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
桃蒙知道佛念在山水居,立即领着众弟子去挑事。无禅恰好得知,尾随之,去寻墨仙,心中千万美好憧憬,云纱里,是她朵朵笑靥。
桃蒙特趁墨仙在此,头头是道讲明了:一来,佛念非是正道修得仙身,且曾经扰乱了天庭秩序,触犯天规,罪该万死。二来,她并没有通过考核,不该成为上仙弟子。再来,她资质低劣,更不配当墨仙徒弟。
其中弟子还道出佛念常欺骗乃至捉弄他等。
佛念在一旁,反感到一直保持无奈的微笑:怪我咯!
无禅欣喜万分,欲要出来讲一番言语,只见墨仙挺身而出,缓缓道,“如今妖魔猖狂,正是用人之际。小念修得仙身,已是事实,而扰乱天庭者,并不是她,此亦已证实。至于她配不配当本尊弟子,且让她自己证明——”话罢,他一挥指,一道银光闪到佛念面前,幻化成剑。
佛念握住剑,念想起前些时日,墨仙教了她一套基础剑法,与她所知的太极剑极为相似,且在此基础上,多创了几招,加上身子本就灵活强壮,于她来讲,舞剑不过挥手一般简易。若要舞出仙度,只需要在出剑攻击之时,凝神,散发自身能量,让剑气充满能量,便可造成百倍伤害。神仙之法术,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念一想,一抹脑海深处的能量罢了。
佛念挥剑,有如行云,宛若流水。一踮脚,便腾飞于半空。一转身,又蜻蜓点水般落地。一旋身,便是隐隐银光泛滥弥漫。一出击,剑气便在空中发射,穿过百米烟云。
无禅惊叹,“小念不但活下来,还成仙了,还练得如此法术,看来,无清果真没让我失望。”她心头一激,满眶凝泪。
桃蒙忽地变幻出杖子,二话不说便飞身而去,一杖子挥动,便是粉色光芒,如瀑布从佛念头顶泻下,佛念挥剑抵挡,却被粉色光芒压倒落地,桃蒙继而进攻,如剑直向佛念飞去,无禅绕指即作法,而墨仙早已现于佛念身旁,密语传言道:时刻谨记,善用自身能量!
墨仙与佛念宛若一体,一同舞剑,出招,抵挡桃蒙数招,桃蒙见墨仙如此维护,无奈收手罢。
“看来,墨仙是有了新欢了,可怜师尊,为你竟落得这般下场!”桃蒙话罢,无禅从身后现身,一甩幻梦披纱,桃蒙便半跪于地,身子不得动弹了。她惊而望去,见无禅紫色眸子怒色弥漫。
“女神?!”佛念跑过去,简直无法置信,昔日白衣素裹的佛门弟子,竟如此梳妆打扮,不过,佛念甚是喜欢,“太美了太美了,可是。。。”终于,她心中疑惑许久的事情终于要真相大白了:女神是去找男神,如果她变成了这样,应该是因为男神,可是男神他。。。回天上了,还教我法术?这。。。
无禅转向墨仙,那眸子是如水的温柔,深重的情。而墨仙,眼中并无那时的情意,她似有犹豫,兴许,是心中一种习惯性的迟疑,“连理,比翼来寻你了。。。”
“无禅大师,所言何意?”
“何意?”无禅脑中一片空白,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仿佛往昔的他,一个陌路之人,“我是比翼,是你的妻子,还有,”无禅捂着腹部,双眸直直望着墨仙,而墨仙仅是蹙眉而惑。
“女神,怎么了?”佛念过来,见无禅神情十分诡异,是绝望,是痛心,是难以言喻的悲哀。
“小念,”一声‘小念’,又想方才佛念与墨仙一同舞剑共抗桃蒙之情景,不禁转眸继续看向墨仙,“你当真忘了?你怎么变了?难道,孩子你也不要了?”
墨仙见她腹中有一股红色邪气缠绕,他立即作法,一抹银光直入,只见无禅双腿之间,忽地流出一趟血水,“无禅大师,此乃邪术,并非婴孩,何况,无禅大师,到底发生何事,墨仙并无变化,只道是你,变了。”
无禅没有反抗,只感觉腹中一空,血水竟然是那般冰冷,冷入骨肉,她落泪了,而笑了,发出了绝望的笑声,“我变了,我,我变了?是我变了,我。。。”话到此,她转身一望,仿佛众者皆在嘲笑她,甚至连佛念的神情,都是极其狰狞可怕的。
“啊——”无禅一个转身,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发射四散,众者皆怯步。
那一转身,她双眸是明亮的深紫色,发丝亦散发着淡淡紫气,满是裂痕的净世莲隐隐散发着紫光,而她头部立即作痛,眼前景物渐渐模糊不清了,她神志,亦不清了。
桃蒙走到墨仙旁,大呼要除妖魔。
“她魔性暴露了,还不动手?”
佛念见墨仙竟然缓缓拿起剑,立即前去保护无禅,只是无禅身周似乎有一层强大的保护罩,佛念无法接近她,哪怕是一寸的距离。这距离,是无常岁月的变幻,是心的,变幻。
“女神,女神!你醒醒!”
无禅甩下沉重的手,飞身便离去了。那一刻,她偷偷回眸,所有人,都在嘲讽地笑着她——只见她眼角,热泪落下。
桃蒙十分失落,本要去探望笔仙,不料笔仙竟不见了。
她拼命作法,幻化数百花瓣,飘散而寻笔仙踪迹。寻经南天门时,见有兵将道,笔仙伤了他等,便下凡了,而此事已奏上玉帝,玉帝派了几位大仙去处置了。桃蒙立即下凡追寻:师尊!为何苍天如此待你?你已经伤痕累累了,莫要再被魔界控制了!
冷月、砚仙与众魔将等,正捉拿噬心魔。
山水重重,妖魔变异的噬心魔非同一般,速度极快,且能飞檐走壁,砚仙与冷月分头做事,将其一一捉获,随后带回魔界,待章玄九龙作法,试看如何控制众噬心魔。
冷月飞身于一格外寂静的山中绿湖上,只见湖心小岛上,有几家小屋,小屋前,传来阵阵墨香,还有吟诗声。
细看,众书生乃至老夫子,皆胸前佩戴巨大玉石,遮住了心脏。而岸沿四周更是立着打磨过的、长短不一的尖竹。
“百无一用怎会是书生?”冷月浅笑,转身欲离去,忽地听闻屋内有求救声,细看,一被按压的瘦弱书生正痛苦挣扎着,其余众者皆满口说辞,只见其后的老夫子横刀将他杀害,而后抚其面,一面温和地笑道,“孩子,安息罢。咱并不嫌你,还会让你先归往极乐。”
另一位书生将手中诗词递给老夫子,并跪地,老夫子观赏罢,他举起了刀,四周的书生皆鞠躬作礼,一刀下去,此书生面带安详,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