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我被关在古鲁关的牢房里面,望着被土丘遮住一半的窗口,暗自发呆,手轻抚上胸前的玉琼石吊坠,想起紫服男子与我所说的话,不禁讽笑,
“呵····我也不想做别人的傀儡,只不过现在被别人想弃就弃,想误解就误解罢了···如果之前我有那么一点自知的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说着握着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
随着——
“吱呀——”一声,
我就知道····
该来的人总会来的。
我并没有抬头,直到看见一双锦靴落至眼前,男子蹲身而下,直直望向我,眼神如水,沉默良久说道:
“漱月·····”
我手紧握牢柱,颤颤发抖,男子的双手覆上我的手,温暖的手温流过我寒冻的心瞬间化成泪水,静静而下····
男子看到心里如铁削遍布,稍微一动就遍体鳞伤:
“喝··········”长吁一口气,
“如果·····留你在身旁只是伤害的话,等案子一结,我就放你离开·····”
男子收住软弱,
“不管你有没有罪,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弥补·····”
我听后心惊一跳,立即仰头,望向男子暗如深海的双眸,心如刀绞,按压住内心再大的不舍,随即恢复理智,吸气一深
“恩。”
就这样男女相视无言,已隔千年。
金国接到赵国通信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凌晨,担心金国安危的金国可汗一夜未睡在盛京大庭招了一众长老会议员商讨与赵对策。
此时的平经大殿灯火通明,气氛冷冽,殿外才是深秋就已经布满大雪。铎铎在座徘徊难耐,
“你们谁说说看,好好地只要求刺杀太子妃魏芯一人,怎么弄得赵皇差点丧了命?明明叫达克全身而退不留证据,特意易了容,还被抓了个现行!现在赵国要回复!你们谁能交代?”
长老会一阵议论之后,长老必勒格上前躬身一鞠:“可汗,我族已向赵国皇帝澄清达克叛变这一‘事实’,我们只需提供证据,献上同盟者燕世玉的头颅即可解决质疑。”
“你指的证据从何而来?”铎铎眼睛微虚
“这很简单,要燕世珂在燕北制造其儿与他通信的书信,上面写着燕世玉背叛金国的种种罪录。”
“可是····”铎铎用手支起鼻梁说道,“这样燕世珂也会牵扯在内,是否需要将他一起除掉?”
必勒格笑道:“这个主要看其自己的选择,如果其愿意配合,倒是没这个必要。”
“好!就这么办。”
同样是被高山大雪覆盖的苍苍莽原,燕北城坐落在孤鹜山颠的平原处,曾经的燕北王府,已经改制成了金国驻燕北事务办理府,是燕世珂与金国驻燕大臣共同的住所。也就是俗说的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藏身之地。
在燕士珂的房间,一黑衣人与燕士珂相对而立,“主上,金国那边怎么回复?”
燕士珂久望住窗边的明月,“楚炎那边如何是说?”
“回主上·····楚公子说公子已经被逮捕,这罪名是洗不清了········”
“·喝·····我就知道,在他进京为质的那天起,他的生命,我已经保全不了了,过后·······就让我去送他最后一程吧·······你去回复金国可汗说我愿意合作。”
“主上!”
“去吧,此事不必惊动桓公,现在漱月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