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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车未归

于是刘一寒和孙浩浩二人来到一家新开的奶茶店,一进门一阵冷气迎面吹来,那叫凉爽透心凉,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心中的那股压抑的闷热瞬间烟消云散。找了个二人桌坐下,一人一杯奶茶,悠闲地品尝起来。

老实说,在此之前,刘一寒从来没有如此认真仔细的面对面看着孙浩浩,印象中只是偶尔从侧面看过孙浩浩。孙浩浩专心的吸着奶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样子没有太多说话的想法。

门外的天色此刻开始变得暗下来,风也吹起来了,太阳早已不知所踪,闷雷滚动,时不时的闪过一道闪电,大家都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一看就是暴雨,于是各自急忙的找地方躲雨,所谓未雨绸缪就是如此吧。但这一切与刘一寒和孙浩浩没有一丝关系,这二位正忙着消灭各自的奶茶。

刘一寒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一时发起了呆。孙浩浩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看一寒,又转头看着窗外。

外面的世界先是黑云压城城欲摧,接而山雨欲来风满楼,继而僵持不下时一道晴天霹雳在人间炸开,发出耀眼夺目的亮光,紧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天崩地裂的瞬间倾盆大雨接踵而至,一时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暴雨肆虐的风雨里,多少楼台烟雨中!人们早就找到了躲避暴雨的地方,得以保全干爽的身体,个别没有反应过来的,也许是生计所迫或许是逞个人勇敢抑或想用天降大雨来洗涕萎靡的灵魂吧,总之一瞬间成了雨人,狼狈之极。而刘一寒和孙浩浩正在沉默着,根本不知道躲开了的这场急雨的威力,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已是雨过天晴,太阳的光辉重新照射大地,人们不禁又感到炎热了,只有远处的如同天堂的彩丝织成的彩虹令人稍微感到慰藉。

刘一寒和孙浩浩在吃午饭的时候商定了,接下来的行程是把他们听说过但是没去过的地方游览一番。此时是下午四点,因为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已经不是那么热了。

刘一寒和孙浩浩在路边的行道树形成的树荫下漫无目的的走着,对沿路的物体和经过的行人熟视无睹,毕竟没几个人愿意在这南方犹如火烤的夏天的阳光下惬意漫步的。

终于到了沿江风光带,沿着河岸的风光带慢慢走着,河岸护栏的石板上刻着许多唐诗宋词。一寒一路边走边看,都是熟识的,毕竟刚刚高考完,对那些要求背诵的诗词一寒是一字不漏的都记得,不像被他一直压制的语文课代表老是出错。孙浩浩起先也看了看,很快感觉无趣,反倒是看着河中央的河洲和远处的山以及天空中的白云若有所思,或许人人心中都有个白云亲舍吧,谁知道呢?孙浩浩很早就认定了一个事实:刘一寒同学简直是个呆子,与传言中的形象格格不入,果然是名不副实。先前虽然和刘一寒没有什么深交,但无奈刘一寒风头太盛,一时无人可以匹敌:堂堂的带头大哥,响当当的名头绝不是盖的,不仅仅是本班,几乎是同年级的所有男生都认识他!因而对他的传言也听了许多,原以为如此了得的人物必定会是满脑子的奇思妙想逗自己开心,哪曾想他对待自己却是如此呆笨!

刘一寒哪里知道孙浩浩心里转了这么多弯,只是继续走着。其实,孙浩浩是误会他了,虽然平时和人称兄道弟,大家都尊其为“带头大哥”,即使作为文科生心思细腻的程度与其外表不成比例,但对待女生方面实在是大大的缺乏经验。他一直推崇一个理念: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低调才是王道,凡事不可太出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事与愿违,这也是十分无奈与纠结的事情,即使知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也只好把这些归结于性格使然、命运使然。

这次和孙浩浩一起出来玩,一寒更多的是出于毕业之后的无所适从与百无聊赖,临时起意拉壮丁似的心态,哪曾想过自己在这方面十分缺乏经验,更彷论蓄谋已久了,只是顺其自然罢了。想当初一寒的初恋易晓琼和他分手的理由居然是嫌他心思细腻、不够爷们!对此刘一寒表示十分憋屈和出离愤怒:心思细腻?不够爷们?难道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也是错?还有没有天理呐?下大雪的晚上翻墙出去奔袭几公里仅仅是为了给她买一碗她喜欢吃的臭豆腐,不仅没有感动,还说已经冷了……大热天里为了去买她喜欢吃的哈根达斯,冒着毒辣的太阳再次远程奔袭,差点被狗咬、被老师抓住,只换回一句:“都快融化了,还吃什么吃啊?”还得道歉。回想起那段没有节操的岁月,刘一寒只能自嘲一句:真不够爷们,活该被甩!只是从此以后,刘一寒对女生就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即使作为带头大哥染上的谣传一个接着一个也都只是一笑了之,认为和女生交往太麻烦、太纠结,远不如和兄弟们胡吹海侃来得直接干脆。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岂不快哉?

刘一寒未曾预料到孙浩浩内心的想法,当然,孙浩浩也不清楚一寒内心的动态。看上去是两不相欠,但女生在这方面往往能受到优待,很多事情看上去不可思议,算起来却是理所当然,所以一寒一脸无辜,而孙浩浩则一脸羞怒。

当两个人心思神游天机之外回来之后,先是一寒不由自主的一阵久违的轻松自如,孙浩浩却是不觉脸上一阵发烫,暗自责怪自己为何会如此。到了最后他们终于发现他们不过是同窗一起游玩罢了,没有什么好替古人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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