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看着蔓延的雪,是不是雪族总是这样不停的飘着雪,一年四季。
雪连着天,从那看不见的天空而来,飘飘洒洒,连着天地,落在地上,静静的听,还有雪在叹息。
是不是沐月呢?
“怎么不走了?”猎天走过来揉了揉南宫雪的头,是了,在猎天哥哥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丫头吧,可是,可是沐月呢?在守护眼里沐月又是谁?
守护也在看雪,可是眼神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胸口的吊坠被雪花轻轻的抚摸。
“我要回去!”南宫雪朝着猎天喊道。
“我要你回去!”南宫雪朝着守护喊道。
路有些滑,还有雪,沐月的脚印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南宫雪没有停,因为她知道,守护一定记得。
一路无话,长乐仙本来就是一个话很少的人,火舞从那场战斗后就很少说话了,也很少笑。猎天倒是想问问守护、问问南宫雪,可是这两个人却奔行在队伍的最前面,那里或许有个人吧,如同白兰。
沐月受伤了,最近受伤的次数真的好多啊,沐月想,也在想那个人,此刻他在哪里?没想到自己刚准备好爱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如果他在,或许就不用死了吧。
可是幸好,幸好他不在。
又一次撞击,这次就要死了吧,因为我看见了他,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他,感谢上天,感谢雪神,让我在最后能看见他,哪怕只是幻觉也好。
可是,为什么胸前传来一阵暖流,又为什么看着这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越来越清晰,回光返照么?沐月想,这样也好,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如果这是一个梦,但愿永远别醒来该有多好。
蓝枫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男子,看着沐月在他怀中漏出的那份纯真的笑,感觉有些刺痛。这个人就是那个抢走自己喜欢的人,让自己头一次品尝失败的人!
雪更大了,
可是守护没看见,只看见怀里的沐月,手中的绿光越发绚烂了。原来自己真的会心痛啊,
蓝枫身边,一个人默默的站了出来,那么不起眼,仿佛生来就该如此,可是这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让守护身边的猎天气血滚滚!
“你很强。”猎天说。
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仿佛一个傀儡,是了,这就是命吧,生来就是这样,又何必在意。
“雪奴,杀了他。”蓝枫说。
“雪奴,是你的名字么?”猎天道,但是没有看他,只是抚摸着手中的长枪。
长乐仙眼中精芒闪过,只是看着蓝枫,没有说话,
雪奴也没有说话,仿佛真的不会说话一般,只能奔跑,在雪中奔跑,一如往常。
直到一杆长枪指来,带着锋利,夹着雪花,可是雪奴像是没有看见,继续冲,冲上去,杀了他是唯一
唯一!
砰~雪停了,
猎天站在那里,从来没有动过,只是手在颤抖,雪奴也没动,只是胸口的血在茫茫天地间,在大雪纷纷中,有些扎眼。
唯有守护,好像没有听见,也没看见,只在看怀里的沐月
沐月醒了,只是
泪流满面,
你有没有试过在雪中流泪满面,你有没有试过在最喜欢的人怀中泪流满面,你有没有试过在重重包围中,
泪流满面。
雪奴没有泪,只有血,从生下来就是,从生下来就要听从命令,这是命,怎可抗命!
猎天叹息,有些人,终究只能成为敌人,但也是可敬的敌人!气贯长虹,龙啸雪峰!雪奴朝着人群倒飞而去,这是雪奴唯一一次违抗命令,
果然,违抗命令只能死。
蓝枫没有看躺在地上的雪奴,是了,只是一个雪奴而已。青筋有些微显,雪起,冷是唯一。
雪飞,满天都是,怎么躲呢?
又何必要躲!火舞漫天,只是火中是不是还有那些泪?
沐风不知道,因为他死了,沐天也不知道,因为他也死了。
蓝枫站在泪中,你有没有看过雪化为泪?那些泪仿佛水晶,晶莹剔透,只是蓝枫看着胸口的飞羽说不出。
长乐仙微笑着看着蓝枫,轻轻招手,收起这片羽毛,仿佛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走吧。”守护道,“跟我们一起,跟我一起。”
“恩。”沐月道。拜别母后,这次是永别么?雪,家。
没有人注意,蓝枫被大雪覆盖,如同一个雕像,融化在雪里。
死在雪里应该是最好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