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辆车停在别墅楼面前。梓文一脸微笑的进来了。“梓文,你来了。”“你个臭小子回来这么久才联系我”说着,两人互相给了一拳,相视而笑。亦凡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哥,你怎么来了呢?”
“是弋然,他说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好好聚聚。”
“这么说的话,你们两个已经见过面了。”两人微微点头。“你们两个什么居心,见面居然还瞒着我。”
“是你无视我吧!”梓文小声咕哝了一句。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来吃饭吧!”
夜深人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着往事,都喝了个半醉,桌上的空酒瓶,已经摆了一堆。有些话也就在喝醉的时候,才能说出来。“亦凡,梓文,你们一直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一点消息也不给你们,现在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倒回。美国。出国以后,生活一切都好忙碌,忙着适应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父母,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很快乐的,因为有着与你们的期许,所以,每一天都充满希望。可是有一天等我回到家的时候,父亲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一言不发,烟头堆满了烟灰缸,桌上放着一张报纸。父亲说他有些话想和我谈谈,于是我坐在那里,我拿起报纸,看到的是,一份华人报纸“那些轰动全国的绑架案”,内容里面有一则就是,你被绑架,然后你的父母被双双枪杀的消息。那时候我丝毫不知道,父亲想和我说的事情,和这则报道有什么样的关系?父亲声音也是极为阴沉,他说,孩子,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一切,可是我不能看着你继续这样走下去。报上的人和事。相信你一点也不陌生,毕竟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记得那是10年前,我们在国内的公司因为我投资失误,资金链断裂而陷入了困境,如果不能及时的补充上这笔资金我们的公司就会破产。那时我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从银行贷款或者,问朋友借钱来弥补这个缺口,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的。而这时正好有一桩巨大的生意能给我们带来大笔资金周转,救我们于水火之中。所以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因为生意破产,对我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我还有你,还有你的母亲,我不能让你们陷入那样的潦倒之中。就在我着手准备一切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个消息,就是有一个公司准备和我们竞争,从当时的各方面考虑下来,那个公司获胜的可能性都比我们要大的很多。我当时实在太想获得这个机会了,所以我就起了一个歪念头,我找到了黑社会的人,请他们找出这个公司,并且想方设法的不要让他们在竞标当天出现。果然,对方公司的人,在那天并没有出现,我们公司如愿以偿地获得了那笔资金,起死回生。可是事后回想起来,我又觉得非常后怕。我有种预感什么大事发生了,而且一旦招惹了黑社会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担心他们日后再一次来要挟,所以我和你母亲商量,不如趁此把公司移到美国。直到最近,我从一份报刊上面,看到这则消息,结合这个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我知道,一切不会这么巧合。”
父亲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吞吞吐吐的,讲完了这个故事。林弋然的大脑一片空白,或者可以说是飞速的运转。他竟然把父亲说的话,和报纸上写的事情,完美的结合到一起。这时候,林弋然觉得的自己联想能力这时真是出奇的好。“不,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或许就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呢!”
父亲摇摇头“不是巧合,我已经验证过了,我从当时黑社会老大的一个小弟那里得知,当时他们下手的,确实就是林氏。”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林弋然咆哮着。
拿出一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当时只有5岁的林亦凡背着书包站在幼儿园门口,还有,他只从照片上见过的,他的爸爸还有妈妈。“这是当时他们跟踪拍摄的照片。”
一切,无声,可一切都有一种石破天惊的力量。林弋然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头上。
“弋然,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呀。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的错呀。我当时只是想着让他们当天不要出现在现场,可是我绝对没有想到黑社会人会那样做,谁知道他们会起了歹心。”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话,我也不想再听你为自己辩解。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你知道因为你的一时贪念,一个女孩的人生发生多大的改变,这件事情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像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永远不会了解,永远都不会了解,你永远只顾着为自己做选择,却从不考虑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对于自己的儿子,尚且如此,对于别人更是如此。”林弋然声音咆哮着,眼圈因为发怒而染成赤红色,头上的血遮住他因发怒而苍白的脸。
“呵呵,呵呵呵,你说一切可笑不可笑。你杀害了她的父母,可是,我却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她。呵呵,呵呵呵,明明是你造的孽,为什么却要由我来还。。。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说着,跑到了外面。外面火光电石,大雨倾盆。
“弋然,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结果会这样,如果我知道,即使破产我也不会选择这样做的。”
大雨,能冲刷掉污垢,却冲刷不掉人的罪恶,大雨,能将坚硬的石头滴穿,可是却不能将心底的记忆就去。仰天长啸,道不尽心中的悲哀与愤怒,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这般蹉跎?所有的一切或许能重新选择,可是我却不能选择不爱你,我的爱人呀!如果就此不能再爱你,那么就让这大雨,把我毁灭吧!满心的泪,化作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