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风和日丽,海水透明。
无禅念想,那日墨仙被仙人传召,不得不离去,而她欲要跟随,可怜腹中胎儿不可劳累受惊,只好在此安养。
她柔和的手,一下一温柔地抚摸着微有突起的腹部,浅浅笑着。
那些如烟岁月,她与墨仙练剑习武,琴棋书画,情意黯然。或一同劳作,一起吃饭喝酒,夜夜笙歌。岁月飞逝,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只余她一人,独自思念。
思念那时,倩影双双,剑尖划过水面,是交织的两条弧线——
思念那时,拳脚相交,四目传情——
思念那时,琴箫合奏,书画悠悠——
思念那时,你提水来我浇园——
思念那时,夹一口菜送你嘴里,痴痴淡笑——
紫色的眸子越发亮了,一抹弧光划过眼球,她忽地扶起幻梦披纱,一动手指,便浮起了身子。一个旋身,便是一抹紫光跟随,散发息息不断的紫,再一摆腿,则紫光隐隐,散去的紫光掠过海面,仿佛是一股强大无比的狂风一吹而过,海浪逆向激起,如山如壁。再是一挥手,幻梦披纱一甩,散发那一抹紫光,虽宛若和风,却令礁石破碎成灰烬,消失不见。
净世莲已破裂不堪,仿佛一触即碎,但仍坚定地驻在无禅顶上。
无禅又一旋身,收手调息,“连理,比翼相思难耐,这便寻你。孩儿,随母亲一同,无论千山阻拦!万水障碍!”
无禅飞身,破开天穹云雾而过的那一瞬,只觉身周一股红色薄雾缓缓消散,落于足下。她回眸一看,只觉是笼罩南灵岛的雾气罢,转身便飞身离去。
飞身之时,忽觉腹中隐隐作痛,她忍住,捂住痛处继续飞行,不料身前忽飞来一无眼珠,满口血渍的噬心魔,她停住飞身,二指作法,一抹紫光射去,直击头部,噬心魔头颅爆炸坠地。
“方才,那是?”作法过后,腹部越发疼痛,她只好落地。
只见方圆百里,皆是头颅重伤的噬心魔尸体,还有沾满血渍,隐隐发臭的花草树木,她一步一步走着,谨慎地望着四周。
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风声都听得清,飒飒凉了心,呼呼麻了皮。万物皆静止了般,只有腥臭与远方传来的压迫感。
她忽地感之树林后有奔跑的脚步声,猛然回头,依旧是静谧的景色。忽闻山脚下亦有如此动静,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股腥臭味极速逼近,是五个懂得飞身的小妖精,不过成了噬心魔,肢体残缺,容颜溃烂,神情凶煞。他等扑来之时,无禅挥动幻梦紫纱,紫纱如绳,捆住了他等。
而不及出手处理,身后忽有一群噬心魔奔跑而来,有农夫,商人,官兵,还有妖怪。
无禅腹中疼痛难忍,眉头一蹙,即腿软而跪地,粗喘不止。指尖的紫纱松了,风,静止了,噬心魔飞速而来了。
只当无禅欲要使出全力之时,一阵金光散落,柔和而温暖,噬心魔皆惊恐逃离。只见提达多现身,急忙扶起无禅,“无禅,你可安好?”
“导师佛,师。。。导师佛!”无禅不想改口,何况,她早已抛弃了佛门弟子的身份。
“方才,可险了。”提达多一叹。“如今人间劫数重重,仙魔两界亦纷争不息,本尊不可参入其中,无禅,你可要万万保重。”
“师佛,无禅,已从俗了。”
“本尊知道,无论如何,本尊有你一徒,便总是挂牵。过你的生活,只愿你一生欢愉。便好。”
无禅跪地一拜,“多谢导师佛。”
提达多领着无禅飞身,“本尊不可护你一世周全,万事还得靠自己。无禅,别过罢。”
无禅不禁合十点头,提达多亦隐隐消失。
“无禅,不再是无禅,是比翼,比翼会一生欢愉的。”无禅抚着腹部,一笑,再次飞身。
九天之上。
佛念被安置于出仙峰。
桃蒙一边伺候着宛若只有意念却无法动弹的笔仙,一边刁难佛念。于佛念,只道是鞭打辱骂,让其做着低下仙童的苦力活。
佛念不止几番想逃离此地,只可惜不认得路,又敌不过桃蒙与各仙徒,尤是应了墨仙,要在此好生修炼,只好忍着屈辱。
一日,墨仙来此,佛念却故意被打发去刷洗茅厕了。
佛念想方设法逃离了桃蒙安排的仙童的看守,飞身至墨仙身旁,她并不说今日委屈,只是希望离开此地。
“除非你过了出仙阵。”
墨仙请一长仙徒说明,原来出仙阵是修仙考试的终极,要在内练得三大法:一是要绝凡体,即不吃喝,无俗事烦扰;二要极速似光,一瞬可出百招以上;三是炼得仙器,随身出击。
“若不过出仙阵,得在此修炼其中一法,勤修研练。仙徒者,一般可绝凡体而成仙。”
佛念听后,不觉震惊:这是监牢吧。。。出什么仙峰,叫困仙峰得了!
“可是,我已经是神仙了啊。”
桃蒙讽笑,“让你不吃不喝,是不是等于要了你的性命!别以为本仙不晓得,你成日偷吃,还睡懒觉!”
“我!我!民以食为天!睡为地!”
墨仙忽地摸着佛念的头,浅笑,“小念,你天资聪慧,岂是一般仙人,好生修炼罢,本尊可未曾收过徒儿。”
佛念惊喜,“男神,你要,收我,为徒啊!”
“不可,不可!”桃蒙话罢,怒眼瞪着佛念,“她不配。”
墨仙双眼温和,浅浅一笑,飞身离去了。
“男神,俺一定会努力的!跟您一样当一个恨牛逼的神仙。”话罢,她不由地嘲讽自己:我还是想法子离开这里吧,修仙?我还是喜欢听女神念念经,然后在一旁睡懒觉。唉,女神呀,我活过来了,还,还变成了神仙,你呢。。。还有兔子,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