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瞳的心动容了一会,还是转身离开了。她的步伐很快,顾时年想了想,还是留下站在那看着无声流泪的夏子矜,清澈的眸子变得幽深,深不可测,“你哭了。”
这不是什么问句,是肯定句。夏子矜不争气的抹掉眼泪,“没有。”看着裴瞳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没有演戏,是真的喜欢你。”
夏子矜也走了,顾时年想了想,朝裴瞳家的方向走去。夏子矜坐上来接自己的私家车,静静的坐了20分钟,才回到自己的家。他的家是一个大别墅,只是大别墅冷清的很,人不是没有,而是每个仆人,管家都一副扑克脸,没有任何表情,而他爸爸妈妈,每天也只是回家吃一顿饭,睡觉,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儿子,回来啦。”夏子矜爸爸和夏子矜妈妈同时说着,夏子矜父母很爱他,但忙碌的工作总是让他们很难陪着自己的孩子;夏子矜头也不抬,只看着手里的手机,“嗯”了一声。
夏子矜父母见孩子不怎么理自己,也不再说话,安静的吃完饭就到玄关处换了鞋就走了。夏子矜抬头看了一下出门的父母,转头看着管家王叔:“王叔,去准备一辆车,我要出去。”
王叔的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一辆车就来接走夏子矜,带夏子矜到夏子矜要去的邻校的背后。那里有很多流浪小动物,夏子矜常常去给它们送食物,去看它们。夏子矜一来到,流浪狗和流浪猫就立刻围上来,用脏且乱的毛在夏子矜脚边蹭啊蹭,不过夏子矜从没嫌弃过。
里面有一只毛又亮又白的猫,是夏子矜最喜欢的,因为这只猫的性格不同于其他的;它会自己去洗澡,特别爱干净;它会把夏子矜送来的食物不去和其他猫狗抢,等到他它们吃完才吃;而且十分有灵性。
夏子矜给它取名:白。
白先跳上夏子矜怀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偶尔叫两声,看着其他动物吃完食物,才蹦下去吃仅于的食物,不够还看着夏子矜。夏子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猫粮,蹲下倒在食物盒里:“来,白,没吃饱就继续吃。”
白不会把猫粮吃完,每次都是吃七分饱就不吃了。夏子矜摸了摸它柔顺的白毛,想到了裴瞳,就想把白带走,送给裴瞳养:“白,我带你去找一个主人,好不好?”
每个动物都想有一个温暖舒适的家,有爱它护它的主人,白本就有灵性,发出兴奋的猫叫声,来表示自己没意见。夏子矜笑了两声,抱起白,就带它离开这个地方。司机见夏子矜抱了一只猫,想提醒夏子矜把猫放回去,却又怕他发脾气,直接辞了他。虽然在夏家里还没什么管理权利,但看谁不爽,辞职他这件事夏子矜还是做的到的。
白本来就骄傲,自持;遇到这种优越的待遇,它也没有开心的乱跳,而是昂首的下巴看着夏子矜。夏子矜提醒了一下司机,要司机带他去宠物护理院。夏子矜带白去做了一下护理,给它打了预防针,就先带回家去,找个时间再送给裴瞳。
早上,夏子矜不顾校规带白进入校园,并让白先自己转转,下课后夏子矜去找它。白四处转了转,最后将目光锁定到裴瞳身上,迈着猫步就走到裴瞳脚下,裴瞳低下头抱起这只好看的猫:“小猫,你怎么进来了?”
裴瞳上课前把白放进书包里,并提醒白不要发出声音,半节课过后,白还是被老师发现了;老师把裴瞳赶出教室,让裴瞳去罚站,并且把白带上。白愧疚的叫了两声,舔了舔裴瞳的掌心,好像在说“对不起”裴瞳的心被这愧疚可爱的举动给萌到了,看着这只知人性的猫,带它出教学楼到操场转转。
一节课很快过去了,夏子矜一下课就来找白,却在操场上看到裴瞳和白在一起玩,勾唇自言自语道:“白真是厉害,一下就找到女主人了。”满意的笑了一会,就往裴瞳的方向走去,叫了白一声,又故作惊讶:“咦,白,你怎么在和裴瞳一起玩?”
原来它的名字叫白。
裴瞳这么想着,就看到夏子矜向她靠近。
白歪着脑袋看着夏子矜,好像知道了裴瞳就是它的主人,朝夏子矜叫了两声;夏子矜抱起白,在白的耳边小声说了句:“我现在就把你送到女主人那去。”
“原来这是你的猫啊,主人来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裴瞳正打算走,白突然跳下来,咬住裴瞳的裤脚,拖住了裴瞳;只见夏子矜道:“其实白是我捡到的猫,而且我家也不让养猫,要不你就把它给收养了?”白点了点头,可怜的目光移向裴瞳,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苦。
看到白可怜的目光,心软了软,仔细想了想,狠下心道:“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养一只猫,还是算了。”遗憾的看了白几眼,白可怜的“喵”了好几声,叫的那是撕心裂肺啊;夏子矜心里偷偷笑了一会,夸白真是聪明,皱着眉头对白说:“没办法了,白,我家养不了你,裴瞳家也养不了,那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
裴瞳听了夏子矜说要让白回去当流浪猫的话,还是答应收留白了。但她看到白和夏子矜得逞的奸笑,心里突然后悔了,敢情她被一只猫给骗了!
因为白的原因,裴瞳和夏子矜越走越近,两人常常在一起和白玩,裴瞳才发现,夏子矜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他原来还会关注小动物,给小动物送食物,建家。夏子矜和裴瞳呆在一起,也十分开心。
两人的心在慢慢靠近,不知不觉中,裴瞳对夏子矜也有了一些心动。
“白!你怎么又在我作业上画了几多梅花?!”裴瞳大吼着,语气和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怒气,她仔细看了看,白画的花还真不错。夏子矜凑过来看看情况,端详了白画的梅花许久,道:“花画的不错。”白露出有眼光的样子,看着夏子矜,“不过你还是不要再在裴瞳的本子上画了。”
白可怜兮兮的看了两人几眼,还是自己找一张纸,再找来红墨水,用猫爪沾了沾墨水,自己画花去了。
两人在和白一起玩,一起生活的情况下,很快的就临近期末考试了。
“你最近和夏子矜走的蛮近的。”顾时年说着,他抱起白,摸了摸它柔顺的白毛,白立马就一副享受的模样。
裴瞳笑着回答:“我和他只是在一起照顾白而已。”
“那谁也不能确定,你和他不会喜欢上对方啊。”顾时年说着,话里就带着一些醋味:“毕竟他长得也好,家世也好,而且他也喜欢你。”
裴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对夏子矜确实有点感觉,但对于顾时年,她也有点,所以她不能分辨什么是喜欢。白从顾时年的怀里直接蹦到裴瞳脚下,裴瞳将白抱起来。看着白毛绒绒的大脸,白的瞳孔颜色有两种,分别是蓝色和琥珀色,可以看出白是一只波斯猫,还是纯种波斯猫。
裴瞳每天都在想,这么名贵的猫,夏子矜哪里捡的,白又是怎么成为流浪猫的?
顾时年转头看着裴瞳,微笑着问道:“瞳瞳,问你个问题。”裴瞳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顾时年说下去:“如果我和夏子矜站在你面前,要你选一个,你选谁?”
裴瞳转头看着顾时年,抿抿唇:“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要是我之前这样问你,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我。”
裴瞳怔住了,许久才看着顾时年:“我把他看成朋友,就像看待你一样。”
“可你的眼睛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白的目光突然变的狠厉,扫向顾时年,跳到他手上狠狠的抓了几下,白的指甲裴瞳已经好几个星期没给它剪了,所以有些锋利,在顾时年手上留下了几道痕迹,有几条伤口深且长的直接流出了血。裴瞳惊吓道:“白,你在干什么!”
白被裴瞳给关住了,顾时年也去医院包扎了伤口并打针。裴瞳晚上带着一张黑脸看着白,此时的白正在和裴晴玩,裴瞳拉开裴晴,“小晴,我先处理一件事,你先去写作业吧。”裴晴听后看到白挽留且带着求救的目光,就知道白闯祸了,她也阻止不了裴瞳,无奈的耸耸肩,看着裴瞳:“白只是一只猫。”又看着白,道:“我救不了你的。”
裴晴走后,裴瞳就看着白,白也看着裴瞳,很久后,裴瞳开口:“白,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白点了点头。
“以后还敢不敢再抓人?”
白摇了摇头。
“那你就先在这里呆一个小时吧。”
白后悔的低下了头,欲哭无泪的“喵”了好几声,白之前从不喜欢玩,喜欢呆在一个地方;但自从白来到裴瞳家后,每天都在玩,让裴瞳带它去那玩玩,去这玩玩;所以面对禁足这件事,白真的是太后悔了。
*
期末考试悄然而至,又悄然而逝,裴瞳终于结束了初一的生活,迎来了暑假。这么一来,顾时年就已经追求她一年了,而夏子矜也有两个月了。裴瞳这样想着,夏子矜就来找她了:“裴瞳,白自己去海边玩了,所以......你能跟我一起去走走吗?”
现在是晚上,海边的风十分凉爽,夏天的风是清新的,湿湿的,裴瞳特别喜欢,便闭眼去感受这夏天时的海风。夏子矜见裴瞳停下了脚步并闭上眼睛,便停下来等她,“你在干什么?”
“感受海风。”
裴瞳说完,顾时年就来了,看了夏子矜一会,“我有话要对裴瞳说,你能回避一下吗?”夏子矜想了想还是走了。
裴瞳依旧闭着眼睛,没看顾时年一会。顾时年脱下他穿着的薄外套,披在裴瞳肩上,手收回时不经意碰到裴瞳的脸,顾时年的的手十分细腻,皮肤特别好,像最好的绸缎一样,像丝滑的丝布一样,“披上,晚上海边有些凉。”
裴瞳“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两人静静的走着,最后坐在一块大礁石上。裴瞳坐着仰望着漫天繁星的夜空,“真美,可惜在城市里看不到。”
顾时年道:“瞳瞳,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好吗?”
“嗯。”
“如果我现在向你表白,你会不会答应?”
裴瞳看着顾时年,“我不知道。”
这时候,夏子矜突然出现,看着裴瞳,期待的问道:“那如果是我呢?”
裴瞳转头看着夏子矜,“我不知道。”
夏子矜和顾时年同时笑了,裴瞳看着不约而同笑起来的两人,诧异问道:“笑什么?”
夏子矜挥了挥手,顾时年停止笑声,“没,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
“幼稚。”
顾时年笑着笑着,一滴泪突然落下,苦笑着:”没想到一年来的努力,还比不上夏子矜你的。“夏子矜手搭在顾时年肩膀上,“哥们,我们去打沙滩排球吧,我要跟你一决胜负。”
顾时年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裴瞳跟在顾时年和夏子矜身后,看到白就把白抱在怀里,带白一起去看两人的沙滩排球比赛,白也是开心期待的很,高兴的叫了两声。
“裴瞳,我们两个人比赛,赢的人就是你男朋友,好吗?”夏子矜的笑容十分灿烂,像明星一样。
裴瞳无所谓的一笑,“我们才几岁,这个时候谈恋爱,是早恋啊。”
夏子矜和顾时年都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因为是晚上,所以两人打算等天亮之后再打,裴瞳打了一声招呼说要他们在打之前叫醒她,就回房睡觉了。夏子矜和顾时年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眼里带着挑衅和蔑视,带着浓浓的烈火气息。
夏子矜看着星空:“沙滩排球不论谁输了,谁也不许耍赖。”夏子矜会这样说,也是想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让顾时年放弃裴瞳,那他的胜算率就更大了。这事他没有找顾时年商讨过,所以当他说出来时,顾时年是震惊了一下的,想了想,还是不否定这场比赛了。
顾时年转头看着夏子矜的侧脸:“可瞳瞳不可能会早恋的。”裴瞳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虽然有些时候脾气大一些,但很多时候都是理智清楚,且做自己该做的事,不做自己不该做的事,能分辨是非,只听该听的话,做该做的事。
“至少有一人一定要放弃。”夏子矜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哪有那么容易放弃啊。有些事情,自己再怎么想,也不可能违逆内心的。”
夏子矜把在吹风的白抱起来,抚摸了白的毛皮许久后才叹气道:“我还以为能借你来让裴瞳喜欢我呢,没想到两个月里还没结果,你这日子倒过的好啊。”
顾时年早就猜到了白是夏子矜送给裴瞳的,毕竟白是一只价格昂贵的猫,更何况是纯种的波斯猫;顾时年是没怎么了解白,但白和他玩的确实也不错,“白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随便起的。”
白一听到夏子矜这么说就不满了,用毛茸茸的爪子在夏子矜手臂上轻抓了两下,好像在抱怨似的。
两个人和一只猫就这样在海滩上度过了一夜,夏子矜和顾时年在海滩上吸引了一堆比基尼美女,而可爱萌翻的白也不输夏子矜和顾时年。夏子矜和顾时年就一直等到了天亮,而白却在凌晨四点多终于撑不住而在夏子矜臂弯里睡着了。
早晨,夏子矜抱着白来到裴瞳房门前,重重的敲了几下门,裴瞳很快的就开门了。裴瞳已经换好了衣服,说明她已经起来许久了,白蹦跳着跑到裴瞳的床上,正想美美的睡个觉,却被夏子矜拎起:“你都谁多久了,还睡,出来,运动运动。”
白不情不愿的跟着夏子矜跑出去,天还没完全亮,白看向裴瞳的眼神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可怜,可怜兮兮的叫了几声;裴瞳于心不忍,就把白抱起来,放到床上,让它好好睡一觉,夏子矜指着白,“这,你怎么......”
“白只是一只猫,我都熬不了夜,何况是它。”
这是夏子矜第一次为一只猫吃醋,突然觉得要是白是一只母猫就好了,可白偏偏是一只公猫。
裴瞳坐在沙滩上看着夏子矜和顾时年做准备活动。两人虽会打排球,但沙滩排球没打过;沙滩不比陆地,沙滩行走比较难,打起排球更是这样。而且夏子矜和顾时年不常打排球。
“喂,你们一晚都没睡,这样打不会累吗?要不你们先去睡一觉吧。”裴瞳建议他们,沙滩排球很费体力,裴瞳怕他们体力不足,而且天气到10点钟开始就升温,太阳火辣辣的,容易中暑。
夏子矜和顾时年正想拒绝,裴瞳却打断他们:“赶紧去睡,否则等一下我生气了。”手插腰目光不容置疑的看着两人,夏子矜和顾时年不忍拒绝裴瞳的关心,还是听话去睡一觉了。裴瞳看到他们回各自房间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补觉去了。
昨晚她没睡,她在房间里发呆了一晚上,等东方吐白时才从神游中醒过来,困得要死。
她昨晚想了很多事,唯一让她惊讶的,就是有那么一点期望夏子矜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