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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1)

从那晚后,在外人面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弋然和亦凡的心里都悄然的发生了变化,两个人总是在上课的时候不小心对视到一块,然后两个人都默默的低下头。林亦凡总是在两人外出散布的路上,偷偷的爬到弋然的背上,像个赖不掉的袋鼠,缠着他,仿佛就像水和泥土一样,紧紧的粘合在一起,融入彼此的生命里。反倒就是确认关系后,林亦凡总会问: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而这个问题,两人都不会回答,不问缘由的面孔爱,是最深的爱,不是吗?就像很多东西,你明明知道他很确定,他不值得怀疑,但是,你却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样?就像小时候总爱问10万个为什么,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为什么,而更多的是一种,心意的相通,或者说,是一种天意,是一种注定。有时候林亦凡也会突发奇想的问,弋然,如果我们以后,会分别不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呢?这时弋然就会严肃地盯着她说道,即使我们会离别,但这都是短暂的,我们终究会在一起的,因为我和你,已经分不开,我们已经是彼此生命里的一部分,没有了这部分,我们都不能够活下去,我们是彼此呼吸的空气,是彼此跳动的心脏。于我而言,我不会选择离开你,于你而言,如果你想要离开我,没有我的同意你是不能够这样做的。让我们把我们的爱情化为信仰,一生一世虔诚的信奉它,好吗?林亦凡,郑重的点着头。

没有星星下的誓言,也没有约束彼此的契约,两个人,好像看着你我,就已承诺走完这一生的相守。

今天是一个阴天,从今天起,两个人的世界发生了变化。这一天林弋然的爷爷,在床上很安静的去世了,没有疾病的折磨,仿佛像睡着了一样,弋然自小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第一次亲眼面对亲人的离去,他仿佛还是不会接受。从小爸爸妈妈就不在他身边,爷爷奶奶与他,仿佛就是最亲的人,他们呵护他,照顾他,与他而言,所有的一切亲情,都是爷爷奶奶,而不是爸爸,妈妈。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人们都穿着黑色衣服,来为爷爷送最后一程,雨,越下越大,林弋然站在哪里,任凭雨水冲刷自己,这时他的脸上已分不清更多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只希望任凭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心中的伤痛。天气和心情一样,都是黑压压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仪式,不是一种告别,而将成为日后,一直持续的追念,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我们泪流满面。

爷爷走后,林弋然人将近一个礼拜没有去上学,每天在家里,不想说话,不想吃饭,可所幸的是,还有奶奶在她的身边,他不能那么任性,奶奶已经失去了爷爷,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让奶奶伤心,可是,祸不单行,在爷爷去世后的两个月后,奶奶也走了。奶奶总是说,她和爷爷相扶牵手一生。如今他走了,她一个人真的觉得好孤单,好寂寞,虽然他们一辈子坎坷不少,也经常吵吵闹闹,但是,如今失去他,却觉得人生,已经天黑了。林弋然也尽可能安慰奶奶,说,奶奶不是还有我呢吗?你不是平时最疼爱你的孙儿了吗?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奶奶竟也那样匆匆的走了。伤痛永远不会习惯,在送走奶奶的每一天里,伤痛仿佛都是加深的,让人忍不住一直泪流一直泪流。我们经常都遗憾,没有在亲人活着的时候,好好陪伴她,没有不害羞地说我爱你,往往都是失去的时候,我们心里的悔恨,才会化为更多的不舍。一样的阴天,爷爷和奶奶,就这样,在天堂,相聚了。

在奶奶的葬礼结束以后,林弋然终于病倒了,他躺在床上发烧40度,而且,整整一天一夜没有退烧,亦凡待在他的身边,望着苍白的面孔,干裂的嘴唇,不禁泪流满面。她知道,她比谁都明白,在一夜之间失去亲人的感觉?那份伤痛,仿佛天塌了也比不上,天与你有什么关系,而你一夜之间失去的,是与你朝夕相处的温情与力量,是面对满屋空荡荡的屋子,却到处都有的印迹,是今生今世永远不能再相见的结局。两天之后,林弋然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在他的身边,他眼眶微微的泛红,然后坐起身来,抱住她,忍不住哭泣,哭声,由刚开始的,压抑的微弱地啜泣,到慢慢地嚎啕大哭。哭吧,哭出你所有的委屈,哭出你心头所有的遗憾,哭出你心头所有的不舍,尽情的哭吧,林弋然,我陪着你,度过人生最难熬的,这段必经的时光。

哭了整整两个时辰,林亦凡肩上的衣服,已经完全都湿透了,林弋然才渐渐的停了下来,他的嗓音,已经完全失声说不出话来,亦凡看着他轻轻地说,睡吧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林弋然安静地睡着了,林亦凡伸手抚抹掉她脸上残留的泪痕。这时,她更觉得他,有多珍贵!因为目睹了人世间最残忍的死别,他才懂,身边的人还能在身边,是自己多大的幸运与慰藉。弋然,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珍惜上苍赋予我们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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