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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如果故事也有AB面

每个人青春里都有一点小秘密,属于自己,属于我们,属于那段悄然远去的烂漫时光。

多年以后,谁让你偶尔想起,你对谁念念不忘,谁是你经久不衰的爱慕,你是谁永不褪色的风景。

如果故事也有AB面,你会出现在哪一面。

如果剧情总是会翻转,你希望下一幕将如何上演。

A面:暧昧·最简单的情事

朋友A是我的大学同学,在认识他之前,我一直以为爱情也应该遵循等价交换的,你爱的有多深,对方便会感觉有多深。当然,这种感觉可能是爱,也可能是不爱。

入学后不久的迎新晚会上,朋友A结识了他生命里的“红颜知己”朋友G,朋友G比我们大一届,是时光剧社的美女社长,我和朋友A都梦想踏入电影圈儿,所以,对表演都很感兴趣。

不过,不同的是我只对电影感兴趣,而对非专业学校里的所谓剧社毫无兴趣,朋友A原本也是如此,可是,当得知朋友G是时光剧社的社长时,便口是心非的加入了剧社。

朋友A是新社员兼学弟,所以,作为龙头大姐大的朋友G便对他照顾有加,这里的“有加”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太确定。

为了欢迎新社员的加入,朋友G便在学校西面的小馆儿请社员吃饭,同学一起小聚总免不了一些游戏环节。

于是,小伙伴儿们便玩儿起了虽然俗套,却屡试不爽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大家围坐在一起轮流传递某社员带来的限量迷你款麦兜,当主持人喊停时,麦兜落在谁的手里谁就中招了。

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被朋友捉弄,朋友A和朋友G中招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朋友A先中招,他选择了大冒险。社员们便起哄让他拉着美女社长献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情到深处还要深情一吻。

虽然朋友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可是,毕竟不知道对方心思,怕玩儿的太过反倒不好收场。

于是,他连连推辞说不如换一种方法吧,然后,又说不如改选真心话吧。

这下到好办了,一社员问道:小A你有没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在不在现场。

朋友A咬了咬嘴唇,然后以快到自己都一些惊讶的语速说:有,在现场。

后来,朋友G中招,为了避免重走朋友A的旧路,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大冒险。

于是,朋友的要求是让她选择身边的某男生,拥进他的怀里,以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说上一句:亲爱的,人家想死你了啦。

额,朋友G可是社团扛把子的人物,这要是换在古惑仔时期的香港,她怎么也得是跟陈浩南、靓坤一样级别的,让她演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这个难度系数实在有些大。

还有一点,为了照顾一下新来的小弟,朋友G便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而自己的另一边则是贡献了麦兜公仔的漂亮美眉,这她身边的某一男生不就是朋友A吗。

不过,既然是大姐大,这种游戏自然不会玩儿不起。

于是,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便扑倒在A小弟的怀中,娇羞可人地说了一句:亲爱的,人家相似你了啦。

那一刻,朋友A心中爱情来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回到寝室,还一脸甜蜜的跟我们讲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我们实在忍受不了,把他按在桌上痛扁一顿才算消停。

后来,朋友A和朋友G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多,离正式确认关系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有时候,G同学跟友人一起出去喝酒,时间太晚了,便会打电话给A同学让他接自己回去。

A同学在动态里发生一句:黄金周到了,其他人都出去旅游了,有没有留校的同学出来约一下。

然后,下面是朋友的一堆狂轰滥炸,大多都是诸如“你小子又落单了,恭喜恭喜呀”之类的来自远方的“问候”。

终于,在最下面出现了一个很有爱的回复:我也是一个人,要不要约一下。

而这一有爱的回复,正是来自G同学。

看到回复之后,A同学激动地一宿都没睡着,满心狂喜地以为自己期盼已久的爱情就要来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周,A同学和G同学便结成了黄金周留校联盟,一起出去各种嗨皮。

黄金周的最后一天,A同学准备跟G同学表白,还特意从网上搜罗了一些表白攻略。

最后,他选择了借用的《逃学外传》里学生花样作弊的创意,在三楼一间咖啡馆休息的时候,他借口去洗手间,然后,操控事先准备好的********,准备让它带着写好的表白字条从G同学所在的窗前飞过。

额,不过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朋友A的技术太差,加之那天风很大,飞机在到达窗边之前,上面挂着的字条便不幸遇难,被狂风给撕扯下去,刚好打在了下面正在值班的一保安小哥脸上。

这一紧张,A同学的那架********便一个俯冲撞到了G同学身旁的玻璃上,事后G同学玩笑说,当时还以为是911恐袭要在身边上演了呢。

A同学一脸尴尬,幸好还有PlanB,那便是以一束白玫瑰直接示爱。

结果,送出去的花儿被G同学当场拒绝了,理由是这样小女生的东西不适合她,要送也应该送什么象征社团地位的龙头棍之类的。

注:龙头棍出自杜琪峰的电影《黑社会》,是社团话事人身份的象征。

事后,A同学跟我复述了这段失败的表白经历,我打趣说这样的表白方式太肤浅,太傻叉,太没有创意了,他应该提前向我取取经才对。

结果,遭到A同学的一番鄙视。

后来,G同学找了一份跟专业相关的兼职,因为要工作,她跟A同学互动的次数便也渐渐便少了。

经过了上一次表白失利后,A同学重整旗鼓,计划着下一次表白大业。

第二年的情人节,G同学在精心筹划并反复演戏了很多次之后,决定在这一天的晚上来一次旷世表白大戏。

结果,万万没想到,当他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却看到G同学和一陌生男子举止亲密的走在一起。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男生是G同学的男朋友,他们是中学时认识的,也就是说,在A同学遇见G同学之前,她便已经有男朋友了。

A同学得知真相之后饱受打击,终日借酒消愁,一个月过去,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我劝他放下吧,他却说G同学一定也是对他有感觉的,不然的话,不会经常和他一起吃饭、逛街。不然的话,他不会深夜在外的时候,特地打电话让他送她回家;不然的话,她不会……

B面:错觉·最浪漫的悲哀

故事是这样一个故事,如果就写到这里,或许,很多人永远不会知道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以上的情节是从朋友A单方叙述所得,而实际上,这个故事还隐藏着另外一种解读。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一言一行在你心中都会被无限放大,对方可能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让你激动不已,然后,幻想着即将发生的爱情。

可是,你知道吗,那句让你心生幻想的话,那些让你彻夜难眠的事儿,对方可能早已不记得了。

就好像在这个故事里,很多有关朋友A和朋友G之间的事儿都是朋友A加工演变而来的,他总是不自觉的将一些稀松平常的事儿加以升华,强行将之与暧昧画上等号。

事实上,在朋友G心中,朋友A和身边的其他人一样,都只是自己的同学朋友,而没有暧昧的关系。

朋友A刚加入社团的时候被老社员拿来开玩笑,好像是有意在撮合他和朋友G,而真相是,每一次有新人加入,都会被前辈们做类似的恶作剧。

只是,那天他刚好坐在朋友G身边,所以,另一个被恶作剧的人选才落到了朋友G身上。而朋友G也只是单纯的照顾新社员,才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位子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目的。

很多时候,朋友G一个人在外面晚了会让朋友A接自己回家,那是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跟其他人打过电话,而他们刚好没空。所以,才会让朋友A去接自己。

至于那次黄金周浪漫之约,真相是原本朋友G的男朋友说假期要过来跟自己团聚,可是临时有事不能来了。

朋友G在小有不爽之时刚好看到空间里的那条假期落单的动态,她想都没想便拉倒最下面写了那条留言,甚至,都没有去看那条动态究竟是谁发的。

那天朋友A在“飞机撞毁”之后准备送花儿跟朋友G表白,却被对方一句“花儿这种小女生东西不适合我”给噎了回去。

其实,朋友G并非没有看懂朋友A给自己送花儿的意思,可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她对他也没有那种感觉,所以,才在他话未出口之前制止了他。

后来,她借口自己在做兼职逐渐减少了跟朋友A之间的来往,就是想断了他对自己的念想,不想他们之间的友谊因为这样的关系而变质。

而所有的一切,朋友A也不是没感觉到,他只是不愿承认,不愿接受罢了。

他把他们之间的每一件小事都融入幻想,营造一个对方也对自己有感觉的爱情幻境,他很享受这样的幻想,如果可以,他宁愿在这样的幻境中直到永远。

可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他所谓的暧昧其实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爱情,一场甜蜜裹挟下的错爱陷阱。

后来,我也跟朋友G聊起过这件事情,她说,最初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朋友A喜欢他,所以,她也就没有在意他们之间聊天、约会的时间是否太密。

直到那次他试图跟她表白,她才意识到原来对方是对自己有感觉的,才意识到可能是因为平时那些不经意的话,不经意的事儿让对方产生了她也喜欢他的错觉。

所以,从那之后她便刻意减少了和他之间的接触,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太残忍,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方法。

一方有心疏远,一方却越陷越深。直到身为学姐的朋友G毕业离开,朋友A都依旧没能放下对她的那份感情。

后来,我把他们之间的这段过往写成了一个故事,一次我们出去喝酒我把故事发给朋友A,他看过之后笑着骂道:陌哥,你这故事写的也太他么真实了,真实的我都想跳下黄浦江洗刷一下我那满是伤痕的灵魂。

嘴上笑骂着,声音却有些哽咽,固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滴到了他手中的酒杯里,然后,他便举起酒杯,将那混着泪水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将空空的酒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后来,朋友A有没有放下朋友G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多年后,他结婚了,而结婚的对象是一个跟朋友G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的暧昧感觉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你所幻想的美好未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爱情。

对方给的暧昧只是一种的错觉,你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终有一天你会醒来,开始一段与之无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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