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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血祭

人们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真真在罗察身上应验了,他没想到德妃与笑然之前的关系恶化到了如此程度。

那日笑然出事,贤儿将此事告知胤禛,她本意不坏,单单说道:年妹妹也不知为何,如此针对笑然,我觉得这事很可能是皇额娘自个儿做的。

贤儿过去从不敢这样议论长辈:过去我便觉得皇额娘不喜欢笑然,常常编排一些罪名按在她身上,如今竟做到这等田地,实在让人心寒。

胤禛:此事谁也别再议论了,就烂在肚子里吧。贤儿,为夫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有些事既然看穿了,就别管了。

贤儿点点头:我总觉得你与十四是一母所处,是亲兄弟,这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的。往后莫要儿子母亲失和,那就得不偿失了。

胤禛握住贤儿的手:我的贤儿真是个宝贝,向来会为人着想。

贤儿娇羞的低下头:老夫老妻了,这样做什么。孩子们都看着呢。

胤禛心中对贤儿很是喜欢,在她看来贤儿这样的女子当皇后是恰如其分,她懂分寸,识大体,又不过分议论他人之事,他便总是很敬重她。

然而胤禛知道了这些事情又是这么想的,他知道母亲与完颜罗察不对付了,这样下去他与罗察合谋之事早晚会被人拆穿,如今惠妃已经公开与罗察作对。他该和罗察划清界限了。

那几天,罗察总是睡不好,他暗地里修书给两个儿子,这动静连苏毓都知道了,她赶忙问道:老爷,苏毓与你三十年夫妻,你是否能告诉苏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罗察低头不语,苏毓道:你爱惜儿子,过去为了让孩子平安,甚少与他们联系,如今竟向他们求助,你定是遇到大事了!

罗察:真是天降灾星,过去我总管教笑然,你总拦着我,如今当真闯下了大祸。

苏毓大惊:老爷!到底怎么了!

罗察便将自己个中安排一一告知苏毓,他前面几招做的十分隐秘,唯独是人心不如棋子,他本想将笑然嫁给四阿哥,这样完颜一家和四阿哥就能牢牢绑在一起了,可她偏偏嫁给了十四阿哥,而这个十四阿哥是所有阿哥里最难搞的。

他虽与胤禛都是德妃所出,可他无心朝政,乃闲云野鹤,唯独重父母兄弟感情,多为其所累,每每出手都有大作为,此人一身正气,与罗察并非一路人。

罗察道:惠妃这些日子夜夜都在殿下跟前哭诉,说自己被人迷了心智,栋鄂一族联合惠妃的家族一直在上奏,我现在是四面楚歌!只怕殿下为了大局,也会将这太子废除之事怪罪在我身上,已经死了一个赫舍里家族的了,殿下舍不得杀大阿哥,那他一定要有一个人来顶罪。

罗察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皇帝的圣旨比他想的来的还要快!

殿下说道,此人诡计多端,竟教唆大阿哥行不轨之事,念其多年内为朝廷任劳任怨,暂押宗人府,再行发落。

然而此事到此还未完结,这苏毓心慌便央求侧福晋进宫去找宜妃,宜妃与密嫔交好,便直接去求密嫔了。

她对密嫔说道:现如今,事态紧急,我一时没了主意,还请妹妹帮我跟殿下说说,罗察这事往大了说,这要是株连九族如何是好,他也没有大过错,不过是胆大妄为了些。

密嫔心里一痛,是啊,没有大过错,那他就该教唆惠妃杀了自己的孩子么!

结果宜妃没等来罗察的释放令,这三司又查出罗察许多罪状,尤其是十八阿哥枉死一事!这真真是皇家丑闻!罗察本等着都统来救他,可都统也被牵连其中,一下子都统全家都给抓了!

十五阿哥听到这些他连夜到了如月跟前,他在如月墓前大哭:月儿,你为何不将你心中之苦告诉我!你是早知道他们的勾当,你是在亲情和爱情中间不得安生!可你这样抛下我,我又怎能好受!

从那时起胤禑的身体就不大好了,以至于他三十九岁就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叫人十分唏嘘。

罗察出事,笑然自己没了注意,她每日在胤祯跟前询问父亲情况,胤祯却总是为难,只是答应她会尽量去宫中问,可这宫闱之事,涉及到性命了,确实叫人不敢多言。罗察所犯之罪,大有文章可作,这事牵连甚广,恐不是胤祯一人所能干涉,笑然与母亲姐姐一起商量,二人皆有口难言。

高崎道:此事在朝中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怕就怕……

高崎甚至不敢说出那几个字,苏毓冷笑:株连九族么。我们这一族,若要说株连九族,只怕整个朝廷也要抖三抖。

笑然:我会再求胤祯帮帮父亲的。

苏毓握着笑然的手:皇帝喜欢十四,你一定让他多给你阿玛说说情,十四又这样疼爱你,他一定会帮你的。

那时她们三人并不知,皇帝已经下了斩立决三个字,都统石氏一家则被关进了大牢,却免了死刑,胤祯当面对父亲说道:皇阿玛,完颜罗察罪大恶极,其心险恶,儿臣与其女成婚多年,却不知这些,实为不孝,儿臣愿亲自监斩罗察,儿臣之妻乃为其女,未免其中利益关系,儿臣愿将其女囚禁府内,待所有事情厘清楚这便送她回大漠!

这下德妃可高兴了,她将胤祯叫来德兴宫,并且大赞他的明断。惠妃成功报复罗察后,便真的如闲云野鹤一般在后宫中消失了,她紧锁宫门,不再与外人有任何的纠缠,因为她深深知道,罗察的死都换不来皇帝对胤褆的原谅,她这一生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那她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后面几日笑然都没有见到胤祯,她忍不住的时候便去问紫嫣,紫嫣不轻不重的说道:姐姐莫不是糊涂了,这胤祯要监斩你父亲,这几日就要行刑,听说……爷还要将姐姐送去大漠,姐姐,你有空也要多处走动,若不是如此,你何苦什么都不知道呀。

笑然蒙了,她回到自己房内,又唤来墨春:墨春!你听紫嫣说了些话,但我不敢相信,你去乌金那打听一下。

墨春便即刻出府到了军营,乌金见她便不再隐瞒:确有此事。

墨春大悲:爷一向疼爱福晋,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乌金:爷必须这么做!此事差点就叫完颜一家株连九族了,爷若不这么做,那就会是殿下来做这些事,罗察大人的麻烦还不止这些,整个完颜一族都收到了波及,你家的二位少爷也牵连在内,没人会救你们,你没看出来这次整个后宫都在和你们为敌。

墨春大骇:那怎么办。

乌金:别怕,我保护你。爷也会想办法的。

笑然得知父亲将死,她便到宗人府外,她许久没看到胤祯了,这会见到他穿着朝服带着一刽子手进去,她上前同胤祯说话,她说:胤祯,你让我再见见父亲吧!

胤祯怒目而视:你有身孕,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笑然:胤祯……

天渐渐黑了,笑然因为怀孕体力差了许多,胤祯一出来便拉着她往回走,笑然:胤祯哥哥,我阿玛死了,是么?

回到府里,这二人关上门这才把话说开。胤祯:你阿玛的尸首已经送到仵作处,等核验完自会归府安葬。

笑然心中悲痛不已:胤祯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我的阿玛啊!你怎可亲手监斩,我为人子又该如何与你相处!

胤祯的心情也很不好:你阿玛害死了我的弟弟!那我为人兄长,又该如何自处!

笑然:那你要将我遣回大漠,也是真的么!

胤祯:是!

胤祯处理了这些事固然心烦,他更生气笑然怎么会不懂他的好意,笑然见他如此冷血便道:胤祯哥哥,你真的在乎笑然么?

胤祯:笑然,你父亲的死对谁都有好处,我送你去大漠也是最好的选择。

笑然:我去了那,你呢?

胤祯:我是大清国的十四皇子。

笑然实在无法承受这些,她伤心的拍打自己的肚子:若是如此!我还要生什么孩子!

胤祯将她的手拿开:你这是干嘛!

笑然:我不要为你生孩子!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我给你生下这个孩子!

胤祯:完颜笑然!你可以不可以成熟一点!你是我福晋!

笑然:那孩子呢,你告诉我,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胤祯冷冷的说:他会留下,待你生下他。我就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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