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念一脚跨在皇后床边,一手撑住床头,“我告诉你,我是大妖怪,你要是不困住我,我就要血洗这皇宫了!”
皇后一听,白眼一翻便晕过去了。
“呀呀,呀?哎,你。。。你。。。”扇了皇后几大巴掌,仍未有动静,只好甩手离去,边走边囔囔:到底,谁可以帮我?哎!王母娘娘,我记得,可是,她们在哪!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御书房,不忍想起当时火烧了御书房,如今,御书房又起了一座,旧事已过,而风景依旧。
正是思绪,忽地见屋内有一熟悉面庞,她跑进去,一看,原是当时的假状元,上官寞信。但她一时想不起名字,拔腿便跑过去,一把拍肩,“hi!”
“谁!”大惊而后,上官寞信一笑,“莫言!莫言!”话罢,他立即跪礼,“臣,听言拜过恩人。”
“听言?恩人?”
“是,臣改过自新后,字听言。一直在此苦心研读,一心报效朝廷。吾皇封臣为‘藏经阁’阁主,管理宫中藏书。”听言肥胖了些,看上去倒是老实了许多,尤是那真诚的眸子,闪闪发亮。
“哇。”
“莫言,听言听闻你赦免了死罪,但战死边境,现今。。。”
“听言啊听言,你可真要听我的言啊,我不想给你讲故事了,现在你听好了,我。。。”佛念话此,忽地定住了,只觉眸子闪烁一抹淡蓝光色,她忽地沉下脸一笑。
“休怪本尊了。”冷月话罢,巧指横过目前,一挥,听言的颈脖上便现一血痕,而那一刹,他大眼一瞪,倒地不起了。
“你若是乖乖听话,本尊便不会再伤及无辜。这,是本尊给你的小小惩戒。”佛念此刻,痛苦不堪,落泪不语。
冷月挥袖,扬长而去。
多年未见,你已改变,我也,有所改变。故事,也就,变了。
此地一望,混黑生刺的树木参天而上,且散发淡淡金光。金光耀眼处,是一个巨大的金刚牢笼。
玉帝独自飞身而去,立于牢笼前,见牢笼内那抹隐约可见的黑影正打坐调息,他沉下了脸。
“许久不见了,天帝。”牢笼内传来一阵金银难断其能量的声音,有如日月星辰的光能般,令人不禁生畏起敬。
“一叹,便去数百年,你可知魔界已灭?”
牢笼内的身影不惊不扰,她只是‘哼’一声笑道,“生灭无常,而万事万物无常皆空。缘起缘灭,而本尊万念无起无灭。魔界怎会灭?”
“帝只问你最后一遍,可愿臣顺。”
“顺?顺天意?顺苍生?呵,本尊只顺心,顺我!”
“困住你的,看来不是帝,而是你自己。”
“本尊从未被困。”
“此处已封禁,你不能造梦了,又身处于此,不可自由,怎地不是被困?”
“苍生有念,便有意,即有梦。有梦之处,便有本尊,本尊无处不在。”
玉帝转身,负手一笑,“你呀你,若是愿顺天意,必是三界之福。”
“不必多言。”
玉帝幻化为光,消失罢。
九霄之上已慌乱非常。
桃蒙仙子看管的桃园被毁,本要降职且重罚,而天庭人手急缺,便只是降职处置。她愤愤寻那凶手,便从千里眼的眸中幻影得知,是佛念毁了桃园。
四仙阁不再,此处是往日纸仙、即现任琅环藏书阁阁主。他已是文职,只可在此处饮酒玩琴。七弦琴声沉沉落耳,幽幽心头,只见阁主一弹一叹,一忧愁。脑海回忆种种,与笔仙一言一行,皆是深深,又是浅浅。
桃蒙入门许久,他却未察觉,桃蒙只是低叹:师傅若明阁主之情,阁主亦不会如此,日夜独自相思,愁眉深锁了。但天庭不容私情,就算情投意合,又如何。师傅这些时日亦不知去处,只是唤桃蒙为她看守瑶池。师傅,师傅。。。
阁主侧耳一听,他停了琴,起身而来,“桃蒙仙子?”
桃蒙勉强一笑,“桃蒙失礼了。”
“无碍,你为何来此,是要借取书物?”
“不。阁主,桃蒙寻不得师尊,现今亦有要务在身,无法去寻。可否?”
“天有天规,仙有仙规,本尊不可越职,不可离职,亦是无能为力。”
“那。。。罢了。”
桃蒙离去,她一想佛念毁其桃园,害其革职,便怒火燃起,难以平息,又听闻王母等仙家正抓拿她,立即不顾一切,私自下凡。
阁主举杯,想起那日,他见笔仙撕毁了墨仙画作,泪流满面,心灰意冷,不禁亦忧伤而起。
“千丝万缕情意绵绵无尽,你为君泪君为谁。千言万语情深重重无意,我为伊愁伊为君。纵是你相思不定,而我依旧,情有独钟。”话罢,他一笑,一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