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有时候也很冷,特别是夜幕降临的时候,孤独伴随着冷空气,缠绕在这个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
F市蓝山四季小区十二座二十楼。
安静的客厅里,突然“砰”的一声脆响,白小菜打碎了那只杯子。
纯净透明的玻璃,散落一地,她背对着大门蹲下身子,伸出手试图将它们捡起,却不慎划伤了指尖。
当微腥鲜血涌出的一霎那,就听见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一转身便看见熟悉的身影带着一阵寒风走了进来。
她一只手按着流血的伤口,顺便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唔,才(晚上)10点,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这大半年来,他说公司业务繁忙,每天都要应酬到凌晨一两点才回来。
白小菜曾调侃他:你都成专业三陪了!
郑建脱下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抬起手抚着额头一声不吭的走进卧室。
见状,白小菜一愣,根本顾不上清理伤口,便直奔卧室而去。
卧室里没开灯,一片漆黑,白小菜的心也跟着一紧,颇有不安。
“怎么了,怎么了?”
打开了壁灯,白小菜连忙紧张地询问,却只看见丈夫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上,这让白小菜感到十分诧异。
郑建有洁癖,外出回来所穿的衣服绝对不允许坐床上,所以眼下这情况,是他们认识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探手摸向丈夫额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流着血,于是只好把手放下,又用自己的脸和额头依次贴着他的额头试试温度。
“挺正常,没发烧啊!”
白小菜稍稍放下心来,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包湿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再找出一片创可贴把伤口包扎好。
而对于眼前妻子的这一系列动作,郑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让白小菜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阿建,怎么了?你说话呀!别吓我呀!”
郑建闭上眼睛,不答话。
“是不是公司出问题了?”
白小菜小心翼翼的问道,然而郑建,却还是一声不吭,静得令人发慌。
“该不会,是变态客户为难你了吧?”白小菜追问。
郑建摇了摇头,把脸转向另一边,半晌才幽幽的开口:“我没事,只是头晕。”
“哦,那好吧,你好好睡一觉,我去泡杯热牛奶给你,喝了会好睡些!”
奶粉就放在卧室里的小茶几上,白小菜很快就泡好了一杯温热香浓的牛奶,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
无论郑建多晚回来,她都会等着,就为了给丈夫泡一杯热牛奶,让他能够有个更好的睡眠。
公司的事情,她帮不上忙。而对于应酬,则更是不擅长,只有尽力把家里侍弄得温馨舒适些,好让丈夫回来能好好放松和休息。
不一会儿,郑建喝了牛奶,换好睡衣躺下,白小菜也跟着躺下。
可是,白小菜闭着眼睛,却始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