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殿宽敞无比,跨于两湖三山之间,横于香花嫩草之上。清雅古朴又浅藏精致贵气的流纹与图饰,其大方之态,娴静之美,在微茫的星光下,如海市蜃楼,幻梦中的宫廷。
踏至殿内,烛光点点,点亮了每个寂静的角落。一震暖意涌上心头,忽地一阵淡淡扑鼻的花香,茶香,佛念微微一笑,见怀中无清已有睡意,便将它放置在紫木柱子下,问得宫女手绢,为其披盖。“兔子好好睡哈,我会处理好这事情的,晚安!”
古天正见了,点头一笑。随后,他令宰相与佛念及贴身侍女太监留下,其余人皆退下。
佛念并不讲出什么艰险遇难之事,她笑呵呵道,“我的皇啊,宰相肚里能撑船,我莫言更是心宽似海,我竟活下来了,就不计前嫌,只求皇上您还我公道,我的文章写得那么好,您都挂在墙上了!可是!被那个改了我名字的‘上官寞信’给盗了,‘寞信’就是,不要信他!他是不是当了状元?我不服!”
“那,是你的文章?”话罢,古天正下令传上官寞信。
茶水数杯,这人才不慌不忙走来,而那时那刻,他见佛念在此,即怯而惊恐状。宰相更是两股发软发颤,整个人跪了下来,“吾皇,老臣不知侄儿为何盗莫言公子的宝墨,请原谅侄儿年少无知!老臣恳求吾皇!老臣恳求吾皇!”
“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古天正不温不和的话语道出罢,将手中茶杯摔于地上,茶杯一碎,宰相忽地晕厥了去。
“来人,将宰相弄醒!”
“stop!我来!”佛念将手中温热的茶水望宰相脸上泼去,泼得他面红耳赤,眼布红丝,连连跪求,“吾皇,老臣有失仪态,恳请吾皇降罪。”
古天正问了一旁早已无力回话的上官寞信,可见此人胆小怕事,虽饱读诗书,但此刻已空无言语,话未能回,人已晕而倒下了。
“来人,将他拖出去,斩立决!”
佛念心一提,忙忙阻拦道,“我的皇啊,刀下留头!他,他只是一时误入歧途了而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别杀人了吧。。。”
“他等谋害你,你还要为他等求情?”
“宽恕!饶恕!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况且,生当作人杰,留取丹心照汗青,天生他材!必有用!您不可抹杀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您重视我,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佛念话罢,古天正并未有所好转脸色,她又言,“以德服人,我的皇啊!杀了一个人,他就永远错了,是吗?然而给他机会,改过了,他的错就是有意义的,以后便不会犯这样的错了,呃。。。应该是这样的!而且,身边的人也会近朱者赤,这样下去,国民都富有正能量、善行、美好的品德,那么您的国家也会更繁荣昌盛的,这——都只是因为您!以德服人,而不是杀了他,反而,是救了他!错了就错了,其实,错了,可以变成对了!”
古天正思绪良久,才默许,于是决定剥削了宰相朝中各大权利,扣除五年俸禄,寞信则被贬为庶民,发配远地。
佛念再三劝解,寞信才可从轻发落,贬为下人,终身于宫中义务打扫御书院。
宰相轻叹了口气,而后,他信誓旦旦道,“吾皇,老臣虽管教无方,但从未谋害过他人!想必莫言公子对老臣有些误会。”
古天正并不作理会,他转身对佛念道,“莫言,朕收你为义子,如何?”
佛念愣住了:天呐,我要有一个爸爸了嘛?而且还是——皇帝!爷爷,我从来没有享受过有爸妈的感觉,我,我就给您收个干儿子吧!但是。。。女神!兔子!我貌似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不好吧,其实,我只矜名节,只求自在欢愉,不图宦达,不图宦达。。。”
“嗯,明日朕就通告天下。”
“啊?”佛念无奈状:我这不是在拒绝嘛?我说错了什么嘛?
十余位落落有致,亭亭玉立的宫女迎来,古天正要收他为义子这一消息,顿时传开。佛念了解无禅坐于云端打坐,一合眼不定就几年,她也不急于安排无禅定所,仅是抱着无清,折腾后的舒坦,沉沉梦中。
梦,隔离了世界。
无禅打坐间,顿觉四周有强气流伴着黑影压来。
那一回眸,她看到影君子三妖宛若流光划过,而他身后还有黑唇妖和红衣妖,想必是要联手抓拿自己,她立即移祥云而逃,心里念着当日当时,佛念的话语:“那你还修佛嘛?那你师傅怎么办?我们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活着有多么重要!”
她自言道,“活着,要活着!无禅还有使命,还有导师佛,还有小念和无清,活着是多么的重要!”
“无禅,休想逃去!”红衣女妖旋转其身姿,凌风起舞,玉指轻柔摆动,指间红花朵朵,犹如蝴蝶款款飞舞,又如天罗地网,将无禅围住,令她无法前行。
无禅转身面对他等,粗粗喘息,心中十分惊恐,顿时又觉浑身乏力,心中一片清凉,几欲沉迷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