除了赤练还有谁。

“自然不是。”墨鸦笑着推开了前面的大门。“狡兔还有三窟呢!”

赤练点点头,没有多问,各方势力多多少少都有个明面的挡箭牌,阴阳家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只是因为利益聚在一起,将来说不准也会因为利益站在敌对的位置,即使是对盟友,也是要好好考虑对待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上没有永恒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利益是永恒存在的。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势力。

“到了。”墨鸦伸出手臂拦住了上前去的白凤赤练,转过头去,见他们不解地看着自己,好脾气的解释道。“前面可就要小心了。”

“是有什么东西吗?”赤练开口,眼底闪过几丝忌惮。传闻阴阳家与公输家较好,也不知前面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机关兽吧!

看出她的想法,墨鸦摇了摇头。“不是机关兽,却比机关兽可怕百倍。”

“是什么?”白凤道。

“是人心!”墨鸦笑道。伸出中指抵住了自己的唇瓣。“先听我说完。”

赤练白凤皆是一副你请便的样子,即使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他们也依旧惜命,甚至比平常人更加懂得生命的尊贵。

在这世界上,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生命是多么地脆弱又是那么地珍贵,美丽。

“看到前面的路了吗?”墨鸦伸手指向远方的暗黑色道路。

赤练白凤偏头看去。准确来说是一条黑色的阶梯。阶梯一层层地排列着,皆若空游无所依,大抵是怕没有个搀扶的地方,这一层层的黑色台阶始终紧紧的挨着墙壁。

“这?”赤练揉了揉眼睛,即使是在做公主的时候,她也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建筑物。

说台阶是紧紧地挨着墙壁,不如说墙壁与台阶还是隔了一个拇指的距离,层层递进。白凤隔着这么远伸手比划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缘故,他总觉得这台阶就像是被人刻意丈量了一样,过分的整齐。

思及此,赤练白凤看向墨鸦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探究,两人异口同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墨鸦摇摇头,轻道。“我也不知道。”这话真的不是什么私心,本来记忆力就不好的墨鸦,在经历过一系列失忆后的事件,记忆力有时候甚至比老人家还要不如。

“与其关心那条路的制造原理,倒不如关心一下之后要经历的事情。”墨鸦笑的愈发邪魅。“可是很危险的啊!”

“看这里也不错啊!”赤练环抱着胸。“考验人心?”他说着看了眼高耸的台阶,心有余怵地搓了搓胳膊。“的确很考验人心!”

“墨鸦想说的应该不是那个吧!”白凤道。动作与赤练出其的一致。

“这并不是台阶的第一层。”

白凤赤练向前一步,墨鸦没有阻拦,任凭他们自己看个究竟。

等白凤赤练靠近了那道大门,往下面探头一看,便被下面仿佛无止境的黑暗镇住了。“这下面!”

他们尽所能地抬头,依旧是黑茫茫的一片。心中不约而同有了相同的一个念头。

原来这里还不是开始吗?

“怎么,怕了?”墨鸦问道,见两人一齐摇摇头,很不地道地开口。“更可怕的事情你们还没有见过呢!”

“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吗?”

赤练白凤再次一同摇摇头,下面那么黑,他们怎么能看清呢?

“下面是人骨!”墨鸦道。眼底闪过了几分危险,神秘地开口,道。“这可不是吓唬你们,这也是阴阳家没有任何守卫的原因之一。”

“下面是人骨,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墨鸦道。“许多人还没有攀登到最后一层,便抵不住自身的心魔梦魇,从这台阶上摔了下去。”

“这台阶有多少年了?”白凤好奇问道。

“大概有几十年了吧!”墨鸦道。其实具体的年份他也不清楚,总归是有二三十年了吧。

“那下面的尸体不会腐臭吗?”赤练捏着鼻子,仿佛真的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不会的。”墨鸦摇头,走到他们身边也低头看了眼下面,的确黑的很,墨鸦道。“剔骨师听说过吧!”

“他不是早就!”白凤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剔骨师,在江湖中可一度是一个火热的代名词。

冷静下来的赤练疑惑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还以为他早就死在不知道哪个仇家角落里了,莫不是是阴阳家早就将他收于麾下?”

“其实也差不多。”墨鸦心说,可不是嘛,那个怪胎,几具尸体就将他给收买了。

“他在下面?”

墨鸦点点头,从某方面来说,他其实也算是他们的前辈了。只可惜那位的前辈的名声也不怎么样。

“说到底阴阳家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环境,还是多亏了那位剔骨师。”墨鸦眉眼眯成了月牙。“想必从上面落下去的那些具尸体,在他手里也可以散发出剩下的余晖,成为剔骨师手中的艺术品,他的收藏之一了!”

没错,剔骨师也正是名副其实的剔骨师,喜好别人的尸体,爱好刻骨。没有人知道他的名讳,就像他那个人一样神秘。从他手底下流传出去的骨饰少的可惜,故在某段时期成为最为金贵的饰品。当然前提是别人不知道那是人骨雕刻的。

习武者的骨骼长得比一般人硬实也美观,是以习武者一直是剔骨师钟爱的存在,因为这个爱好,江湖上已经有数名武艺不凡的人遇害,也使得他与许多世家结了仇。在之后江湖上便没有他的什么消息了。

只是没想到那样一个人竟然被阴阳家给收服了。赤练忌惮地看着墨鸦,要知道那位剔骨师之所以能祸害江湖这么就,和他那变态的武力值可谓是紧密相关,若是他实力不足,早就被遇害者的家人联合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削了。

看来与阴阳家等会儿的商谈,还是要好好斟酌一下,便宜也不能占的太过。

“嗯。”外交官赤练点头。“不是要说这条路吗?”

“这条路啊?”墨鸦神秘地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想该怎么说。

“据说这条路是专门建造来考验心境的。”墨鸦语气顿了顿。“若是有丝毫迟疑和别的想法就在上面呆不住了。”

白凤点头,道了句。“阴阳家感情的匮乏应该与它脱不了干系吧!”他话音未落,一双星眸便看去。

“差不多。”墨鸦解释。“这座墨色阶梯的确有压制感情的作用,据说走过这座阶梯便会在对道法的理解上更深一步。”

“那你呢?身为阴阳家的人,大概你也走过吧,结果如何?”白凤好奇道。阴阳家的人走过能有这般奇效,那如果换做今天走过阶梯的他们呢?

“大抵是忘记了。”

“阴阳家都没有做过统计吗?”

“都在管修炼,谁还有心思管别的什么事。”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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