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亭一叙后的每一天,昊辰只要一得空就会来清凉殿陪我聊天,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帮我理解并商讨燕国的种种事宜,事情不多,都是些关于燕国目前的国内形势,和前朝遗留下来的,在燕国占有大部生产资料的贵族信息,
其中包括晋州的苏家,其家族是掌握着燕国盐运业命脉的两淮盐运使,他们不仅每年向两淮盐商征收盐税,还控制整个两淮地区的盐业生产。除了管理盐务,家族成员还兼为宫廷采办贵重物品,侦察社会情况,家庭的组成部分中不乏有皇室成员,是当时能够大量搜刮民脂民膏,的一个大家族机构。
另一就是湖州的郭氏,借着地理位置优越,地处淮滨大平原,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掌握着燕国大部分的粮食生产输出,控制着怎个粮食产业运行,其中包括各个农民的户口和土地户口,让人最口口传道的竟是家族竟产出燕国最有名望的两个女子,分别是燕后郭淑玉于燕北王妃郭雨霏,随着家族势力攀岩直上,此家族将政府赋税财政严实控制。但燕京一战之后,燕国贵胄中凡是皇室的直系血亲都被软禁或被发配边疆。只剩下旁系或远亲控制剩余生产。为防止资料外漏,威胁赵国统治,所以并没有将资料收归国有,这就是后面要提到的,“燕公主”政策···
还有江州金储葛氏,庆州帛储乌氏,都是燕国一等一的生产控制着,可以说他们是把握着燕国的生产命脉,是燕国生命的所在,并其都与燕国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且存在已久,所以并不容易收回其手中的资料,但燕皇室已塌,他们不得不另寻新就,为维持自己在燕国的生产地位,他们不得不僵持在赵国欲扶植新皇室“燕公主”的政策之下。至于他们对“燕公主”的理解却是真正的燕公主并没有死,只是被赵国软禁,这样上交生产资料与其并存也算一无奈的万全之策。
除了从奏章中了解到目前燕国各地赵国官员基础的行政策略,也就是从昊辰口里得知的信息最多。对于我问起我以后要做的事情,他也只是说你只要坐回你的公主之位,听从朝廷下达的命令就行了,
沉思良久,我郁愤地合起书卷,侧头,不吭一声。
昊辰转身望向我,眼里笔墨隽永,引人入胜,“怎么?有何不妥?”
“呵,这个位置是安的,我的未来也是安得,连我的过去,老天爷也都没收不给我!你叫我如何去相信你们告诉我的东西?”
男子随即变得犹豫,眼神逐渐变得浑浊,突然的表情落寞,让我直直的盯着那暗如星海的瞳孔,想要找到这种情绪来源,发现,竟是一个女子!随即一闪而过,
就在我出神片刻,身边的空位已被男子占坐,我一惊,男子的手已经轻轻覆上头顶,抚摸两下之后,缓缓牵起我的双手,说:“小月,你如果不舒服,就让我给你讲个故事”
“在我小时候的赵国,那时元朝方灭,刚刚进入三分天下的局面,处于中原大陆的燕国强兵富国,而处于汉江下游的赵国却国势衰弱,面对着强大的国力差距,赵国不得不面临着和亲还是对立的局面,就在大家为赵国未来发展焦头烂额时,赵国皇帝已经与左相长子定亲的唯一长公主赵雪晴被迫改嫁,联姻赵国,嫁给年近五十的赵国皇帝。”
男子的声音突然颤抖,握我手的力道越来越大,
“她是谁?”
男子苦笑道:“跟我一起长大的我的亲姐姐。”
以死相
我微颤:“她最后怎么样?”
“哼,赵雪晴悲痛欲绝,在婚宴当晚,誓死不愿被赵皇羞辱,以死相逼,终被赵氏皇后打入冷宫,且不顾赵国颜面,以其不遵妇道为由,让宫人践踏凌辱,将其逼疯致死。”男子眼圈微红,
我深呼一口气,陷入沉静之中,
“当时母后堵住了姐姐的消息来源,我也是努力寻找才得到些只言片语···”
“从那个时候,我就脑袋里不断地重复,姐姐头发凌乱,被宫人当做驴马一样骑在身下的样子,这才知道,即使身为皇室,只要身处弱势,命也跟贱民一般,任意践踏!”男子强压住平静
“呵,从此,我不再是自己借口的承担者,凡事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改变,因为我必须是赵国最德望的太子,是让这天下一统的唯一人选。”
“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我颜色似水,双眼通红地望着隐抑着情绪的男子,
“我不知道,也许是奢望一份安分。”
从这以后,我就告诉自己昊辰是一个可以托付信任的人,我愿意不再寻找以前,帮助他成为他想成为的那个人。
直到过了很久我才真正认识到那不过是短暂的自我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