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岚,我是许堇年。”许堇年叩响了岚岚的屋门。
“请进。”岚岚在屋内应了一声。
“岚岚,下个月的今日,便是你我成亲七年的日子,你可愿随我回一趟凡间,回一趟我们的家?”许堇年笑盈盈地看着岚岚,仿佛很笃定岚岚会答应。
“七年?我和你,竟然认识了那么久了。”岚岚有一刹那的失神。
“那我去准备一下,给你一个惊喜。”许堇年站在岚岚的面前,此刻他特别想抱一抱岚岚,她瘦削的肩膀,还有略微憔悴的脸。
“那要带上我们的儿子吗?”岚岚怯怯地看着屋外,忍不住问道,“我答应了瑾瑶,只要她能救阡落尘,我就放弃我以前所有的记忆,可是我们的孩子,总得有个完整的家。”
“也好,诺儿总归是要回到爹和娘的身边的。”许堇年点点头。
“只是瑾瑶那边,你想好怎么办了吗?”岚岚叹了口气,“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六界皆知,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岚岚,你别这么说。”许堇年一把拉过岚岚的手,“我此生,只认你一个妻子,我没有休掉你,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妻,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只认你。”
“许堇年,我已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女人了,所以我不管你曾经怎么对我的,或是让我受过什么伤害,只希望未来你不要再让我难过了。”岚岚心中已有了七成的把握,缓缓开口,“所以,我同你一起把瑾瑶送回到冥界吧,然后我跟你回凡间,带上许诺,我们一起回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把她送回冥界?”许堇年一怔。
“怎么?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吗?”岚岚一挑眉,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只是让你把她送回冥界而已,你都不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些意外,毕竟瑾瑶帮助过我们,这样就把人家送回去,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适,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想,我会和她沟通的。”许堇年丝毫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岚岚听完以后笑了笑,头轻轻靠在许堇年的肩上,许堇年顺势把她搂进怀里,就像多年前一样。
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退,回到七年前他们新婚的那个夜晚,他曾在心中暗暗发誓,穷尽一生都要让保护好岚岚,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如果他能够再关心她一点,也许莫离就没有机会害岚岚,也许红公子也不会有机会联合龙四子把岚岚带去天庭,那之后的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了。
终究是他对不起她。
只是没想到,原本是想利用却变成了后来的一往情深,而且情至深处不可自拔。
他不是没想过,放弃屠龙师的身份,和岚岚隐居于世,生一两个孩子,从此不问世事,悠然自得,可是一切都变了。
许堇年不自觉地搂紧了岚岚,轻轻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一句:“你等着我,我会把瑾瑶送回冥界的,然后就带你和诺儿走。”
“我想和你一起去冥界。”岚岚也低声在许堇年耳边说道。
“好,那就一起把瑾瑶送回去。”许堇年意外地没有拒绝,直接点头答应了。
许堇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无视瑾瑶,自顾自地整理着瑾瑶的衣物还有大大小小的首饰,瑾瑶站在一旁看着,莫名其妙。
“你在做什么?”瑾瑶一把拉住许堇年的手,忍不住开口问道。
“帮你理东西,我要送你回冥界。”许堇年甩开瑾瑶的手,头也不抬地继续理着。
“为什么?”瑾瑶一脸诧异地瞪着许堇年,“你下午去哪儿了?为什么你一回来就心事重重的,还理东西要送我回冥界?到底出什么事了?”
“瑾瑶,对不起,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唯独爱,我给不了你,你正值大好青春年华,不能白白耗在我身上,我把你送回冥界,你还能继续做你骄傲的公主,我也继续做我的屠龙师,这对我们两个人,都好。”许堇年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地说。
“你下午去见她了。”半晌,瑾瑶才吐出了几个字,“她说一句话,你就会当成天命一样的去做,是她要你把我送回冥界的对吧?她还真的城府深,一边钓着魔君,一边又勾着你,真不明白你们两个人到底喜欢她什么!她是不是跟你说,让你把我送回冥界,然后她要和你在一起了?这样的话你也能信?她舍不得阡落尘的,为了救阡落尘她已经放弃和你的过去了,许堇年你看清楚了,她就是在利用你,她就是个贱蹄子,就是个婊!”
“啪!”许堇年二话没说,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瑾瑶脸上。
“怎么?你还打我了?许堇年,你和阡落尘利用完我就把我一脚踢开了是不是?你们真不是个东西。我告诉你,我就住在这儿,我不会走的。”瑾瑶捂着左边的脸,死死地瞪着许堇年,从小到大,她都被哥哥捧在手心里,哪受过这种委屈,脸上火辣辣的疼,不一会儿她整个眼眶都红了。
“对不起。”许堇年只能道了个歉,“瑾瑶,你回冥界,对你,对我都好。”
“我爱你,嫁给你是我自己选的,六界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瑾瑶死死咬着嘴唇不松口。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听话地回到冥界去?只要你说得出,我都会去做的。”许堇年终是服了软。
“许堇年,那个龙女根本就不爱你,你执意爱她信她我没话说,但我不会走的,而且这次她彻彻底底把我惹火了,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要是执意带我回冥界,我就带她回冥界,生生世世为奴为娼,我要折磨她致死。”瑾瑶恨恨地说着,话音刚落许堇年很重地一把拉过她,把她压在床上。
“你不很爱我吗?瑾瑶,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是你自己眼瞎,爱错人了。”许堇年一说完就狠狠地吻上了瑾瑶的锁骨,很重很重。随手把瑾瑶胸前的衣衫撕碎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你爱我啊,你继续爱啊!这世界上除了岚岚,别的女人,我从来不曾在意过,包括你。”
“许堇年,你会后悔的。”瑾瑶忍着疼痛,哽咽着说。
“我这一生,只为岚岚做傻事,就算是错的,我也会去做,就算是要我死的,我也会一丝不苟地做完,我不希望再在你口中听到任何一句辱骂岚岚的话,也不希望你背着我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许堇年说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瑾瑶只能拿旁边的棉被勉强遮盖一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瑾瑶不再挣扎,有些虚弱地看着许堇年。
“月底吧,我和岚岚会一起把你送回冥界,届时我也会亲自向你哥哥赔罪。”许堇年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瑾瑶一个人瘫坐在床边,忍不住发抖。
月底,他和龙女一起把她送回冥界,这样地讽刺她,可真是冥界的笑话,六界的笑话。
“为什么……”瑾瑶喉咙中发出微弱的声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有半个月,自己能陪伴在他身边的最后半个月,能好好保护他的最后半个月,之后一切怎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两行眼泪缓缓从她脸上流下来,滴在丝绸的枕头上,好像一朵绽放的花儿。
一转眼也就是月底了,许堇年依旧一袭白衣,岚岚一袭素裙,挽着长发,两人站在一起,竟然甚是般配。瑾瑶什么都没拿,孤零零地站在屋门口,一脸憔悴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两人,冷笑一声,然后自顾自往前走,许堇年牵着岚岚的手跟在后面。
“瑾瑶,对不起。”岚岚有些涩涩地开口,“我知道你很爱堇年,我这么做也确实很不厚道,但是我没有恶意的,你也不要怪我。”
“谁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瑾瑶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很快三人到了冥界,冥王听说了此事,黑着脸坐在冥王宫里,静静地看着许堇年和岚岚。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持续不了太久的。
“许堇年,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冥王冷冷地说。
“哥,我就是回来住一阵子。”瑾瑶快步走上去,企图瞒过哥哥。
“瑾瑶,你先回你自己的屋子,我要和我的妹夫好好聊聊,还有这位,被贬成凡人的东海龙女,你要是不嫌害臊,也可以继续站在这儿。”冥王冷冷地看了许堇年和岚岚一眼,语气已经不是那么和善了。
“那你和堇年先聊,我出去等你们。”这也正是岚岚所想,趁这个机会刚好可以找到修罗刀,然后带走它。岚岚想着就快步走出了冥王宫的大门,转身又从旁门进了冥王宫,只是宫殿里面四通八达的,一时竟然迷路了。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乱闯。慌乱之间胡乱地跟着几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进了一个昏暗的院子。
岚岚觉得这间屋子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说不准修罗刀就在这里面,只是这修罗刀是一件凶器,也不知道真正的见到时会是什么样子。
“原来你来冥界是为了偷取修罗刀。”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