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力长矛呼啸而去,在空中带起了呼呼的风声,一声澎然的炸响响起,原本直线而下的水流被魂力长矛阻断,激射出十数米长的水浪,在被阻断处,一个拳头粗细的凹坑浮现,在凹坑周围,竟是没有一丝的裂纹。
水流继续呼啸流下,将魂力长矛射出的洞坑掩埋,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般。
“魂力竟是没有丝毫的外溢……”
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刚才的凹坑,如果换做他二阶的时候,这个坑洞必然有着脑袋大小,而且坑洞周遭也必将是四分五裂的,这并不是说二阶的时候魂力更强,而是三阶的魂力因为有了第三魂印的特性,魂力变得更内敛,更集中,威力也更足。
没想到来洛王山脉第三天便是凝聚了第三魂印,虽然纯粹是机缘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是有了争夺第三个名额的资本了。
“只可惜借用灵药提升魂力,身体对于魂力的把控和运用都略显不足,身体里的魂力甚至有了些虚浮的迹象,恰巧可以趁着这剩下的时间凝练魂力,彻底稳固身体的基础。”
少年心念已定,抬头看向了千丈之高的瀑流,全身魂力涌动,几个翻身便是在黑夜中消失了踪迹。
在一处峭壁之上,少年盘腿而坐,没有吸纳任何的天地魂力,仅仅只是把自身的魂力不断的经过三道魂印淬炼再淬炼……少年心神盘踞心田,灵魂力如触手一般覆盖全身,体悟着身体极其细微的变化……
……
当少年还在野外苦修的时候,一个震惊整个东岚的消息传出。
旧皇驾崩,新皇即位。
偌大的东都皇宫就仿佛一座奢华到极致的小城市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在皇宫之内,到处挂满了白绫绸缎,一阵阵哀乐之音不时在皇宫上空飘荡,金碧辉煌的大殿,恢弘到极致的建筑此时都仿佛失去了神采一般,整一座皇宫染上一层病怏怏的气息,气氛说不出的沉重而压抑。
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色彩,厚重的浓云仿佛一块遮天蔽日的巨大匹练一般,生生压得整座东都都喘不过气来。
皇宫,灵堂
一条条黑布有序的连接在一起,在灵堂之上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花拱,庄严而肃穆的气氛笼罩着整一座灵堂,文武百官分列而跪,皆是身着黑纱额披白布,上千级的玉石阶梯中央放满了花束,花束的幽香之中,传递出一种无形的哀意。
慕天跪在蒲团之上,做着祷文的诵告,黑色薄纱之内是纹着五爪金龙的明黄色袍服,一举一动间,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在灵堂之外,几缕强大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散发,显然皇城在治丧期间,已然全城戒备。
“皇子殿下,时辰已经到了。”伏斩躬身一旁,向着慕天说道。
慕天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礼毕,文武百官及皇室成员移步偏殿,共商国事。”
传令官的声音经由魂力扩散,犹如洪钟一般,传遍整个灵堂。
偏殿。
“旧皇驾崩,举国哀丧,然,国不可一日无主,身为臣民更应遵循先帝遗诏,助二皇子克承大统,行驶天命,遂万民之愿,臣下提议,应让二皇子即日登基,稳定民心。”一个大臣挪步而出,声音之中,散发出几丝威严之意。
偏殿之内,众臣骚动,目光闪烁间,皆是纷纷看向了二皇子。
“可否明示先帝遗诏。”
一个年长的大臣眉宇间疑云闪动,终是上前说道。
“御史大人,你是在质疑遗诏不成,如今先帝病逝归天,你此番行径又是何意?”先前说话的大臣踱步上前,厉问道,一股浓浓的火药意味在偏殿弥漫。
“先帝待我恩重如山,我自是不会生质疑之心,遗诏如何,我等自会遵从遗诏而事,只是如今大皇子殿下至今仍下落不明,先帝尚且龙御宾天不久,如此登基,怕是有违礼数。”被质问的御史丝毫不让,语气之中已有几分反问之意。
御史话音刚落,身后一众臣子皆是连连点头,立场不言而喻。
他们侍奉先皇多年,自是知道先皇脾性和两位皇子的能力,如今大皇子深入冥王涧下落不明,二皇子便是如此着急登基,此中怕是不妥。
至于遗诏一事,他们对于二皇子封锁皇帝寝宫一事也是略有耳闻,在先皇临驾崩的前几天更是寸步不离,不接受任何人接见,其中难免受人非议。
无论如何,大皇子慕刑都是克承帝业的最佳人选,二皇子生性阴冷,有野心但却能力不足,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会引来一番质疑。
坐在最上座的二皇子面色阴沉得宛如要滴出水来,百官们的非议他自是一一看在眼里,没曾想他这段时间控制了那么多的朝野上下,慕刑的呼声竟是依然不小。
慕刑这颗心头刺,此生不除,必成大患。
“既然御史大人那么想看先帝遗诏,那念出又是何妨,来人,请先帝遗诏。”位列百官前列的一个官员手中绣袍挥动,转过身去,面向百官,声音宛如洪钟,隐隐间竟是带着一股不怒自威之势,原本杂闹的大殿也是很快安静了下来。
一个传令史从偏门进入,两手端着一个玉盘,玉盘之上铺有红色软绸,软绸之上,即为圣旨。
偏殿下方一众人见圣旨亲临,皆是纷纷跪下,口呼万岁。
“朕今寿至,龙御宾天,二皇子慕天,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极,即皇帝位,丞相伏文、上卿鸿彦、大将军焚行为辅政大臣,掌理登基大典,善教我儿直至亲政,文武百官天下万民同遵此诏,钦此。”
“遗诏宣读完毕,堂下诸位难道还有着什么异议吗,七大属国每逢朝代更换,帝都使节皆是会派人见证,难不成还有人敢欺瞒帝都不成。”为首的官员继续说道,语气之中已然有几分轻蔑之色。
“臣等绝无二心,只是帝都使节来到东岚舟车劳顿,必要好生安歇,二十天以后,即为东岚丰收之节,何不在那时登基,亦有国运亨通,风调雨顺之意。”御史躬身向前,语气恭敬道,然而在眼神深处却尽是无奈之色。
“够了。”慕天终于是从上座站了起来,“父皇病逝,本殿只想为父皇,为社稷做些事情,好能让父皇得以瞑目,登基之日,二十日后便二十日后,再有滋生事端者,斩。”慕天环视偏殿一周,眉目之上,一股皇室的霸道之意浮现。
……
二皇子府邸
“伏斩,今天偏殿之事,你如何看待。”二皇子手上捻着一个明黄色的龙纹茶杯,脸色有些阴沉的问道。
“我们掌握了东都之内大部分的政治,魂术力量,登基已成必然之势,今天在偏殿造次的几个官员,以前皆是大皇子的党羽,只要二十日后登基即位,他们自会归顺于二皇子。”伏斩半跪于地,道。
“冥王涧那一边怎么样了。”慕天心头有些不安,继续问道。
“冥王涧所有有可能的出口都已经被严加看守,一旦发现大皇子踪迹,必将遭到我们隐藏在亚希的高阶魂师截杀,大皇子数月皆无音讯,生存可能性已然极其渺茫,皇子殿下尽可放心。”
“在我登基之前,我不希望出任何乱子,知道吗?”慕天把手中的茶杯捏得粉碎,一字一句,面色阴寒道。
二十天?拖得再长时间你们的大皇子都不会回来了……
一阵阴冷的气息毫无预兆的降临,大堂之上的灯魂石都是变得有些明灭不定起来。
“殿下,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行离去了。”伏斩眉头微皱,眼神深处透出几丝恐惧,向着慕天跪礼道。
慕天同样是神色有些阴晴不定,挥了挥手,示意伏斩离去。
“你的兄长倒是很有意思啊……深入冥王涧竟是为了调查血魂……有意思……咯咯……有意思……”阴影声音有些如齿轮转动般的僵硬感,听得人皮毛都是不自觉的颤簌起来。
“所以……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不是吗……”慕天恢复了镇定的神色,注视着黑暗中那团看不出形状的阴影,声音冷冷道,他在秘密荡除慕刑党羽的时候,无意中获知了慕刑所调查之事,便是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眼前的神秘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