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看到了什么?赵夫人她......她怎么样?”她似乎很不想提那件事情,但是却有隐忍着,不得不提。
叶雪溪淡淡的笑着,“就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那谢......赵夫人落水死了,只是那荷花池比较偏僻,身边又没有婢女跟着,所以落水了之后也没人来救。”
“那你可有其它发现?”
其它发现?
她蹙眉,回想一下,“若是有的话,唯一的发现就是,赵夫人死的蹊跷,王爷虽然说,她是落水而死,可是我想未必,赵夫人的尸首伤痕很新,没有流血,可以推测应该是死后留下的,可死因的确是因为溺水而亡,如若不是因为掉落到荷花池里溺毙的,唯一的猜测就只能是,有人用水淹死了她,然后将她扔到了荷花池里,伪装成失足落水了。”
只是这些猜测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慕容度当时判定她是失足落水,所以赵府的人似乎也只是把赵夫人的尸首领回去安葬了,并没有向大理寺立案,这件事情也就草草的过去了。
“姐姐也不要太在意这个,赵夫人的死不过是巧合而已,与姐姐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那一天,我一整天都跟姐姐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姐姐,所以姐姐也不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权当做只是意外就好,莫要让自己伤了身子,眼下,你又怀着孩子,若是伤了身子,孩子也不会好受的。”叶雪溪劝说道。
叶双菡却只是有些呆愣的点头,整个人仿佛神游在外一般。
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人,她怎么怕成这样?
“姐姐,你是不是......”叶雪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就算当初谢嫣嫣喜欢慕容度做了什么事,可现在都已经嫁人了,更何况听说她当初也没计较不是吗?怎么现在突然担忧成这样?
“啊?”叶双菡一听她唤她,突然一惊,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她这样的反应让叶雪溪更加笃定了她有事瞒着她。
是什么事呢?难道是关于这个谢嫣嫣的?
“妹妹,我......”叶双菡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咬着唇,似想说,却又不敢说。
“王爷驾到。”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想来是慕容度下朝了,过来看她。
叶双菡的话还憋在嗓子里,看着叶雪溪的眼睛隐隐有些无奈和担忧。
这时,寝宫的门被人推开,慕容度走了进来,一身的朝服未换,看来是走的很急。
“王爷。”叶双菡一见到慕容度,就急不可耐的想要起身,叶雪溪快她一步,将她扶起。
“你身子不好,不要下床了。”慕容度淡淡的说道,声音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叶双菡面露娇羞,低着头咬着唇嗯了一声,便很听话的又躺了回去。
“王爷。”叶雪溪原本不太想要打破他们夫妻两个人之间这种暖暖的氛围的,但是碍于礼仪,还是请了个安。
“麻烦昭仪跑着一趟了。”慕容度垂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怎会?刚巧我也想来看一看姐姐,不过,在这里还是要恭喜一下王爷。”
“恭喜我?”慕容度似没理解她在说什么,那副颠倒众生的容颜上带着一丝不解。
“王爷。”床榻上,叶双菡影影绰绰的看了慕容度一眼,像个娇羞的小媳妇一般羸弱的唤了他一声。
慕容度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眉头一舒。
不过,他的表情为什么没有惊喜,反而异常平静,平静的不过像是听到别人的事情一样。
叶雪溪有些摸不透,这个慕容度的脾气,都说第一次当爹的难免会激动的有些出丑,可是他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平静?是真的并不在意,还是说惊喜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这天色也不早了,回宫的路还有一段时间,皇上下了早朝的时候朝着穗萱宫走去了,昭仪也是时候回去了,免得皇上等的急了,来我府里要人。”
空气凝滞了半晌之后,慕容度突然出声,语气不清不淡的说了这么一段话,甚至于连目光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他这是在变相的逐她走?
为什么?
她应该没得罪他吧。
“可是这天......”
“本王还有些话要对爱妃说。”
叶雪溪的话还未说完,慕容度就冷冷的打断了她。
好吧,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
她只是在袖中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有些尴尬的看了叶双菡一眼,见叶双菡的目光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也知晓自己或许无形中当了电灯泡,便也不打算照亮下去了。
“那......姐姐,妹妹下次有空了再来看你。”叶雪溪也不做停留了,与叶双菡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这慕容度是不是有病啊?整天对外人摆着一张不会笑的脸就算了,还时不时的阴晴不定,明明是他自己让她过来洛王府看望叶双菡的,怎么这才来多久,就下令要逐她离开?
她又没打算当电灯泡的,你们夫妻两个人想说什么悄悄话就不能等到了晚上关上门了再慢慢说吗?
叶雪溪有些气恼,但碍于在人家的地盘上实在是不好发作,只能作罢。
回程的时候,叶雪溪坐在马车里都还在想这件事,下一次,若是他再叫她过来看叶双菡,一定要等他不在的时候!
想她也是堂堂昭仪,竟然让他给撵出来了,真是丢脸!
“娘娘,从刚刚您就一脸的不开心,是因为洛王的那句话吗?”桃枝是个明眼的丫头,主子脸上有个什么表情,一眼就看出来了。
“娘娘您也莫要太过于生气了,这洛王啊,生来就是这个性子,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桃枝给她剥了个荔枝,安慰她道。
叶雪溪接过荔枝,放进嘴巴里嚼了嚼,一双细长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对皇上也是吗?”
应该不会吧,再怎么说,这皇帝也是君,他也是臣,君为臣纲的道理他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