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声钟响后,妖殿祭祀开始了。
楼阁于妖殿之间有一片空旷的地方,中间建立起来一个高台,高台上摆满了各种肉食,各种珍稀花果,其中就不缺乏各种天材地宝。高台为界,楼阁前众妖整整齐齐地站为数列,迎接着这妖族的盛典。
此刻正时值八月上旬,秋风瑟瑟,树树皆秋,唯独妖殿前的那两颗长春树郁郁葱葱,没有半点渡秋之意。大长老行至树前,在众妖的注视下折下一根树枝返回了高台。
大长老此刻已经换上正式的法袍,严肃的向天一抱拳,祝曰:“妖祖在上,狰任位大长老一职,得妖祖承蒙,传下妖之大道数载,众生得以安之。今妖祖子孙后代前来祭祖贺寿。”
大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跪拜而下,而高台下的众妖也跟着跪拜下来。
“一跪拜妖祖!”众妖跪拜在地,磕了一个响头。
“二跪再拜妖妖祖!”
“三跪拜妖天!”
……
羽凌被虎哥强迫磕了三个头,说什么入乡随俗,恨的羽凌差点跳起来揍虎哥一顿。
“各位妖族同胞,请将你们的鲜血滴入妖族圣鼎中!”大长老割破自己的手指滴入一滴鲜血,身后的众长老也纷纷照做。
所有妖族都排着队向妖殿前的那个巨大的鼎滴入一滴自己的血液,片刻,所有的妖都滴完回到了原处。一抹火星没入鼎内,瞬间点燃了妖殿前的那个巨大的炉鼎。大长老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最后一滴血液,熊熊的烈火刹那间被拉长了身高。化作几丈高的火苗摇摆不断直窜天去。
“万古的妖,接受我们的祭祀吧!”大长老长开手臂,高声呼喊。高台下的众多妖族也跟着振臂高呼:“接受我们的祭祀吧……”
本来摇摆不定的火焰随着众妖的高呼声,竟然直直冲霄而起。乌云密布,本来晴空万里天气瞬间就被改变了。流云奔涌,所有的乌云向着冲天而起的火焰翻滚而去,形成了一个乌云漩涡。
“那漩涡通往哪里?”羽凌指着天空中那个刚刚形成的漩涡问道。
虎哥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有人进入过那个漩涡,就连大长老都不曾进去过,所以没有人知道哪里究竟通往何方。”
忽然,羽凌似乎感觉到这天地少了什么,他连忙问道:“虎哥,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天地间似乎少了什么?”
“嗯?你这个凡人也感觉到了?”虎哥很是奇怪的问道,“每次祭祀的时候,那个漩涡都会吸收走很多天地灵气的。”
“什么?”羽凌想了想,虽然他不是很懂什么天地灵气,但要是有一个人每年都吸收走大量的天地灵气。几万年积累下来,那他该有多么的可怕啊!
……
妖殿祭祀已经差不多进入了尾声,许多的妖族年轻女子在载歌载舞,羽凌也没必要再继续看下去了。他向大长老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离场而去,回到了边殿等待着二长老的安排。
寂静无声的边殿,羽凌静静的坐在客座上思考着。他在思考究竟是谁在东土,能够让他产生一抹熟悉的感觉。可万一那只是他的错觉呢?
“罢了,罢了,走一步见一步吧!”羽凌甚是心烦,干脆不去想它紧紧闭着双眼沉沉睡去。
时间不久,夜幕降临,众妖已然离去。羽凌悄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柔弱的床上。
“嗯?这里是哪里?”羽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好像是在边殿上坐着的,怎么会出现在房间里呢?
他坐起身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房间的布局格外用心,就像是有人别出心裁为某人量身定造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不妥。
“公子,您醒了?”一个侍女推开门走了进来,刚好羽凌与她的双目对视,侍女连忙低下了头道:“公子,刚才您在边殿睡着了。二长老便吩咐我们将您送来客房,不要打扰到您休息。”
“嗯,原来这里是客房啊!”羽凌丝毫没有听进去前面半句,只听到了后面的那句“客房”。
侍女抬头看着羽凌,听到他似乎是在为,这么漂亮的一间房间仅仅是个客房而感地叹息,“唉,公子有所不知,这个房间听说是二长老的女儿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意外,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此后这个房间也就成了招待客人的客房。”
羽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二长老呢?”
“二长老此时正在正殿,奴婢就是前来叫醒公子的。”
“嗯,那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羽凌此刻也想尽快地离开这里,毕竟总是赖在人家的地盘也不好。
妖殿正殿。
大长老与其他众位长老正在赏阅着妖族的歌姬在琵琶弹曲,那个来自东土妖殿的少年也坐在贵宾位上品着美酒佳酿。而两个黑衣人就站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
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向大长老鞠躬:“大长老,那位公子已经来了。”
“叫他进来吧。”
羽凌步履安详的地走了进来,给在场的所有人都鞠了一躬,“在下羽凌。”
“想必你就是那个随着亘山而来的人族吧?”大长老挥了挥手,琵琶曲声戈然而止,那几位歌姬悄然退去。
羽凌苦笑,也并没有奇怪,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更关心的是那座山,所以在每次提及到他都带上那座山。
大长老还没未语,坐在一旁的少年就紧紧注视着羽凌道:“南国妖殿不是隐藏起来了么?怎么它的主山会出现在这里?”
南国妖殿在很久以前就因衰弱而隐藏了起来,隔断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就连另外两个妖殿也无法找寻到它踪迹。直到四年前,亘山横空出世破空出现在妖殿下方,让众妖都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虽然众妖可以在亘山上活动,却无法靠近半山腰的那间茅草屋,大长老曾经用灵识探查过。里面除了几件珍品和一个沉睡的青年人就别无他物。
“当年之事情只有这位小友清楚,可惜的是这位小友失忆了。”大长老喟然长叹,似乎有些惋惜。
“所以,老朽希望大公子能够带他去一趟东土,看一下能不能让他恢复点记忆。”二长老微笑着向那个少年看去。
少年把玩着桌子上的一个酒鼎,自语道:“人可以送过去,但我没时间去管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