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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似笑非笑

静儿不解紫筠为何这样说,向她投去疑惑的眼光,紫筠小声说道:“今天峥儿是主角,不要乱说话。”静儿吐了吐舌头,表示知道了,不晓刚好被钟少鹏看见,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静儿趁他扭过头时冲他做了个鬼脸,刚好被他转过头来尽收眼底,嘴边的笑意更浓了,静儿心想:这个怪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竟然还被秋茹那帮丫环夸着好看,真看不出来有哪点好看的样子?

峥儿感激的望了紫筠一眼。柳老爷开口赞道:“紫筠姑娘好胸襟,不争功,不抢功,真是一位奇女子。”

紫筠道:“老爷过奖了,不要再夸赞我了,再夸我,我真的坐不下去了。”

老夫人道:“好好好,紫筠,我们不说了,大家光坐着聊天也没意思,让我们府里的三夫人给大家来段歌舞吧,她的歌舞好着呢。”

三夫人倒也落落大方,起身去换了衣服,到院子中央低身行了个礼道:“各位,就让我来抛砖引玉吧,献丑了。”

旁边乐声响起,好轻柔的音乐,三夫人的身子更柔,她身着纯白色衣裙,柔软的轻轻旋转着,轻启朱唇,呤唱出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紫筠听出来了,这是楚辞源头之一,汉代刘向的《越人歌》,被三夫人唱的柔软入骨,只见她媚眼如丝,身段柔软似无骨,任哪一个男子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吧?紫筠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柔情似水,难怪柳老爷要把三夫人娶回家。

唱毕后,一片叫好声,紫筠也使劲鼓掌,心想我那首歌恐怕上不了台面吧。接下来是二夫人的琵琶独奏,二夫人弹的是《昭君怨》,曲调婉转细腻,二夫人弹的也是缠绵惆怅。

四夫人和冬梅二人合弹了一曲古筝经典曲目《春江花月夜》,也是赢得掌声一片。峥儿上场,她选的是代表俞伯牙与钟子期传奇友情的《高山流水》,此时弹这知音之曲,其意思不言而喻,但愿木卿成不要像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吧?峥儿的琴艺高超,大家的掌声更加热烈,紫筠把手都拍红了,峥儿特意抬头望了一眼木卿成,木卿成也含笑望着她点头,峥儿的心有如小鹿乱撞,脸上娇羞一片,任哪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峥儿中意木卿成。

峥儿退场后,静儿准备悄悄溜走,老爷的声音适时传来:“静儿,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呢?”静儿无处可逃,抬脸赔笑道:“爹爹,你明知道我琴艺不佳,不要让我出丑了吧?家丑不可外扬。”老爷道:“你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呢?来来来,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又没有外人在,怎么外扬?你就给大家展示一下吧。”静儿心虚道:“不是我不想展示,爹爹,我单独给您老人家展示吧,爹爹让我当众展示,岂不是以后不让我在这府里做人了吗?大家都会笑我的。”

老爷道:“好好好,我现在命令大家,无论你弹的有多差,所有人都不许笑,如有敢笑者,罚六个月月钱。”

静儿战战兢兢的弹了一曲《阳春白雪》,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还伴随着一些刺耳的声音,配上静儿挤眉弄眼的表情,十分滑稽可笑,总算磕磕巴巴的弹完了。

弹完后一片寂静,老爷道:“罢了罢了,静儿,你实在是没有这个弹琴的天分,大家都把静儿小姐刚刚的表现给忘了吧。”老夫人揶揄道:“实在忘不了怎么办?我可是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琴声。”老爷哈哈大笑,大家都跟着大笑起来,这个静儿小姐,刚刚把大家的肚子都憋疼了。笑声中钟少鹏的声音特别明显,静儿瞪了一眼钟少鹏,他笑得更大声了,静儿觉得他真可恶。

笑完后,老爷道:“紫筠姑娘,你今天要给大家表演什么呢?”紫筠起身先低身行礼,然后落落大方开口道:“我的琴艺不好,就不献丑了,跳舞肯定是没法跟三夫人比的,我就给大家唱一首歌吧。歌名叫〈听!是谁在唱歌〉,若唱的不好,大家多多见谅,还要劳烦大少爷帮我伴奏一下。”

云飞开口应道:“不胜荣幸。”搬来古琴坐了下来,紫筠站在云飞不远处,月光照在她净白如玉的脸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光环,看上去是那么的不真实,紫筠轻声唱道:“好像呼吸一样那么自然不需要换算,所以我们相遇在这季节绝不是偶然,彷佛候鸟一样飞过大地穿越海洋,原来所有情节仔细回想都是种呼唤。感动过的故事看过的书经过的地方,遇见的朋友想念的远方,流过的泪光。听!是谁在唱歌,还是你心里的盼望,听!是谁在唱歌,是我对谁呼唤?……彷佛候鸟一样,飞过大地穿越海洋……”

大家都听呆了,紫筠充满磁性的声音配上柳云飞的琴音,实在太好听了,良久,大家才反应过来,报以热烈掌声,老爷拍手道:“真好,紫筠这丫头的确不一般,我们相遇在这季节绝不是偶然,这歌词写的真是别具匠心呀。”木卿成、钟少鹏也用赞赏的眼光看着紫筠。

最后,木卿成也给大家吹奏了一曲悦耳动听的笛子,紫筠不知道他吹的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很好听。钟少鹏给大家跳了一段剑舞,身段之柔软、舞姿之优美,连三夫人都叹为观止。静儿看得只撇嘴,小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大男人还跳舞,恶不恶心呀?”紫筠发现四夫人春桃正用同情的眼光望着柳云飞,紫筠心想这个钟少鹏不会就是柳云飞的那个同志吧?紫筠想着想着大热天里竟然打了个冷颤,春桃跟紫筠对视了一眼,春桃竟像知道紫筠的想法一般,朝她点了点头,紫筠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夜已经深了,老爷和大家都非常尽兴,钟少鹏似乎意犹未尽:“柳叔,让静儿小姐再给大家弹奏一曲,作为压轴吧。”大家哄然大笑,静儿气鼓鼓的说道:“钟少鹏,我没惹你吧,你为何这般取笑我?”钟少鹏揶揄道:“我没有取笑你,我是真心欣赏你,由衷的觉得静儿小姐的琴声很特别。”惹得笑声一片。老夫人道:“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吧,今天也笑了乐了许久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

众人乐呵呵的离去,一路上,静儿把钟少鹏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怪人,为什么和我过不去?我就听他笑的最大声,你看他那个样子,一个大男人,还跳什么舞?跟个女人似的,还翘着兰花指……哎哟,天啊,想着都直哆嗦……”峥儿、紫筠、秋菊等见静儿那个跳脚的样子,都哈哈大笑。静儿道:“你们笑什么笑?没看到那个怪人钟少鹏欺负我吗?”峥儿学着钟少鹏的声音道:“我们没看到人家欺负你,只听到人家说真心欣赏你,呵呵。”静儿跺脚道:“我不理你们了……”说着就跑开了。

峥儿道:“这个静儿,爹爹真是给她取错名字了,哪有一会儿安静的时候。对了,紫筠,我今天表现怎么样?”紫筠真心夸赞道:“峥儿,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好了,你没看到木公子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吗?”峥儿不敢相信,笑道:“真的吗?我好紧张,都不敢抬眼去看他,就是弹完琴时看了木公子一眼,发现他是笑着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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