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阳光洒落无相山巅。
佛念梳洗罢,见无禅不念经,仍作苦思冥想状,便深叹摇头,进屋而嬉笑道,“Hi,女神?”
无禅起身,微微点头,“为何施主总唤无禅作‘女神’?”
佛念羞涩状,“你可是我见过唯一一个称得上是女神的大美人。”
无禅听罢,浅笑,合十。“阿弥陀佛。”
“呵,无禅女神,我想下山去,顺便带上你的宠物,但不知道怎么下山快一点,你帮帮我。”
无清回想当晚,佛念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将人间的繁华富饶,多彩缤纷讲得淋漓尽致,于是乎,耐不住那一颗孤独已久的心,便应了佛念,与她一同下山。
“但。。。”佛念见她犹豫,即道,“我也要观世音的,等我观透了那些佛法,我回来和你分享。”
无禅疑,“分享?佛法?”
“Ofcourse!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闻道这个有先后,术业那个有专攻。大千世界,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我也有惑的!”
无禅听明了罢,又陷入沉思,佛念一溜即在无禅身后,将她推至门前,“求你了,女神,我闷死了。”
“好罢,待无禅招来祥云,送你两下山,若真求得人间佛法,善哉善哉,无禅愿不耻下问,耐心求学。”
“嗯嗯嗯!”佛念与无清面若灿阳,笑似桃花。
无禅合十,招来天边一朵混白的云,佛念与无清踏之,稳如站地。无清见佛念挥手言,“Goodbye。”亦言,“古拜。菩萨,无清定会给菩萨买些美味的食物归来。”
佛念抓了一把云,只觉一丝清凉、一分湿润绕过指尖,余空空的掌。转身一望,云海那方,仿佛有透明物体支撑着,云块规规矩矩,层层叠叠,不为人触及,仿佛是另一方世界,除了一颗心的自由,感觉不到一丝束缚。
祥云下落时刻,踏云之人只觉微风习习,佛念还是忍不住大喊,“你要买东西,你有money嘛?”
无清晃晃双耳,呆状,缓缓回道,“如此大声,作甚。‘曼妮’是何物?”
“钱啊!”
无清已经变幻为常人模样,他转过呆状的脸,将背部那一筐萝卜挪至佛念目前,佛念不禁发出尖锐地呼唤声,“Wow!兔子你太Q了!”于是揪起无清兔耳玩弄起来,尽管他无力地婉拒和嬉笑着喊‘疼’。
仙雾弥漫,四仙阁古色古香,亭楼几座,轻纱飘舞。
笔仙愁眉默念,“云雾长,兰亭小,深院断无人到。冷月深,暖阳远,万里空送,深,情。”
她抚一杯苦酒,失落淡笑,“离情正苦,酒气更浓。”
远处,纸仙箫声流入她耳,箫声如远处小山之轻雾,凝着泪珠,重而不落,而清风拂过,飘飘纷飞,点点滴滴,皆在舞动。
他故作无人欣赏其音律,只道,“春光无限好,何必怕黄昏,明日定花开似海,万物更生。”声音远远传至笔仙耳旁,亦能听得清晰,她讽笑,“想必你也是有心事,那箫声满是愁情,何必自欺欺人呢?”
而细想罢,又觉得他的话语有几分道理,“‘花开似海,万物更生’,那样的日子,何时才会来,只愿君心知我心,便足矣。”
妖王大殿。
幕盈夏瞬移,身影接幻影,只见一抹深浅不一的绿光,从阴暗潮湿的洞道移身至赤色石壁前,壁面刻有字‘炼心洞’。
她朝石壁提臂挥指,石壁即摩擦振动而大开,只见沙石散落,眼前现出一片苍茫血海。是血,是肉,是一颗颗人的心脏。顿然,血腥味涌入口鼻。
她起步而入,面前数位衣着单薄而性感的妖女正在血池边捧着人类的心脏盘腿做法。
那一颗颗仿佛还在跳动的心脏,于巧手上化成一滴血,随后在弹指之间,落入血池之中。甚为惊人,这一池鲜血,炼化了多少颗心?
只见幕盈夏止步洞内,众妖女跪地道,“参见妖王。”话罢,见幕盈夏使眼色,皆纷纷退至洞外。
幕盈夏展开双臂,做法时分,她每寸肌肤皆微波起伏,双眼亦散发绿光。衣衫飘拂间,绿气散发,忽地,她提脚离地,轻盈舞蹈,尤其是那旋转的舞姿,只脚点地,三肢展开,宛如孔雀开屏。又忽地,她神情一变,只觉如剥皮拆骨,她体内男子缓缓现形,脱离她的身体。那一刻,她咬唇忍痛,汗珠落地,左右护法亦现身扶助将要倒地的她。
男子在血池中浮动,气色渐好,缓缓睁眼,但他面若描画之作,毫无表情。
“真言,真迹,你两瞧,本王这是,是要成功了嘛。。。呵!呵!”话语间,她已激起内心朵朵情愫,化为热泪,凝满双眸。
“恭喜妖王,贺喜妖王,妖王统领妖界,法力无边,与天同齐!”古真言、古真迹齐声道。
顿时,男子合眼,动作细微如此,妖王见之,却如山海翻腾,不安地命他等退下。
两护法退罢,幕盈夏轻挥玉指,男子便落在她面前,席地而卧于她怀里。她深情凝望,千言万语,尽在无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