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叶昭仪的表妹?”太后把目光落在叶夫人身后,那个亭亭玉立却显得温婉贤淑的女子身上,从刚过来到现在都是一直安静的站在叶夫人的身后。
“民女婉莹见过太后。”孙婉莹面露羞涩,从叶夫人的身后最出来,朝着太后盈盈一拜。
“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来人啊,给婉莹赐座。”太后似乎很是满意孙婉莹,长得小家碧玉盈盈可人,可这礼节上却显得大方得体。
“婉莹谢过太后。”孙婉莹低着头,勾唇一笑,露出一个乖顺的表情。
叶雪溪坐在一旁只是安静的喝茶,全然不在意都说了些什么。
今天早上太后身边的嬷嬷过来传懿旨的时候,慕容复刚下了早朝回来,碰巧听见了,却只是说,让她带上奉锦。
叶雪溪想,或许是因为奉锦资历较深,身边带着她到时候若是在太后这边惹了什么事,她也好有个照应吧。
“婉莹早些时候从西域的一位朋友手里得了一副水晶玲珑子,听闻太后十分喜爱下棋,今日便想借花献佛,把这副棋子敬献给太后,还望太后不嫌弃。”孙婉莹掩袖淡笑,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递给了太后身边的嬷嬷。
嬷嬷将锦盒呈到太后面前,当着太后的面将锦盒打开,只瞧见这锦盒里装着黑白两副棋子,皆是由水晶做成,清澈而透明,在这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太后,这棋子可真漂亮。”那嬷嬷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夸赞道。
太后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让嬷嬷将盒子关上,把棋子收下去,“这礼物哀家很喜欢,有心了。”
这宫里宫外,知道她喜欢下棋的人不在少数,也有不少官员会在她寿辰的时候送上来许多珍贵的棋子,即便是那难寻的冷暖玉棋子,这寿鹤宫里也有好几副,可这水晶玲珑子却是没有。
“太后娘娘喜欢,婉莹就心满意足了。”
要不说孙婉莹这个人很适合在这后宫里生存呢?这才刚来多久?就把太后哄的服服帖帖的,以后在这后宫里面有太后撑腰还不如鱼得水?
叶雪溪掩在茶盏下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叶昭仪啊,你也别只顾着喝茶,哀家这宫里的茶虽然好喝,可这有的是机会喝,你这娘亲好不容易进宫,怎的也不见你慰问几句?”太后将目光移到叶雪溪的身上,见她半晌都没有说话,语气中便带着一丝不悦。
叶雪溪心想,我不说话,这不是为了给你机会跟孙婉莹说话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赔笑,然后放下手里的茶盏,“让太后见笑了,臣妾心想,太后将臣妾的娘亲唤到寿鹤宫来,必然是有要事要与臣妾的娘亲说,纵使臣妾许久没有见到娘亲,甚是思念,也不能耽误了太后的事。”
叶雪溪说的句句在理,再加上表情到位,纵使太后对她依旧存有意见,却也没什么好说。
“太后娘娘,您也莫怪表姐,表姐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太爱说话,心却是好的,总是为别人着想。”孙婉莹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
叶雪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心想,我还需要你来帮我说话吗?
可这孙婉莹的话,太后偏偏去还是听进去了,不仅是听见去了,还觉得她说的挺好的,于是,看她的眼光也更加满意。
“婉莹啊,哀家听闻,你爹是祁阳城的太守?”太后端起茶盏,轻轻的拨动着。
“正是。”孙婉莹点头。
“那你都学过什么?”
相比起叶雪溪来说,孙婉莹的爹虽然不是什么大官,比不上太傅,但孙婉莹却是货真价实的官家小姐,从小就在闺阁之中,学着大家闺秀才会学的琴棋书画,刺绣女红,而叶雪溪不过是有一个太傅的爹,其本身也不过就是一个生长在乡野的丫头罢了,别说是琴棋书画了,字都认不全。
所以,对比起孙婉莹来说,太后自然是更满意孙婉莹一些。
“启禀太后,婉莹在闺阁之中不过就是学学琴棋书画而已,上不了台面。”她低垂着头,全程一副羞怯的模样,像是真的对这些东西只通不精一般。
太后自是不信,只当她谦虚。
“叶夫人除了有一双好女儿之外,这侄女竟然也这般玲珑剔透,叶夫人真是好福气啊。”太后言道。
叶夫人拘谨,“太后说笑了,我这小女儿自小便养在叶府外,性子顽劣,还望太后不要计较。”
叶雪溪的脾气叶夫人还是知道一些的,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不难摸透,更何况老爷也曾说过,溪儿不是一个容易被控制的人。
只是这后宫是非多,溪儿若是依旧这般不知收敛的话,这太后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此番叫她进宫,还要带上婉莹,恐怕并不是真的想要见她,其真正的目的在于婉莹吧。
他们孙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族,可孙家的子孙里面,就婉莹最为出挑,玲珑多变,善解人意,若是进宫来,能帮衬一下溪儿则是最好,怕就怕像老爷说的那样,婉莹会将溪儿压下去。
她虽然也很喜欢婉莹这个侄女,但是溪儿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两者若有冲突,身为娘亲,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这女儿啊,就算是生养在外,却一点都没有怠慢,虽然不像闺中小姐那般温婉贤淑,却也叫人刮目相看,就连着女官赵娴都跟哀家夸赞过她,说她的棋下的十分的有趣,还会一种别人不会的画技,哀家上次去兰霜殿看望兰妃,瞧见了她为兰妃画的肖像,活灵活现,哀家可从来没见过宫里面哪位大师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可见叶夫人对女儿的教导实属用心。”太后意有所指的说道。
哦?溪儿还会画画?叶夫人有些诧异的望向叶雪溪。
她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从小便流落在外,老爷将她接回来的时候只说,她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具体情况她也并非很清楚,原以为她在外面的生活很苦,所以,回来之后什么都不会她也并没有说什么,只觉得心疼,自己的女儿,好歹也是堂堂太傅家的小姐,且不说从小没有锦衣玉食的养着,却也没有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学会琴棋书画,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还会下棋和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