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环山面海,风景怡丽,又重兵把守,守卫森严。
佛念灵敏地躲藏而过,并作法定住了守墓的兵将,奔跑至古天恒,墓前。
奔跑,脚步,是无力的,记忆,是沉重的。
跑不过那些往事,走不出那一段情,她双眸,凝满了泪,泪,装满了恨。
佛念重重跪落在古天恒冰冷的墓碑旁,痛哭流涕。
“是我,是我太自私,太软弱,总以为为了你好,才离开你。我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我可是敢轰轰烈烈最疯狂地去爱的疯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为什么,你怎么就不等我,多一会儿,我想明白了,我回来了。。。天恒,不管你是古代人,是皇帝,还是猫啊狗啊,我爱你,爱你,我就不该违反我内心的想法,不该的,都怪我。。。”
纵观大地,一片狼藉。
稍有风雨,微风,伴随着那一抹从天泻下的彩光,大地缓缓复苏。
无禅飞身至一牢笼前,而牢笼内只余一抹纯纯的黑色,还有一人影。
“何人闯入本尊梦中?”
“梦中?”无禅听这一醇厚而清澈的声音,立即作礼,“无禅,乃释迦牟尼佛佛祖座下女弟子。”
“佛门弟子,为何来此?”
“无禅。。。”无禅低眸,似乎忘记了一些事,仔细一看,自己衣着打扮,又见四周皆是水镜,她望着这样的自己,顿时迷惑不已,“无禅,不知。”
“哈,佛门弟子,心如净水,心应宁静无求,为何你心如沸水翻腾?”
无禅望之周身水镜,镜面当真是沸腾状。
“无禅惭愧。”她合十鞠礼,低眸又道,“只是俗世纷扰,无禅修行太浅,难以不被惊扰。”
“你等实在痴愚。万物为你所用,并非你所有,纷扰不过是过客风尘,何以会纷扰你的心?”
无禅跪下,合十拜礼,“望前辈指点。”
“无论缘分如何,果定者,皆是自己种的因。一切念想归于如此,又何必责以世事呢。世事,世事,不过是你的内心,被纷扰了罢。万法,缘起,性空。”
“是,无禅受之教诲。”
洛云梦仙一叹,她缓缓睁眼,只见眼前是一片星海,她于宇宙之间,淡看一切。
铜镜倒映着的无禅心境忽地平静了许多,无禅提眸问道,“前辈可是洛云梦仙?”
“洛云梦仙?本尊,在洛云梦仙的梦中。”
“那无禅是否亦处在她梦中?”
“非也,你在,本尊梦中。”
“那洛云梦仙。”
“在,你梦中。”
无禅思绪良久,才浅笑道,“一念生起,梦境亦生起,人生如梦。”
“梦亦如人生,虚虚实实,总不过心之一念。明智者,总是会分清,只有愚钝者,方才困于梦中,生起痛苦。”
无禅打坐,合十,水镜平和。
静观之时,无禅忽于镜中看见章玄九龙,他身披黑袍,迎身而来。
“兔子,传不到的话,本魔王必亲自告之。”
无禅望眼而去,愣愣听罢。
“你是魔姬,魔姬是魔族后裔,章玄已献身救了苍生,只是魔界安危,却掌控于外界之人,身为魔族后裔,你切不可置身事外!”话罢,章玄九龙投身入了无禅心海,无禅仿佛感受到章玄九龙作法献身那一瞬,是多么悲痛欲绝,多么无可奈何。
悲痛之余,又感受到章玄九龙脑海深处,那一片宁静祥和的国度,是如何惨遭毁灭的。魔姬,魔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满目血迹,一地狼藉。
脑海深处的深处,忽地看到了一抹银光,那么深,而又那么浅。
无禅忽地睁眼,她紫色的眸子忽现。
只见四周,幻化为一片秃山,毫无生色,
玉帝与雪女神飞身而来,无禅怯步。
雪女神走过无禅,面向远处一抹喷涌着黑色岩浆的火山,“洛云梦仙!”
玉帝持剑,负手于后,“雾泽仙子,前尘琐事不计,只愿洛云梦仙可逃离此地。”
无禅前来,“二位大仙,方才是何故?”
“无禅,你险些就长眠于此了,幸而朕求助雾泽仙子,破了梦中迷雾,再杀入此地。”
“这。。。”
“此乃洛云梦仙之阿修罗梦境,不止困住自己,亦困住侵入者,永生永世,无法梦醒。”玉帝话罢,与雪女神并肩,“眼下,只要我等合力,方可救洛云梦仙。”
无禅再三犹豫,才缓缓动手,与之作法。
白雪飞扬似风暴卷席;宝剑横砍竖劈,地动山摇;一抹紫光飞扬山头,更是昏天暗地,风云变色。
黑色岩浆喷涌四溅,凡是触碰者,山石融化,沙地陷下。三人极力作法,火山终于爆炸,其间一抹彩光乍现。
彩光闪耀而缓缓腾起,而这几欲爆破而奔涌的彩光,忽被远处一抹更强大更耀眼的彩光压迫而来,放眼望去,众仙于云端之上。
砚仙身着黄金战甲,身后众大仙云集。
三人不及收手,砚仙众仙作法,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方圆十里皆被刺入骨髓的能量轰炸。只余一团火焰硝烟,只余一阵炙热。雪女神,玉帝与无禅,皆被伤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
砚仙飞身向洛云梦仙,细看彩光之间,仅是一抹黑色的身影。
“洛云,梦,仙,不。。。”雪女神微微睁眼,她一寸一寸地匍匐前行,双眼凝泪,欲望与绝望并存的眼眸,直直望着那一抹黑影。灰尘沾着泪水,血水,她忽地二指作法,使出全力,飞身而去。犹如一片枯叶,一根沾着血水的羽毛,她缓缓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