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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九死一生(2)

李隆基不解地问:“当地没原料吗?为何要到长安去收?”李春燕道:“当地大旱,庄家收成不好。长安有个首富王元宝,手里收购了大量粮食,从他那里购买,一次就能将原料采够。”李隆基道:“你母亲呢?”李春燕的泪水夺眶而下道:“没了。”李隆基吃惊地问:“怎么回事?”李春燕流着泪道:“母亲的娘家在香山深处,在回娘家的路上,被土匪霸占。她被放出来后,自杀了。”

李隆基听得愤怒,愤慨地道:“有朝一日,我必消灭他们?”李春燕疑惑地道:“你……?”李隆基意识到不可暴露身份,忙道:“我也是气愤所致!”李春燕疑惑地道:“哎,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李隆基道:“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生意人。”李春燕道:“可我觉得,你不像生意人。”李隆基道:“我真的是生意人,我是在路上遇到土匪,因为慌不择路逃命,所以昏倒了。”

在城外的农户家里,一位老人在给躺在床上的汤贵号脉,因见汤贵昏迷不醒,便继续为汤贵处理伤口,琪琪在旁看着道:“爷爷,他受伤这么重,还能救活吗?”老人道:“难说,尽全力吧。”琪琪忽然道:“爷爷,要不就别救了。”老人愣道:“那是为何?”琪琪道:“万一他是坏人呢?”老人道:“好人坏人,救活再说!”

夜深了,李隆基温情地搂抱着李春燕,李春燕害羞地问:“你真的爱我?”李隆基道:“难道有假吗?”李春燕想了想道:“那我等着你,下回你来,一定要提亲?”李隆基毫不犹豫地道:“行!没问题。”李春燕道:“就冲着这个,我给你唱一首歌。”说完坐了起来唱道:

手提上羊肉怀里揣上糕,

打死打活往哥哥家里跑。

叫一声哥哥你不要怕,

大不了人头高杆上挂。

叫一声哥哥你不要抖,

大不了掉下来两颗头。

咱二人睡下一对对,

铡刀断头也不后悔。

生铁炉子化不了个金,

铁锯子也解不开咱二人。

打高墙来喂恶狗,

管不住小妹妹交朋友。

土打的城墙六尺六,

朝廷也断不了串门子的路。

李隆基见她唱歌的神态动人,便道:“你唱得真好!”李春燕道:“那你说实话,你真的是生意人?”李隆基道:“那你要我咋说,你才能相信?”李春燕道:“那你说,生意人要想赚到大钱,怎样做才能财源滚滚?”李隆基道:“要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要使财源滚滚,就必须经常播种财富。”李春燕高兴地道:“说对了!有的人总是赚不到钱,或钱赚到一定数额时,不是再不来财,要不就是来财有灾。不把那点钱折腾光,病不会好。”李隆基觉得她好美丽一把摁倒她道:“对!你如此美丽,朝廷也断不了串门子的路。”说完,床帘落了下来。

天亮后,汤贵感激地对琪琪一家道:“谢谢你们,我该走了。”老人道:“可是你还有伤,应该多休养几天。”汤贵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主子,如今过了一夜,我都担心他出事了。”琪琪道:“既这样,那我们就不留你了,多保重!”汤贵道:“多谢!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们。”

在李春燕家里,李隆基望着痴情的李春燕道:“春燕,谢谢你救我!认识你我很高兴,我会永远把你当作恩人。”李春燕嗔怪道:“怎么又说这话?”李隆基道:“那好,我不再这样说了,我该回去了。”李春燕害羞地道:“什么时候娶我?”李隆基想了想道:“一月之内。”李春燕:“我等你。”李隆基取出一只玉镯道:“你且收下,权当信物。”

十一

在太子府,王妤不安地在地上来回走着道:“真急人!太子到底上哪去了?已经好多天了,怎么没有一点音信?”众人道:“他出门时,什么也没说。”王妤越想越不对劲,便道:“我去找他!”而在长安街上,郭敬之边走边对兄弟宗奎道:“小弟,你也不小了,哥想给你成个家。”宗奎高兴地道:“好啊!谢谢大哥!”

在鸣沙大街上,汤贵正在到处找人,忽然看见李明,忙迎了上去道:“主子呢?”李明道:“你也没见?我也一直在找。”汤贵大惊道:“莫非已经出事了?”李明摇着头道:“不会。”汤贵道:“何以见得?”李明道:“天亮前,我又遇到了几个逃走的刺客,他们也在找。”一转脸看见了李隆基,高兴地叫道:“主子!”

汤贵一看,果见李隆基走在街上,便与李明迎了上去道:“参见太子!”李隆基忙用手示意,并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总算来了。”李明、汤贵道:“让您受惊了,都是奴才之过。”李隆基见汤贵受伤,惊问:“你受伤了?”汤贵道:“只要主子没有意外,就是我们的福气。”李隆基道:“好,快马回京!”

十二

在河西走廊,高仙芝走在营帐外巡营,忽然一匹快骑赶来下马道:“将军,吐蕃赞普和摄政王也随后来了。”高仙芝道:“再探!”此刻,达布聂赛正带着人与弃隶缩赞赞普走着,一匹快马跑来后,上面跳下一人道:“报告,乞力徐将军已经到了河西,就要与联军交锋。”

在大食联军营帐,哈吉亚、彼迪尔、米莆福正商量事,一个卫兵进来道:“高仙芝将军求见。”哈吉亚忙起身道:“快快有请。”卫兵出去后,高仙芝进来施礼道:“见过三位将军。”哈吉亚、彼迪尔、米莆福也忙还礼,并异口同声道:“请坐!”高仙芝道:“军情紧急,来跟三位商量。”哈吉亚、彼迪尔、米莆福道:“莫非吐蕃军已到?”

高仙芝坐了下来道:“是啊!这次挂帅的是吐蕃摩君乞力徐。他曾出使大食,上次夜袭贵联军,现在他带十万大军,正往这边赶来。”哈吉亚道:“原来是他,我若抓到他,必杀他雪耻!”彼迪尔道:“联军总共有三万,上次就伤亡过半,至今伤员还未痊愈,这可咋办?”米莆福道:“是啊!这家伙是趁热打铁啊!”

高仙芝道:“将军尽管放心!我们是多年友好的国家,特别是通过丝路,使我们通过官方、民间建立了非常和睦的关系。既然来到大唐,就是我们的友军。如今,他们来势凶猛,我们的兵力就是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五万。显然,我们不可正面进攻。”哈吉亚忙道:“有何良策?”

高仙芝道:“策略倒有,只是要委屈三位将军的尊严?”哈吉亚道:“只要能活捉他报仇,不以一时论英雄。”彼迪尔道:“对!我们主张‘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美!’”高仙芝道:“好,那我说了,乞力徐之所以气势汹汹,就是认定上次挫伤了贵联军的元气,他怕贵军缓过劲会与我们联手,因此先下手为强。既这样,贵军就将计就计……”

十三

汤贵、李明保护着李隆基骑着马奔驰,却见琪琪站在路边,刚要喊她,琪琪已兴奋地喊道:“汤贵哥——!”汤贵骑马驰骋过来,放慢马速下马问:“怎么在这?”琪琪当下羞红了脸道:“想送你一样东西。”汤贵道:“什么?”李明与李隆基已骑着马从身边跑了过去,又放慢马速站在原地等待。

琪琪取出一个荷包道:“这个送给你,里面装的是我的情意。”又脸色一红道:“回去后,千万别忘了我。”汤贵道:“放心吧,我会马上来求亲。”这时,那九个刺客从一边赶来,向着李隆基扑去。李明一见挡在前头喊:“主子先走!”李隆基骑马逃走,李明堵截住刺客,与之杀了起来。汤贵大惊道:“我去救人!”说着骑马冲了过去,琪琪转过身来道:“小心!”

李隆基骑着快马拼命奔驰,李明与汤贵联合,很快杀掉五个刺客,剩下的四个刺客在逃走时,刺客刘浩淼见琪琪正站在路边,便将她提上马去,汤贵大惊,立刻喊道:“琪琪!”李明觉得应保护主子,便对汤贵道:“我去保护主子。”说完去追李隆基。四个刺客带着琪琪逃进一个农庄,琪琪的爷爷看见琪琪被劫,便扑了上来。

刘浩淼顺手一刀,将琪琪的爷爷砍死马下。琪琪大叫一声“爷爷——!”当即泪如雨下、痛断肝肠。汤贵追了上来,愤怒地杀死两个刺客,断喝道:“放开她!”劫持琪琪的刘浩淼见汤贵厉害,知道不是对手,很是害怕恐惧地道:“你退后,要不然我先杀她!”汤贵只好退后,刘浩淼、王光辉劫持着琪琪向前逃去。

刘浩淼、王光辉劫持着琪琪到了黄河边,汤贵追赶下来喊道:“要想活命,就放开她,不然老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取你们性命。”王光辉道:“说话算数?”汤贵道:“按江湖规矩做,为什么不算数?”刘浩淼将琪琪扔于马下,骑马逃走。汤贵下马扶起琪琪道:“怎么样?”琪琪道:“你去为爷爷报仇。”汤贵道:“我答应放他们,不能不讲信用。”

十四

李隆基骑马刚逃上南部香山,面前却出现了十几个土匪挡道,匪首殷鹪断喝道:“留下买路财!”李隆基不由大惊失色,慌得立刻掉转马头就逃,当他逃到山下时,李明也已追赶了过来喊:“主子莫惊!”说着冲了上去。众匪继续向前冲来,李明将冲在前边的殷鹪砍死,众匪吓得立刻逃走。

李隆基骑着马,边走边对李明道:“看来姑姑黑心,这次派出了不少刺客。”李明道:“是啊,太恶毒了。”李隆基道:“哎,汤贵呢?”李明道:“因那姑娘被劫,他去救人了。”李隆基道:“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李明道:“要不,我们在此等等汤贵?”李隆基道:“回吧,姑姑不见我死,定会派出更多的刺客。”李明觉得有理,便道:“是啊!这一路一定还有更多的刺客。”

李隆基心念一动道:“不好!要是他们沿路布置刺客,那就危险了。”李明更是觉得有理,忙道:“要不绕道回去?”此时,在长安的一个隐秘场所,众刺客正在低头接受着训斥,薛崇训大怒道:“李隆基又不是神仙,莫非土遁不成?”刺客程通道:“要不我们在郊外等候?”刺客麻力道:“对,我们来个突然袭击。”薛崇训道:“不,为防意外,在绕道上多放人手。”

李隆基骑着马奔驰,忽然放慢马速道:“我怎么感到,走这条路好像不妥?”李明道:“哦?”李隆基道:“姑姑定会想到我不敢从原路返回,要是她让刺客在绕道上部署咋办?”李明道:“有这可能。”李隆基道:“再说汤贵追来,也必会从原路回去,见不到我们的行踪,他岂不在外乱找?”李明道:“既如此,我们还是从原路返回!”

十五

在大唐营帐里,王毛仲与刘明豫一起进来道:“有何吩咐?”高仙芝道:“因军中有吐蕃内线,只能秘密交代。”说着拿起一支令箭道:“刘将军!你带五千精兵埋伏于山谷,切勿露迹,需待吐蕃军进入,谷中起火,吐蕃兵相互踩踏时射箭闭谷。此举虽不能将吐蕃兵全部消灭,也可使吐蕃兵损失不小。”刘明豫拿到令箭,立刻去执行。

高仙芝又拿起一支令箭道:“王将军,你速带五千精兵,埋伏于谷口之外的一条狭窄之地,见到吐蕃军逃出谷口,待其经过鬼见愁时,乱箭将其射退。那时,吐蕃兵于黑暗中惊慌失措,必然逃往鸽子崖。”王毛仲拿到令箭后,也去执行。高仙芝喊道:“蒙安、蒙全!”蒙安、蒙全立刻进帐道:“有何吩咐?”

高仙芝看着蒙安、蒙全,见他们威风凛凛,便道:“你们是同胞兄弟,也是我的好兄弟。现在,立功的机会到了。我料乞力徐必然逃往阴山嘴,你二人各带五十精兵在两侧,把握时机伏击,务要将其活捉。”蒙安、蒙全道:“遵命!”立刻出去了。高仙芝又对封常清道:“你随我带剩余人马,在乞力徐大败后,我军奋力一击,必然大获全胜!”

十六

在太平公主府里,太平公主看着儿子薛崇训问:“你出去这么久,到底怎么安排了?”薛崇训道:“我敢断定,太子已成惊弓之鸟,必不敢顺原路返回,所以我将高手分成三组,都正在绕道上潜藏等候。”太平公主摇着头道:“不,这太子一向诡计多端,万一他吃透了我们的心思,从原路返回呢?”薛崇训觉得有理,便道:“那我再找一些高手,埋伏在原路。”

这时,吴奎从门外进来道:“公主殿下,李明他们没死,这次与太子出来的就是他们。”太平公主大惊失色道:“这说明,那王虎是胡说八道。这太子太阴险了,竟然瞒过了我。”薛崇训明白了原因,忙道:“怪不得一直追杀出去。”太平公主道:“既然如此,原路上多加高手。”想了想又道:“好在杨勤急于立功,可让他埋伏在原路!为防意外变故,分段安排高手出去。”

十七

夜晚,吐蕃军追赶着大食联军进入一条山谷,乞力徐高兴地道:“太好了!他们无路可逃了。”先锋官噶尔·东德玉松道:“大帅,按兵法教导,我们不能再追了。”乞力徐恼道:“胡说!大食哪有兵法?他们还没缓过劲,区区三万人让我消灭了一半,现在这一万多伤残,听到我十万大军到来,焉能不逃?咱们乘胜追击,一定可以活捉联军将领!”

噶尔·东德玉松道:“大帅,不管他们懂不懂兵法,但我们进入山谷就是大忌。不要说他们实行火攻,就是截住后面从上抛石头、射飞箭,我们也无路可逃。”乞力徐道:“此话没错,但你应该知道,最擅长火攻的是诸葛亮。中原的四大发明之一就有火药,大食人还没使用,怎么实行火攻?至于说到后者,就他们一万多人,要截住我们是痴人说梦。我们就是踏过去,也能将他们踩为肉饼。”

噶尔·东德玉松告诫道:“大师!小心没大错,千万不可轻敌!”乞力徐恼道:“你会不会打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眼看就要消灭联军,却因为一座山谷坐失良机,必遭人笑话。打仗要分析对手,不能总是把对方当高手。要是跟高仙芝打仗,倒是可以小心,跟这些外国人没必要谨小慎微,冲!”军令一下,十万大军争抢着追进了山谷。大约还有一万多吐蕃兵在谷口时,有人发现了埋伏的唐军,便大喊道:“有埋伏!”

后队人马不知唐军虚实,立刻回撤,外面的吐蕃士兵掉头就跑,刘明豫立刻下令道:“射!”乱箭射出,吐蕃军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封常清见山谷已乱,在大山顶上将令旗一挥,山上立刻滚下了滚木、干柴、硫磺、硝石之类,一支支带着啸声的火箭射入谷中,当下起火。吐蕃军自相踩踏,惨叫声不绝于耳。火光一起,谷口的吐蕃兵跑得更快,两边的唐军乱箭齐射,吐蕃兵死伤无数。

十八

半夜里,钱满柜带着大型驼队来到凉州,高兴地道:“总算赶到凉州了。”赛义德道:“好累,该歇脚了。”钱满柜笑道:“可这里不太平。”赛义德猛地一惊道:“莫非有土匪?”钱满柜道:“没听说吗?前些日子这里正在交兵,但最近唐军已将大批失地收复,目前他们正继续收复失地。不过,打仗免不了会出现拉锯的情况,我们还得小心。”

此刻,远在长安的钱丰看着母亲道:“妈,明天就是孩儿结婚的日子,您怎么不开心?”母亲叹着气道:“如今,你听听邻居们都说啥?他们都在乱嚼舌头,妈怎么开心?”钱丰道:“妈,谁人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我相信,王小姐绝不是不守妇道的女人!”母亲道:“可妈担心,你爹回来会气出病的。”

十九

半夜,吐蕃兵逃到一处狭窄之地,回头见后面没有兵马追赶而来,都在庆幸逃过了一大死劫。不料,从狭窄之地逃不多远,刚到鬼见愁,那埋伏的王毛仲一挥旗,乱箭带着啸声射向吐蕃兵。吐蕃兵不明虚实,向着另一条路逃去。吐蕃兵逃至阴山嘴后,没想到这里也是乱箭齐射。乞力徐大惊失色,不知埋伏着多少人,向着另一条路逃走。

哈吉亚在大山上看着谷中被烧的吐蕃兵,高兴地对封常清竖起了大拇指道:“真高明,以一当十,以少胜多。彼迪尔道:“可恶的乞力徐一定烧死了。”米莆福道:“我倒真希望他活着。”哈吉亚道:“对!最好是活捉他!”在吐蕃营帐,一位将军正喝酒,有人进来道:“将军!乞力徐的大军全部覆灭,唐军不知有多少,正向这边杀来。”将军道:“快撤!”

二十

在唐军营帐里,高仙芝道:“今日大获全胜,是交战以来最成功的一次。”彼迪尔大喜道:“这一仗打得真漂亮,我们从中学会了最富有智慧的兵法,如何借山川地理创造神奇。”米莆福道:“不仅如此,我们懂得了火攻。”哈吉亚道:“看来贵国发明的火药,真的厉害,胜过无数兵马。”封常清道:“其实,我大哥对兵法研究很深,这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哈吉亚钦佩地道:“看来,真还得向大唐学习啊!”高仙芝谦虚地道:“不,彼此彼此,相互学习吧。”米莆福道:“下一步怎么办?”哈吉亚道:“休整一下,活捉乞力徐。”高仙芝道:“吐蕃赞普和摄政王来了,只要出奇兵包围赞普所在地,就可逼其投降,交出乞力徐!”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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