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小兔崽子,敢偷老子的魂石!”
因为大厅内聚集的人比较多,经有人这么一吼,所有人都纷纷看向门外,一个身穿花绸长衫的吊梢眉男子双手环胸,满是轻蔑的望着断念。身后几个身材健壮的青年也是戏谑的看着热闹,很明显是吊梢眉男子的手下。
“喂,赵全,你想在我的酒楼闹事?”
吊梢眉男名叫赵全,二十岁,是临州城有名的泼皮,靠收小商小贩的保护费度日,因为收保护费判不了多重的刑罚,等赵全一出来就会找人对报官的人进行报复,久而久之人们也只能忍气吞声,要不然,不止生意没得做,估计连小命都得搭上。
本来他今天刚收完保护费准备来酒楼喝酒的,没想到正好撞见断念拿出一块儿魂石,见断念面生,又听见他只身一人,顿时起了歹念,但因忌惮酒楼的掌柜,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要是往常,这赵全早就让手下冲上去先一顿毒打,然后再讹诈银两的。所以才出现了当时的这么一幕。
掌柜的在临州城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自然知晓赵全的为人,但赵全这么一说,自己也没有一个适当的理由赶赵全离开,围观的人群几乎都是外地来的富商,没人知道赵全平常的恶习,所以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警惕的盯着断念,这也难怪,断念这种性格来住酒楼,还很“无辜”的“炫富”,而且还是一个人,自然有人会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正。
断念望了望赵全,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满脸疑惑:“你是在叫我吗?”
赵全一听,顿时跟手下大笑着走进酒楼,眉毛一掀:“废话,当然是你,小兔崽子,活腻了,老子的魂石你都敢染指!”
“我没见过你,我也没偷什么魂石!”断念年少,****,自然不知道这时赵全的圈套。他脸上写满了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偷过魂石了?
赵全向周围看客抱了抱拳:“各位朋友,小弟赵全刚刚在寻看布料,不料选好了布匹却发现没了包裹,等我转身之时发现这小子拿着我装着魂石的布袋溜了,我一路快跑才好不容易追过来的,金掌柜,您既然作为这酒楼的掌柜,相信您也不会让小偷入住的吧?”
赵全这话不可谓不毒,以无中生有乱不知情者之心,这不,话音刚落,顿时就有人要报官,还有人要将断念当场抓起来搜身,随着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赵全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金掌柜皱着眉头暗自思忖:“看来只能报官了,让官府去解决吧,唯一担心的就是这赵全现在连官府那边都已经混熟了,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再出面帮他一把吧……”
正在金掌柜左右为难之际,断念缓缓走到了赵全面前。
“怎么,不偷,想要抢了啊?”
赵全冷笑的嘲讽着,正欲说话之时,只见断念将包袱往地下一丢,蹲了下来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包袱。
要知道,财不外漏的道理人人都懂,更何况断念一出手就是一块儿血狼的魂石,这小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打开包袱,难道有着震慑众人的底牌么?
这时,断念的包袱已经完完全全打开了,看着断念包袱内的东西,人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包袱内除了一两件衣物外其他的竟然全都是魂石,大大小小的有五六十颗之多,而且每颗上面都沾染着凶兽的鲜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涌出,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那股凶兽独有的肃杀之气,这是刚死不久的凶兽才会具备的特质。
“那你自己看那颗是你的?”
没错,断念是一路横扫穿越的大山,因为赶时间,只要遇到挡路的凶兽就将其击毙,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包袱内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自己身上竟然也没有沾上一丝兽血,这是怎样的实力才能够达到的。
“竟然有这么多魂石!”
“难道这小子背后有隐藏的高人相助?”
人群中不乏有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外面世界中许多传承多年的家族子弟在外历练之时身边都会有高人暗中保护。纷纷猜测起来。可想到此处又立马自我否定:传承延续的习武世家怎么可能会来如此偏僻的临州城进行考核,那不典型的闲着蛋疼么……
当然,更多的人并不相信这是断念自己的东西,笑话,一个小鬼横扫山脉凶兽,这种实力放到帝国最牛逼的学府估计都是重点培养的学生,哪会跑深山里来。
因此,在短短的寂静之后,质疑声充斥了整个酒楼大厅。
而赵全此时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自然不相信这是断念自己的魂石,而且在他看来这断念肯定是个小偷,估计是偷了哪位武者的包袱后逃到这酒楼,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歪打正着逮住了,要知道,这么多的魂石足够开几十家一模一样的这酒楼了。至于这包袱原有的主人嘛,就算他找上门来,凭借自己多年泼皮的经验,完全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说不定高人一高兴还会收自己为徒,就算不收也会给自己一些魂石当作谢礼,那自己到时候可就发大了。
想到此处,赵全立马阴沉着脸:“小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偷了我的魂石,还敢贼喊捉贼,中饱私囊,你好大的胆子!各位朋友也看清楚了,证据确凿,这小子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魂石?这魂石可是我跟身后的兄弟经历了无数次危机才积攒下来的。金掌柜,抱歉要在您的酒楼处理点私事了,放心,我赵全一定会赔,绝不拖欠。”
赵全这一番话可谓是一改他泼皮的形象,看似义正言辞,掷地有声,脑子里其实早就开始规划怎么去使用这笔天上掉下的大馅饼了。金掌柜的脸色有些难看,其实自己只要一声令下,酒楼潜藏的高手三两下就能把这赵全给打发了,可偏偏悲剧的是,不论是理还是逻辑都站在赵全这一方,自己是个生意人,要是贸然出手反而会影响酒楼的声誉,更何况再经过赵全在外散播酒楼的谣言,说什么自己与小偷勾结平分赃物啥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全见金掌柜沉默不语,以为是默认了,顿时大喜:“弟兄们,把这个挨千刀的小偷给我痛扁,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偷在场朋友们的东西。”
“是!”
赵全的打手听后顿时阴笑着缓缓走向断念,断念挠着脑袋一脸犯苦:“鬼叔还说让我不要随便惹事的,一会儿只能下手轻点儿了,要不然又该被鬼叔抓回去想出都出不来了。”
想到此处,断念身形一闪,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率先走到断念身边的打手突然间犹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挺挺的飞出了酒楼门外,狠狠的撞到了城墙之上,整个人都嵌了进去,看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是废了。
此时赵全的嘴张的估计可以塞下一只拳头,这...什么鬼,刚刚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这小子干的?还是这小子身边隐藏着高手?而他的手下就更别提了,满脑门冒着冷汗,一动不动,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甚至有一个直接小便失禁了,连敌人怎么出的手都不知道,这…这他妈还咋打?
断念一拍脑门:“下手重了些,抱歉,要不别打了,再打下去你们会没命的。”
周围的人原本还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听断念这么一说,顿时头顶竖出三条黑线:“这娃强是挺强,就是这脑子…好像被门夹过…”
“哈哈哈,看见没,这小子在示弱,不敢动手了,给我上,刚刚肯定是他用了什么一次性的宝物,现在没了保护不敢嚣张了吧!”
众人被赵全的疯笑惊醒,人们总是排斥不符合脑袋中预演好的剧情,这赵全自然也一样,拼了命的将震惊强加到他所谓的逻辑中。可赵全疯不代表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疯,谁知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万一猜测错了敢情搭上的不是他的命。
几个手下一阵白眼后暗暗叫苦,平时欺压惯弱小了,突然来这么一下竟然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
赵全见状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脸儿一阵青一阵红,臭小子,老子...老子让你死!想毕,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最近的一个手下狠狠的捅进了他的心脏,中刀的手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一起混了多年的赵全,软软躺倒在地。这赵全,双目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血丝,面目狰狞的指着躺倒的手下咆哮着:“都给老子上,谁要是不听命令,他就是下场!”
这赵全,疯了!
剩下的两个手下被赵全突如其来的行动惊得不知所措,赵全大怒,掏出匕首准备再次出手时,突然间,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成虎爪形瞬间出现在了赵全的脖颈间,一股充斥着冰冷血腥的灵元以断念为中心向四周涌出,这血腥气息都是杀凶兽时没来得及散去而滞留在断念的身体。
此时断念单手掐着赵全的脖颈缓缓抬向半空,一个七十多公斤的身体就这样缓缓脱离了地面。失去抵抗的赵全渐渐冷静下来,他已经由疯狂变成了恐惧,不论怎样挣扎,断念的那双如女人般的皮肤此刻却如铁钳一般一动不动。
断念缓缓抬起如凶兽般有些猩红的双眸,阴沉的脸色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变得冰冷。
“你!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