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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步,传奇的开端(2)

仓库位于一条狭长的码头尽头,离水面有五米高,仿佛极其痛苦的支撑着自己的房顶,随时都有可能散架掉入海里的样子。黑漆漆的窗户里没有任何光亮,除了海鸥和随风嘎嘎作响的木板没有任何在动的东西。

“这里怎么冷飕飕的。”林立缩了缩身子,崔丝塔娜也学着林立缩了缩身子。“这里空气太潮湿,建个仓库简直是坑人。”老鼠义愤填膺,却不知为何有点滑稽感。走进仓库,上面贴着封条,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铁锁,让人怀疑连与它相配的钥匙都开不了了。

“所以我们只能撞开它喽?”林立打量了一眼高达五六米的窗户,又看了一眼崔丝塔娜。“用不着,瞧我的。”老鼠眉飞色舞地从一旁的木桩上扭下一截铁丝,蹑手蹑脚地在锁头上动起手脚。“我去,你真会撬锁啊!”林立还是头一次近距离观察他人撬锁。“那当然,在怎么说我也是有盗贼职业等级的。”老鼠双手一发力,得意洋洋,“搞定。”“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林立暗中感慨,谁能想到老鼠居然会这一手,而且跟偷鸡摸狗的小偷不一样,是有职业等级的战斗人员!想想自己还是个平民,林立有点想问老鼠怎么当一名盗贼了。

虽然有窗户,但厚厚的油污和尘土使仓库里昏暗无光。“早知道这样就该带个火把。”林立捡起半块砖头,想要用这个把窗户玻璃砸碎。“嘿!不用麻烦!”崔丝塔娜举起双手跳起来阻止林立,只见她默念两句话,一巴掌拍在林立的外衣上,这件外衣竟开始发出明亮的光芒。

“你是法师?”林立见过茉莉使用这个法术,此时再看感觉依旧奇妙。崔丝塔娜害羞地低下了头,说:“我还不是法师呢,我只会几个零环的小戏法。”“你管这个叫小戏法?”林立感觉到跨位面的代沟。

这下四人可以不受视觉影响走进仓库寻找目标了。这里木板腐朽,碎石和碎玻璃铺满地面,但赤脚的崔丝塔娜丝毫不受影响,那双娇小细嫩的脚似乎垫着一层透明的钢板,这便是半身人的先天优势了——一双永远不会受伤的锐足。

“这里面的腐败气息好强烈。”程婉捏住鼻子很不满地抱怨着,一边快速地搜寻拥有商盟标志的箱子,却发现一堆垃圾中间夹杂着不少的黑色圆球,一皱眉,好像在回忆什么。“嘿,我找到了!”林立指了指仓库的一角,那个箱子正静静躺在那里。老鼠刚想走过去搬回来,却被陈婉喝止:“嘘!你们仔细听,有听到什么吗?”所有人一听这句话,立马紧张地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果然,一丝极其细微的呼吸声从堆积如山的货物堆里传出,所有人都更加紧张了。接着,似乎是没有埋伏到林立四人,一只巨大如狗的老鼠窜了出来,径直奔向最近的老鼠,发出“吱吱”的凶猛叫声。“凶暴鼠!快躲开!”程婉大喊道。老鼠不愧是队伍里唯一一名有战斗职业的人,迅如闪电地抱头蹲防,躲过了这可怕的一击。然而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从另一堆货物堆上窜出第二只凶暴鼠,扑向毫无防备的程婉。“我去!”林立惊出一身冷汗,程婉肯定是躲避不及的,谁知道被这种巨鼠咬了会有什么后遗症?还好林立多少有着捕蛇的记忆,手上又攥着之前想用来砸玻璃的半块砖头,仗着反应迅速准头也不错,一记飞砖就把巨鼠拍倒在地,而程婉还瞠目结舌地呆呆站在原地呢。

“快过来,别傻站着!”林立紧张地搜索着下一块板砖,而程婉总算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跑到林立身边。“快帮我找找有什么可以扔的东西啊!”林立手中的一块废铁应声飞去,再次命中刚刚站起来的巨鼠头部。

另一边,老鼠和巨鼠在做殊死搏斗,这俩同类一个满地打滚躲避,一个满地乱窜攻击,焦灼不已。“我去,没了!”林立在空靶两次后,发现自己已经弹尽粮绝。“崔丝塔娜!想想有什么法术没有!”程婉的右手食指被地上的玻璃碴划破了,晶莹的血珠滴在地板上,引起巨鼠更大的凶性。“我集中不了精神!”崔丝塔娜吓得小脸发白,摆出姿势的手臂瑟瑟发抖。

说时迟那时快,这只接连被砸翻的巨鼠发现林立黔驴技穷后狡诈地“吱吱”一叫,冲向林立的左腿。林立赶紧以右脚为轴躲开,突然想起无德打多头蛇的一幕,一咬牙将左脚顺势踢了出去,巨鼠措手不及,被踢中了鼻子,惨叫一声在原地打起了转。“你们两个快跑啊!”林立朝两名女生嘶吼,却再次被恢复少许的巨鼠纠缠,分不出心神。

“深呼吸!不要怕!只是两只老鼠!”程婉没有听林立的,而是安慰崔丝塔娜。崔丝塔娜咬了咬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喊出了一句咒语,一个小小的液体呈球形漂浮在她两手之间。崔丝塔娜用力一挥,这颗球击中了与林立纠缠的巨鼠的眼球,发出“嘶嘶”的骇人声音和刺鼻的气味。这只巨鼠哀嚎着在地上翻滚,然而他却没有像老鼠一样穿着衣服,被地上的杂物划得遍体鳞伤。林立抓住机会,捡起一片匕首大小的碎玻璃,狠狠扎进巨鼠的胸膛。

而老鼠虽然狼狈不堪,但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那只巨鼠误打误撞一头撞向开门的铁丝,大脑被做了个穿孔手术。“兄弟,我也是半身人吧?这运气。”林立气喘吁吁,朝一脸后怕的老鼠吐槽,“那么接下来……程婉?”一转头发现程婉正抱着双眼紧闭的小萝莉,朝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林立发现崔丝塔娜似乎状态不对,但程婉并不惊讶,反而嘴角上扬非常高兴。

“崔丝塔娜觉醒了,不知道是什么施法职业呢。”程婉说完看了一眼林立,尤其盯住了林立拿过玻璃匕首的手,“你受伤了!”一低头,林立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上有一道不浅的伤口,正滴着鲜血。“啊,应该不会感染吧?”林立担心地说道。“得赶紧处理,快把箱子抱走回凯瑞拉那里。”程婉一声令下,老鼠乖乖地扛起了箱子,一行人快步回到了凯瑞拉的“烂醉小鬼”。

“凯瑞先生!快把纱布和酒精拿出来!”程婉喊道。两秒钟后,凯瑞走出内室,古怪地扫视了一遍狼狈的众人,但还是等到程婉为林立包好伤口后才问:“怎么搞的?我猜,不会是滑了一跤摔昏一个摔伤一个吧?”“当然不是,我们在里面遭遇了两只凶暴鼠。”程婉如实说道,“这位叫崔丝塔娜,正在觉醒施法职业。”“哦?有趣。”凯瑞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眯着眼打量了下崔丝塔娜,“半身人?召唤师的几率很大啊。”之前林立就想问觉醒是怎么回事,终于找到机会问了。程婉告诉他:“觉醒就是满足某战斗职业的前提,身体开始自动强化。”

“唔——”小萝莉正在这时醒了过来,迷茫地看了看围观群众,突然瞳孔一紧,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样?是什么职业?”程婉很感兴趣。崔丝塔娜沉默了两秒,突然双手十指相扣作祈祷状,她面前的空气中出现了一道很色的裂缝,从里面掉出一枚白色金斑点的蛋。

“哈哈,被我说中了。”凯瑞收好了他需要的桃木盒子,把箱子里其他的东西都推给了四人,“这些是说好的,给你们的额外报酬。小半身人,我给你个忠告,去找密文会的卓妮,让她指导你召唤适合自己的幻灵。”“正好我们等会回去找女伯爵。”林立朝崔丝塔娜点点头,小萝莉脸颊一红,收起了不知名的蛋。“程婉,我记得你的手也受伤了?”林立扭头向程婉发问。程婉看了一眼手指,回答说:“我的伤已经愈合了。其实就跟针扎了一样,以前做针线活时扎过不止一次呢。”

离开凯瑞拉的“烂醉小鬼”,林立询问崔丝塔娜觉醒后会了什么法术没有,又被程婉嘲笑文盲:“法术不学能会吗?”

一路还算惬意,众人来到了登神者之庭的闪耀之星神殿,一个身穿银甲的女圣武士看似已经等候多时了。她的语气就像一名女王一样庄严,又像一名武士一样沧桑:“赞美莎伦莱的荣光,你们终于来了。”她走到一个手提箱前停下,“你们也知道了,我需要你们把这箱医疗用品送给一个孤儿院,院长是波特温女士。”“波特温?我听说过。”老鼠突然激愤地插了句嘴,“人人都知道她是个刻薄的老太太,而且据我所知,她根本没有好好照顾那些孤儿,而是让他们去镇子上当童工!”

“是的,这也是我叫你们来的第二个目的。我也听说这位院长女士滥用我们的善意——尽管这事实很残酷,但不可否认的确有这种人。然而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正式院长女士是否是我说的这种人,所以你们需要帮我找到有用的线索,无论是令人喜悦的还是令人惋惜的。”女圣武士泽德里安向四人行了一个标准到苛刻的骑士礼,“我希望我们的善行能给人民更好的生活,同时也能提高协会的声誉,所以请你们务必完美地解决这件事情。”

林立四人带着手提箱来到波特温的孤儿院,这是一个两层楼的宅子。林立上前叩了叩门。“谁啊?”里面传出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得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婆。“我们是受银十字军的差遣来送医疗用品的。”林立如实说道。“吱呀——”门应声打开,一个驼背的削瘦老太太探着脑袋打量着林立四人,尤其是在老鼠身上上下扫视,像是在探查老鼠身上又没有炸药。

“你们是来送医疗用品的?那这个小女孩是?”老太刻薄的目光吓到了崔丝塔娜,她缩在了程婉的身后。“送一箱医疗用品,又不是送一袋金子,用不着十几个膀大腰粗的佣兵来是吧,波特温女士?”程婉充满笑意的眼中还有着警觉和认真,波特温老太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被程婉捕捉到了。“是啊,其实也不用一只精灵来不是么?”波特温反讽回去,却还是后退一步把众人让进了屋子,接着她警告老鼠,“我在水坑区见过你,如果不想被卫兵带走的话,你的手脚最好老实点。”

老鼠尴尬地避开老太看犯人一样的眼神,而林立开口了:“波特温女士,在把这箱医疗用品交给你之前,我想先看看孩子们。”波特温像只受惊的老猫:“你们就是来送东西的,看孩子们干什么?谁知道你会不会对孩子们做什么?”

程婉发觉波特温女士的情绪不对,不像是在紧张孩子而是其他的东西,于是暗中用手指戳了戳林立的后腰。林立将身子慢慢地向程婉那边倾斜,二人身高所差无机,这下林立的耳朵正好遮住了程婉的嘴。

“让老鼠悄悄上楼。”程婉用极细微的声音说。而同时,林立稍微加大了与老太交谈的声音以淆视听:“那个…其实啊…我们还受到了另一个委托,就是看看那些孩子,这也是证明你有资格得到医疗捐助不是吗?”波温特无言以对,只好领着众人进入孩子们的宿舍,却没有发现林立对老鼠比了个“向上”的手势,而老鼠看懂了林立的手势,悄声窜进了楼梯间。

“喏,这些是有点小病的孩子,那些健健康康的小猴子都跑出去玩了。”波特温说道。林立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温暖的阳光照在四张靠窗紧挨的床上,上面躺着五六个人类儿童睡着觉,被门打开的吱呀巨响吵醒。

不过正合林立之意,他走到一名做起来揉眼睛的小男孩面前,说道:“你哪里难受啊?”小男孩并不怕生,也不内向,看了看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波特温后回答:“我有点肚子疼,不过已经好多了。”“是波特温奶奶给你治疗的吗?”“嗯。”“波特温奶奶对你们怎么样啊?”林立竖起耳朵,开始进入正题。小男孩天真烂漫,哪里知道林立在套话?回答说:“她很严厉,但是也会给我们讲睡前故事,做的饭也很好吃,还教给我们怎么工作。”“工作?”林立一挑眉。波特温老太不知为什么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什么工作!不过是擦擦地洗洗碗筷,做家务怎么能说是工作?那是义务!”小男孩被训得低下了头,不再搭理林立的问话。

“所以你让孩子们‘做家务’,自己却在旁边酗酒?”程婉突然开口了。这下波特温老太炸了毛:“什么?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太婆辛辛苦苦地拉扯这些孩子们吃喝拉撒,你们却毫无证据地诬陷我?啊?你们这群强盗!我不要你们的捐助,你们给我滚出我的屋子!不然我叫卫兵了!”

程婉嗤笑一声,双手环胸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的神色盯着波特温老太:“你眼中布满血丝,鼻子发红,四肢发颤,还时不时擦汗。在这温暖的春天里还会热出汗吗?分明是酗酒所冒的盗汗。”“我去,这你都知道?”林立傻眼了。“你胡说!你没有证据!”波特温老太跳起脚来,像一只愤怒的老母鹅。

而正巧这时,老鼠走进了屋门,手里提着半瓶酒和三份完好但包装不同的包裹。程婉灿烂地笑了起来,但除了肤色怎么看怎么像腹黑的卓尔精灵:“喏,上好的威士忌,以你的收入怎么能喝上这种好酒?”“而且楼上还有很多一模一样的空瓶子。”老鼠补了一刀。“这些是什么?”崔丝塔娜接过一份包裹,左看右看。“这是其他福利组织的捐助,看来波特温院长收到的捐助供过于求啊。”程婉继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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