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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注定失去

也许裴瞳是真的不能获得幸福,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能去好好的享受爱,或许是她走****运了,或许是她根本不配拥有爱,或许是她不会去抛开顾虑,在那不能计算的日子里和爱的人在一起。

裴瞳的脑子本来就一根筋,不聪明,不机灵,不敏锐,她笨的可笑,笨的可怜,不会去思考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她认为对的,就是对的,没有什么好反对,好诉说的;她认为错的,就是错的,一辈子也不会对,就像和夏子矜在一起是错的,坚持着不和夏子矜在一起,就是对的。

只有裴晴知道,她结拜的姐姐裴瞳是个怀旧,重情的人,本就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倔强,什么事情也不会去诉说,去倾诉,将所有委屈,不开心都藏在心底,自己却还在笑着帮身边的人解决心事。

裴瞳和裴晴来到“左岸”里面的一个中等包厢里,还有南司琦,沈雪,叶沧,迟到很久的顾时年。五个人本来有很多话聊,顾时年来到后,包厢里的每一个人都安静了,顾时年见到那个久违的心爱的女孩,忍不住热泪盈眶,上前打招呼道:“嗨,裴瞳,好久不见。”

裴瞳眼前的顾时年,已经面容清秀,那双眼眸却不如从前清澈,四年不见,顾时年那年还尚存的稚气已经不存在,青涩也褪去了不少,比以前更高,更帅,更成熟一些了,不会再肉麻的叫裴瞳“瞳瞳”了。裴瞳对那年初恋的怀念涌上心头,微笑回应道:“好久不见。”

沈雪看着顾时年看着裴瞳时眼里被思念埋藏住的深情,心有些闷;顾时年长得本就好看,学习又好,擅长各种体育运动,换做哪个女孩都会心动,更何况是正处于青春期的沈雪?可沈雪喜欢顾时年,那就是**,她和顾时年有血缘关系,是禁忌的,她只能将这些感情留在心里,只能在阴影处默默看着顾时年。

裴瞳打了一声招呼说要去厕所一趟,就出包厢了,一出门,就被一个穿着暴露,长得极好看的女子给撞到,正要往后倒时,一只手伸过来,托住了裴瞳;裴瞳稳住身子,看着那个性感的尤物,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小心点。”

女子红唇勾起,她本来就好看,这么微微一笑,足以倾城,裴瞳看着她,却觉得有些熟悉,歪着脖子问道:“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女子摇了摇头,看着裴瞳清冷的面容,整个人倒在裴瞳身上,呢喃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时年正想把女子从裴瞳身上拉开,裴瞳却伸手阻止了,带她去左岸前台那订了一个房间,就把女子送到1107房间里。女子早就醉的一塌糊涂,就知道是在左岸里的舞厅里喝醉的,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就走到餐厅区来了。

“你说我这么好看,为什么就是勾引不到他,他怎么就那么冷漠,那么久了,我都怀疑他性取向有问题了。”女子醒酒后就不听的念念道,朝裴瞳发泄着自己的小情绪,最后又握拳语气坚定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攻克的。”

“你说的他是谁啊?”裴瞳忍不住问道,她真的很想知道谁这么不近女色,这么性感漂亮的尤物都可以无视。

“夏子矜,超帅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叶妃。”叶妃提起夏子矜时笑容都变得灿烂耀眼了,在裴瞳看来却刺眼无比,叶妃看了一眼裴瞳身后的顾时年,靠在裴瞳耳边,细声道:“你身后那个也帅,不过没有我的夏子矜帅。”

裴瞳下意识的离叶妃远一些,她的目光紧锁在叶妃身上,她越看叶妃越觉得像一个人,但她却想不起是谁;裴瞳回头看了一眼顾时年,只见顾时年一脸沉思的样子,察觉到裴瞳的目光后看向裴瞳,露出一个笑容。

“哦,竟然你已经清醒了,那我先走了,我朋友还在楼下。”裴瞳说完就离开房间,离开了,只听到背后的叶妃问道:“别那么快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裴瞳没有回答叶妃的问题,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时年跟从前一样,在裴瞳走的特别快的时候习惯抓住裴瞳的手腕,而这个时候裴瞳往往都是停下看着裴瞳,而裴瞳此刻却被吓到了似的,忙甩开顾时年的手;顾时年看着空了的手心,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复杂的目光紧锁在裴瞳身上,说道:“你从前是不会甩开我的手的,四年过了,你变了。”

裴瞳摸了摸后脑,打量了顾时年一会,微笑道:“你也变了不少,变帅了,变高了......”

“那你不会不知道,我没变的,是依旧喜欢着你?”顾时年的眸子变的幽深,深不可测,如黑曜石一般,让裴瞳一时间看不出顾时年究竟在想什么。

裴瞳突然无话可说,她以为这四年后再见面,顾时年已经不再喜欢她,因为裴瞳认为,时间能淡去一切,能让一个人适应所有的一切,能让一个人改变,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会不会这样,从来没想过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是不是普遍的。

顾时年突然笑了,轻笑了两声,用一种带着淡淡的忧伤的语气说道:“听说你初三暑假离开夏子矜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就在想,我是不是有机会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夏子矜了,还是夏子矜喜欢上别人了?无数个想法在我脑海闪过,最后我却无能为力,回到这里后,却找不到你。”

顾时年心灰意冷的离开这里,看到失魂落魄的夏子矜,心里又何尝是一种滋味,回到上海后更认真努力的读书,以为这样能忘记裴瞳,却在思念和回忆里让那份情越发加深。

裴瞳抬头看着顾时年俊逸的面容,说着:“我......有些个人原因,才离开夏子矜的,也含有我已经......不喜欢他了的原因。”

顾时年很容易看透裴瞳,看着裴瞳因为说谎而红了的耳朵,叹气道:“你能不能将心扉敞开,至少找人诉说一下,我可以当你的垃圾桶,听你所有的劳怨,我会默默倾听。”

裴瞳突然哭了,双手掩着面,泪水流进嘴里,咸咸的,涩涩的,还有一些苦味,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崩溃了一样人眼泪流下;她被顾时年感动了,顾时年永远这样,永远将自己想说的藏在动作了,藏在行为里,细心的,察觉不到的宠溺。

顾时年蹲下伸手环住裴瞳娇小的身子,将她包裹在自己的怀里,看到裴瞳从没有过的样子,更心疼裴瞳,更想知道他转学去上海后发生了什么,会让平时看起来就有点没心没肺,有点一根筋的裴瞳这样的哭泣。

初中的裴瞳,在别人看来,是成绩一般,比较傻的一个姑娘;但裴瞳是孤儿院长大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缜密,心里顾虑的,想过的很多很多,看似笑得没心没肺,其实她的心最容易受伤,最害怕失去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沈雪尖锐的声音在宁静的后花园里回荡,看到顾时年把裴瞳抱在怀里的动作,她真的忍不下去,喊出后就彻底后悔了,顾时年和裴瞳在干什么她能管的了吗?

沈雪看到裴瞳抬起头后一脸的泪水,终究是有友谊的,上前握住裴瞳的手,安慰道:“怎么了?谁惹你哭了?”伸手擦去裴瞳脸上的泪痕,以为是顾时年弄哭裴瞳的,却又不忍去责骂。

其实顾时年和裴瞳蛮般配的,男的清秀俊逸,女的气质特别,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可沈雪和顾时年,却是表亲戚关系,有着血缘的枷锁,有着无法跨越的代沟。

裴瞳摇摇头,站起来和沈雪一同回包厢,顾时年紧跟身后,淡淡的目光依旧在裴瞳身上徘徊,沈雪也忍不住偷瞄顾时年几眼,裴瞳和裴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南司琦和叶沧也在你侬我侬,六个人的聚会最后就这样结束。

“顾时年,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你不要再这样跟着我了。”裴瞳转身对着一直跟着她的顾时年说道,顾时年一听裴瞳有男朋友,停下脚步问道:“夏子矜吗?”

裴瞳摇摇头,转身走了。

顾时年这次没有再跟上来,他自嘲一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有机会,没想到她却有另一个男朋友了,顾时年你究竟是有多自以为是,多久了你都只能当一个默默守护她的骑士,难道你还盼望着有一天能和她在一起吗?

现在连像当初一样站在她身后,都成了一种奢侈。

裴瞳回到家时,却没有看到裴晴的身影,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找找裴晴,还是打个电话给裴晴,门铃却突然响起来了;裴瞳以为是裴晴回来了,就去给来人开门,可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夏子矜,下意识问道:“你来干什么?”

“找你啊。”夏子矜说完就不换鞋子直接走进裴瞳住处,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

裴瞳叹了一口气,对夏子矜无言以对,抿唇说道:“你找我又没事,您老就别浪费时间在我这了,好吧?”她还是不去让惹夏子矜生气,毕竟夏子矜生气后说出的话也伤人,也让裴瞳伤心。

夏子矜摇摇头,又开始找机会捉弄裴瞳,气氛调节好后,夏子矜也不去提那些会让他俩闹得不欢的事情,找出一些裴晴之前买的游戏光碟,和裴瞳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游戏画面有些血腥,裴瞳却玩的特别起劲,越玩越开心,和夏子矜合作每赢一局最后都会开心的熊抱住夏子矜。此刻夏子矜纵使再开心,也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抱住裴瞳,微笑着让她抱,裴瞳松开夏子矜后脸红的继续玩游戏。

两人不知玩了多久,才放下手里的游戏,裴瞳去厨房煮了两碗面,夏子矜说要去厨房帮忙,却打破了几只碗,扔掉了好几条抹布,把糖当作盐递给裴瞳,最后被裴瞳赶出厨房,裴瞳才能很快的把两碗面做好。

两人吃完面,夏子矜趁着裴瞳今天不用去上班,明天又是假期,便带裴瞳去天上人间。

灯红酒绿的天上人间今日客人依旧很多,裴瞳每次来天上人间,都是来上班的,唯独这一次,是来这里玩的。裴瞳被夏子矜带到舞厅,夏子矜给裴瞳倒了一杯红酒,送到裴瞳面前,裴瞳挥手拒绝道:“我不喝酒的。”

“你在酒吧里当调酒的,难道不用喝酒的吗?”夏子矜疑惑道,随后又说道:“难道你就随便配,不管好不好喝,直接送给客人?”

裴瞳听后立马摇头,把夏子矜递过来的酒接下直接放到桌子上,夏子矜尽管有些不满,还是没说什么,裴瞳解释道:“我很少调酒的,基本都在推荐酒让客人消费。”

夏子矜听后脸色终于有些动容,裴瞳自顾自的叫服务员给她一杯牛奶,牛奶到手上后,又自顾自的喝起来,只听夏子矜问道:“来这个地方的人都没几个正经的,你在这工作,会不会给传染了那种瘴气啊?”

“怎么可能,我一身正气。”裴瞳放下牛奶,问道:“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们家还要经营这样的消费场所呢?”夏子矜摇晃了手里的红酒瓶几下,五光十色的灯光下,红色的液体显得异常妖冶,他品了一口红酒,回答道:“有钱赚啊。”

夏子矜这个回答令裴瞳无语,毕竟在这个纸醉金迷,奢靡醉人的时代,钱是一切,是令人发狂痴迷的毒药,是你优越生活里不可缺的一部分;裴瞳点了点头,对夏子矜这个回答表示很正确,如果裴瞳是夏家,为了能赚到钱的话,裴瞳还是会选择开这个消费场所的。

“裴瞳,其实自从你突然离开我后,我就在想,如果在你离开我的前一天一直缠着你,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夏子矜这时候有些醉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问出自己想问的。

裴瞳既无奈又无话可说的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夏子矜。

此刻的裴瞳在夏子矜眼底看来是清冷高贵的,冰上琉璃般清澈的眼眸让夏子矜看不透裴瞳在想什么,越清澈,却想看清楚,却越看不透;夏子矜半眯着眼睛,直接将红酒当白开水一样喝,一整瓶直接灌入喉咙,裴瞳伸手去阻止,夏子矜却灵活的一闪,带着醉意的眸子盯着裴瞳,说道:“你什么时候变了?”

变的不在单纯,会说谎了,会演戏了,会将所有心事隐藏的很好很好了,那个有些单细胞还笑的有点没心没肺的裴瞳不见了,生气时会把怒气当场发泄出来的裴瞳不见了,再也不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那个傲骨也被削去了一些。

这是裴瞳今天第二次听到别人说她变了,抿了抿红唇,说道:“女大十八变听说过没有,谁也不可能从小到大就一个样,总会成长。”

“要是你回到我身边,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变回原样,只要我不再失去你。”夏子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我真的会好好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可惜爱不是几张照片几条留言几句承诺几滴眼泪几封情书,可惜有些东西你花费一辈子注入一切情感付出一切努力也永远不是自己的,握住了也注定失去。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些东西,是注定失去的?”

夏子矜抬头看着腰挺得直直的裴瞳,勾唇笑了,显然不相信裴瞳说的,把酒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之后说道:“失去?你是在说我注定失去你吗?当年里突然离开,你以为那天后我就会失去你吗?现在我已经找回你了!”

裴瞳夺过夏子矜手里的红酒瓶,将剩下一半红酒的瓶子直接扔到地方,玻璃落地的声音在喧闹的天上人间里真的很小,但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正在斗酒量的叶妃突然被这声音惊到,回头一看却看到夏子矜和裴瞳,本来想去打招呼,却发觉两人的气氛不太对。

“你会永远失去的,何不如放手却看看别人,世界上这么多比我好的女人,总有一个适合你,而且就你这种人,去街上走走,不用你去追,就有一堆倒贴过来的。”

“我只要不会倒贴过来的你,其他人再好,我也只要你。”夏子矜说道。

叶妃立刻上前,她现在没有化妆,褪去了性感和妩媚的气质,没有任何妆容下,却如江南水墨画里撑着油纸伞的女子,眼角有一颗明显而又细小的泪痣,明明同一张脸,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裴瞳看着叶妃,她真的很像一个人,没有化妆的样子更像,可裴瞳想不起是谁,却听到叶妃娇媚轻柔的声音:“子衿,你看这个人都不领情,你这么做没必要啊。”

裴瞳咬咬唇,点了点头,伸手将手臂搭在叶妃肩上,看着她笑道:“这个美女,就很适合你啊。”转头又看着叶妃:“是吧,叶妃?”叶妃以为裴瞳会生气,却没想到裴瞳却是这样的反应,勾起一道妩媚诱人的弧度,往夏子矜身上靠去。

夏子矜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他猛地往地上一摔,闪身就到裴瞳面前,低头就吻住裴瞳;叶妃因为没有靠到夏子矜身上,重心没控制好,酿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沙发站稳后就看到令她心痛的一面。

夏子矜的速度快的让裴瞳看不清,等发觉时夏子矜已经吻住她了;这个吻的时间不算长,不算短,夏子矜眼里都是血丝,带着三分醉意,三分愤怒,三分心痛,一分深爱,轻启薄唇,语调有些颤抖:“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可以说出来,你可以告诉我,但我不是物品,你不喜欢就可以送给别人!”

裴瞳眼角落下两行眼泪。

叶妃看着转身离去的夏子矜,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裴瞳,眼眶红了红,刺眼的灯光照着她眼睛,眼泪滚滚落下;她突然笑了,裴瞳抬起头,叶妃笑得有些疯狂:“我猜他一定会拒绝我所有的请求,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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