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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范阳起兵(3)

李光弼、封常清、月月出门走不多远,便与走来的高仙芝相遇在一起,李光弼忙作礼道:“高伯伯好!”高仙芝笑道:“哎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李光弼也笑道:“是啊!侄儿也没想到。伯伯,您这次来,想必是已官复原职了?”高仙芝摇着头道:“不,伯伯这次是为了与大食恢复关系,也为了丝路的畅通,出使大食。”

在华清宫里,冯神威哭道:“安禄山把臣置于馆舍不见,却又不让臣出来。”李隆基吃惊地道:“有这种事?”杨国忠得意地道:“这家伙反心昭然若揭。”李隆基忙问冯神威:“他有什么举动?”冯神威道:“他虽决计叛乱,但并没有亮出反唐旗号,只是与史思明、孔目官、太仆丞严庄,掌书记、屯田员外郎高尚,将军阿史那承庆等心腹密谋,其余将佐一概不知。”

二十一

在安西境内,居然乌云密布,八月天飞起大雪,给人一种怪异、但又蓬勃浓郁的春意之感。不过,安西人似乎不以为意,就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武判官见岑参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知道他是在思考丝路的问题,便走近他的身边,看着他道:“我就要回京了,你能为我吟一首诗吗?”岑参道:“好啊,那我就吟一首《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遂吟道: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在范阳,安禄山举行着大型的犒劳士卒活动,之后便秣马厉兵。百姓们本来就关心安禄山的举动,此刻在远处看见无不纳闷,老年百姓道:“这究竟在干什么?”中年百姓道:“好像是战前准备。”青年百姓道:“怕是要造反吧。”众百姓道:“看样子是要造反。”

二十二

在奉先,杜甫看着舅舅道:“舅舅,您知道外甥所写的诗都贴近现实。可没想到会因一首《兵车行》断送前程,看来以后外甥就只有跟着您做事了。”舅舅道:“别灰心,你还有机会。这件事舅舅听说了,没啥大不了的。陛下要治你,恐怕你就没命了。只要你不放弃,一定能为朝廷尽力。来,我们喝上几杯!”

在大食宫廷,哈里发看着高仙芝高兴地道:“太好了!你说得对,以后我们两国永世友好!”高仙芝道:“对!但愿我们两国从此再也不起战争!”李白秋游到秋浦,在这里遇到了张果,高兴地道:“老神仙,看来我们真有缘啊!”张果道:“是啊!天下即将有变,你也该结束尘缘了。”李白一惊道:“怎么回事?”张果神秘兮兮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二十三

在安西府内,封常清与众位将军饮酒取乐,赵将军忽然站起身来对岑参道:“岑大人!您知道本将军一直在战场奔波,很少有机会跟您接触。今天,我们能在一起喝酒取乐,实在是一种缘分。你能否吟一首诗,供我们欣赏?”岑参高兴地道:“好,那就献吟一首《赵将军歌》。”遂吟道:

九月天山风似刀,城南猎马缩寒毛。

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

梅妃与蓉蓉走在梅林里,脑海里不断闪现出与李隆基在梅林中的情形。在王维家里,杜甫看着王维道:“这次既改为为右卫率府胄曹参军,我一定把握机会好好干。”王维道:“只是这官职太小,委屈你了。说白了,这其实就是看管兵甲仓库。”杜甫道:“如今淫雨害稼,物价暴贵,生计益艰啊!”

在宣城,李白悄悄对储光义道:“光义,天下即将大乱,你有何打算?”储光义闻听大惊道:“何以见得?”李白道:“目前的局势,难道你看不出吗?”储光义道:“到底怎么了?”李白道:“我去过幽州,见安禄山私铸钱币,公开招兵买马,确有谋反的可能。”储光义道:“是啊!张年张九龄大人就断言,安禄山必反。”

在安西府里,封常清看着高仙芝道:“大哥,这么说你见到了大食陛下?”高仙芝笑道:“是的,要不然我能回来吗?这次我是奉旨去大食,这是我翻身的唯一一个机会。”封常清道:“如此说来,我们跟大食的关系,又能恢复到以前?”高仙芝点着头道:“是的。哈里发对那次战争也非常自责。”

在奉先,妻子见杜甫回到家里,高兴地问:“回来了?”杜甫道:“是的,这次虽然是小官,但离长安较近,以后有的是机会。”舅舅道:“看来,你有机会大展宏图了。来啊,上酒!”两人喝下几杯酒后,舅舅道:“有什么好诗,吟出来一赏?”杜甫道:“那就吟一首《自京赴奉先县咏怀》。”遂吟道:

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

居然成濩落,白首甘契阔。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

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取笑同学翁,浩歌弥激烈。

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

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

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

以兹误生理,独耻事干谒。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

终愧巢与由,未能易其节。沉饮聊自遣,放歌破愁绝。

岁暮百草零,疾风高冈裂。天衢阴峥嵘,客子中夜发。

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凌晨过骊山,御榻在嵽嵲。

蚩尤塞寒空,蹴踏崖谷滑。瑶池气郁律,羽林相摩戛。

君臣留欢娱,乐动殷胶葛。赐浴皆长缨,与宴非短褐。

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

圣人筐篚恩,实欲邦国活。臣如忽至理,君岂弃此物?

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栗。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

中堂舞神仙,烟雾蒙玉质。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

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北辕就泾渭,官渡又改辙。

群冰从西下,极目高崪兀。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

河梁幸末坼,枝撑声窸窣。行旅相攀援,川广不可越。

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

入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

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岂知秋禾登,贫窭有仓卒?

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

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戌卒。忧端齐终南,澒洞不可掇。

二十四

安禄山在范阳宴会大厅召集众将举行盛大宴会,酒酣耳热时,安禄山道:“将军们!杨国忠不仅把持朝政,祸国殃民,而且还是一个大贪官。关于他私自拿走李林甫无数钱票的事,想必大家都听到过?”众将士道:“听到过,他确实是大贪官!”安禄山道:“既然是大贪官,又祸国殃民,你们说怎么办?”众将士道:“愿听大哥号令!”

史思明道:“尤其是,这奸贼竟然一直跟大哥作对,抓捕大哥的门客,污蔑我等有反心,实在是欺人太甚!既然这样,就应该替朝廷清理此贼。”众将士道:“对!清理此贼!”安禄山拿出事前绘制好的地图给大家,然后道:“图上标明了从范阳至洛阳沿线的山川形势、关塞要冲,我们就按标示杀奔洛阳,再进取长安!宴会结束,每人都赏赐金帛,并授一张地图。”

二十五

在华清宫里,李隆基与杨贵妃、三国夫人寻欢作乐,一旁的王维几次要开口,都插不进话,心想:“看来陛下已无心于国事喽。”在金陵,名流王永乐道:“听说安禄山的反迹越来越明显。”名流胡正岩道:“可惜朝廷竟然不察,天下要大乱了。”李白一听,迅速离开。

在范阳府,安禄山见史思明进来,便道:“准备好了吗?”史思明道:“放心吧,咱们可以杀进长安了。”安禄山反倒冷静,在地上来回走着,脑海中闪现出杨国忠的影子,刚要决定此事,忽然近侍刀建奎进来道:“大人,奏事官从长安回来,正在府外等候。”

安禄山道:“进来!”刀建奎道:“遵命!”立刻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奏事官恒豫进来道:“参见大人!”安禄山道:“你速伪造一份诏书,我们讨伐杨国忠!”恒豫出去后,安禄山便与史思明商议了进兵事宜,这时恒豫进来道:“安大人,诏书已伪造好了。”安禄山喜道:“好,立即召集诸将开会!”

二十六

在大食宫殿里,哈里发看着众臣道:“前些日子,赛里斯国已派高仙芝过来,为表达诚意,我国也应派使节过去回礼。”爱资哈尔道:“对!要是不派使节回礼,实在太失礼了。”在长安哥舒翰府里,高适看着哥舒翰提醒道:“大哥,已经几个月了,那边的官兵一定非常想您。”哥舒翰叹着气道:“大哥的病至今不见好,没法去啊!”

在范阳大厅,安禄山看着众将士看着自己,便拿出一份伪造的假诏书道:“诸位将军,陛下来密旨说,杨国忠祸国殃民,令禄山发兵讨伐杨国忠,诸君宜即从军。”诸将面面相觑,没有谁敢有异议,安禄山得意地道:“既然没有异议,就听我号令。”诸将道:“愿听号令!”

安禄山一看大喜,立刻道:“那好!既然愿听号令,那就听我下令:命范阳节度副使贾循守范阳,命平卢节度副使吕知诲守平卢,命别将高秀岩守大同,其余将领皆随我出战。另外,除本部兵马外,再征调一部分同罗、奚、契丹、室韦人马,共计二十万向洛阳、长安进发!“

二十七

在范阳境内的一个集散地,不少百姓围在一起显得惊慌失措,田则仁道:“你们知道吗?那天凌晨,安禄山出蓟城南检阅了军队,并举行誓师大会,以讨杨国忠为名,已经挥师南下了。”雍作霖道:“安禄山乘铁甲战车,步骑精锐,烟尘千里,鼓噪震地。看来,要天下大乱了。”

黄镇定道:“是啊!真的是天下大乱。据说事前安禄山命其将何千年、高邈等率二十名奚族骑兵,以献射生手为名,于十日抵达太原城,幽州副留守杨光翙出城迎接,被何千年劫持而去。安禄山责备他依附杨国忠,斩首示众。”众百姓道:“这一大乱,我们老百姓可就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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