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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春晖园

笑然走进春晖园,这和过去没有丝毫的改变,笑然看着墨春: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墨春,我想你。

墨春哭着说:格格,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墨春没有辜负你,我这些年一直照顾着弘明。

笑然听到儿子的名字,心中一动:弘明在哪儿?

墨春拉着笑然的手到了后面的庭院,她指着凉亭里读书的孩子:那就是你的孩子,弘明,格格你不知道,这孩子啊和十四阿哥越长越像,德妃娘娘也很喜欢他,说他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

笑然一步一步走近,弘明听到了动静,他站了起来,起初他不知道这人是谁,私心想着是不是哪家的福晋还是姨娘,可他看到墨春的神情,看到笑然的脸,他认得她!他是父亲书房里的画,是父亲书桌上的木雕!那是他的母亲!

弘明见到了母亲,一句话没说转身跑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件事情,墨春怕笑然伤心便道:这孩子需要时间适应,格格你放心吧,没事的。

笑然想了想,便呼喊阿布凯,阿布凯飞到了弘明身边,弘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鹰,他被阿布凯那如同宝石般的眼睛所吸引:哪来的这么好看的鹰。

笑然走了过来:他叫阿布凯,是天空的意思,他是我的鹰。我……我是你的额娘,完颜笑然,我来自草原,在我们那很多人都喜欢鹰,因为他们飞的很高,比所有的鸟都高,他们强壮,他们忠诚,他们是草原上最好的卫士。额娘没有更好的礼物给你,我把阿布凯带给你。

弘明显然非常喜欢阿布凯,他对笑然点点头,然后带着阿布凯离开了,笑然想她还当自己是个女孩,可她的孩子却那么大了。

晚上,胤祯回到了春晖园,笑然与他相谈甚欢,胤祯道:那小子很喜欢鹰,我过去总不准他养,你倒是聪明。

笑然:他脾气像谁?

胤祯:我看与你相似,也总爱翻墙,调皮得很。

笑然:你可不准打他屁股,像你我阿玛似的,那可不好。

胤祯大笑:我今日与皇阿玛说了这次西征的情况,皇阿玛与我想法一样,西征太远了,军力匮乏,物资匮乏,议和才是上策。

笑然道:那我们何时动身。

胤祯:这路太苦了,我自己去。

笑然:我不愿与你分开。

胤祯:别怕,我定平安回来,胤祯此生不敢辜负妻子。

笑然:你要我等你,我本是不愿意的,但我知道,我在你身边,你无论如何也会分心思出来照顾我,我便听你的。弘明也需要一个额娘,笑然长大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做别人的母亲,怎么做福晋,你去吧,我等你。

胤祯将笑然抱在怀里:我只恨年幼之时并不认识你,一生如此短暂,我们却分开了那么多年。

笑然捧着他的脸:谁能想到我的胤祯哥哥现在成为了大将军王,阿玛总说我傻,可我选的夫君才是巴图鲁。你尽管像阿布凯那样展翅高飞吧。

胤祯抱着她搂着她,似乎再也不愿离开半步。

待他再次踏上西征之路后,恰逢宫中节日,笑然带着弘明一同进宫,她又来到了德兴宫,当她见到德妃之时她已没了过去的恐惧,她规规矩矩地给德妃行了大礼,贤儿见到笑然便笑着说:未曾想还能再见到你,我们都老了,可你还这样美丽,真叫人羡慕。

笑然见到贤儿也很是高兴:贤儿姐姐,笑然也很想念你,你的贤惠与善良叫我不曾忘记。

德妃喝了口茶:贤儿,你先出去吧,本宫许久未见她,有些话想说说。

德妃等贤儿出门便道:这么多年,你怨恨我么?

笑然直起身板跪在地上:皇额娘,您是我的额娘,我怎敢怨恨你,若是我怨恨你,那身为人子的胤祯又该如何呢?

德妃:倒是嘴巴厉害了许多。绿柳,赐座,给十四福晋端杯酒来。

笑然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德妃看着她:你不怕本宫在酒里下毒么?

笑然望着她:额娘不会这么做的。

德妃叹了口气:你会不会好奇,为何本宫那般不喜欢你。

笑然:儿臣年幼之时,十分不懂事,额娘不喜欢儿臣,也是理所当然。

德妃:殿下有很多儿子,他最喜欢胤礽和胤祯,因为这两个孩子长得和他很像,尤其是胤祯,越大越像,连性情都像。你知道,这宫中曾有一位赫舍里皇后,殿下宠幸赫舍里,人尽皆知,与她同为殿下的女人,只能说是全后宫女人的不幸。因为殿下眼里看不到别人,直到现在亦是如此,但凡他走得近的女子,你细细看看,都与赫舍里十分相似。我……在胤祯看你的时候,就像数十年前,殿下看着赫舍里一样。

笑然没想过德妃会说这些,德妃看出她的心思:本宫老了,殿下也老了,没什么好争的了,如果过去你怨恨过我,放下那些怨恨,好好陪着胤祯,你在的时候,他很快乐。他来我这说要娶你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他像个孩子那样开心,他嘴上说着那么多理由,可这傻孩子不知道,他已经陷入了爱情,这是皇宫里多少人渴望而又不可及的东西啊。

笑然出了德兴宫,她的心很暖,像是得到了一笔天大的财富,她到了宴席之中,她看到了姐姐高崎,笑然一路小跑与姐姐相拥在一起:姐姐!

高崎哭着说:傻妹妹,你这个傻妹妹啊!

笑然:姐姐知道月牙儿的事了么。

高崎:我听大哥说了,唉……我们的小月牙。现在你回来了,也算是一桩喜事,你看看这宫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少。

笑然看到了八福晋,她依然穿着最华丽的衣裳静静坐着,她不同别人讲话,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她又看到了玉然,玉然苍老了不少。

笑然:姐姐,你会一直在京城么?

高崎:胤裪他不喜欢这儿,我们在江浙那过得很好,你的小侄女齐格尔成婚了,她嫁给了汉人,现在很幸福。这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高崎说完话便坐到了胤裪身旁,笑然走到九福晋身边:九福晋,我有话要同你说。

婉儿: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十四福晋啊。十四福晋真是厉害,都被人送到千里之外了,也不能叫这大将军王对你忘怀。

笑然也不恼:我要与你说的事,同你家弟弟有关。

婉儿站了起来,同她走到一边:你知道锦荣去了哪儿?

笑然将锦荣留下的玉笛递给婉儿:锦荣他跟我的妹妹月牙儿一同去了天上。

婉儿顿时明白了:他怎么死的!

笑然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婉儿,婉儿顿时大哭:这傻弟弟啊!他喜欢你,始终不能忘怀,他说要去那的时候,我便该想到他根本就是要去寻你,我们这一脉只得这么一个后人,往后便是断了后了!

笑然:福晋节哀。

这悲悲喜喜已是极致,到了现在笑然已经坦然了许多,不再为这些事情所动。

庆典结束后,笑然坐上马车回府,她一入大堂便看到紫嫣与琼儿、瑶儿在争吵,笑然便坐了进来:三位妹妹。你我都是女子,何故如此争吵,让下人们听去,成何体统!

紫嫣道:我这是在教她们规矩,爷不在府里,她们连点最起码的规矩都不知道了。

笑然:规矩?似乎这里,我才是嫡福晋,要立规矩也是我立。

紫嫣不服气的说道:福晋,你那么多年不在府里,这一直都由紫嫣管理府中上下,爷都不过问的。

笑然:那是过去,无论我在不在这府上,大将军王的嫡福晋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完颜笑然。将来我们都死了,这府上陪在爷牌位旁边的也只有我,轮不到你。

紫嫣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说不出话来,坐到了一边,二位侧福晋见有人替她们出气心中十分高兴便坐到了另一边。

紫嫣又道:姐姐,你刚回来,府里的孩子们还没拜见你,说起来弘春是嫡长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笑然:我都听弘明说了,孩子们我会一一见见的,如果没事,您这位侧福晋还是早点歇息吧。人的话一多,就容易出错,生有嫡长子的惠妃不就是个例子么,我看妹妹你的性格,专心礼佛不适合你。

紫嫣被将了一军,自此不敢再与笑然有冲突。笑然回到自己房内,见弘明正和阿布凯一同等她,她张开手臂:儿子!

弘明有些骄傲:我都大了,这灯火通明的,多不好。

笑然笑了:怎么了,灯火通明的,当母亲的不能抱儿子么,你阿玛说的没错,你这性子和我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弘明:我不像阿玛么?

笑然:你阿玛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他与你不同,他总是讨得别人的欢喜,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弘明:那,我要向阿玛学习。

笑然:你阿玛那是天性使然,你呢也只要天性使然就好了,做人呢最重要是自己活得舒坦,没必要觉得别人那样好,自己也要那样,那就没趣了。

弘明似懂非懂:额娘,你和阿玛形容得很不一样。

笑然:你阿玛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弘明摇摇头:这是我和阿玛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笑然被这孩子逗乐了:那没关系,等你阿玛回来了,我亲自问他。

弘明一脸疑惑:额娘,阿玛那么厉害,为什么会怕你呢?

笑然:傻孩子,等你长大了遇上一个心爱的姑娘,你就会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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