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怪不得刘开会吃亏。
秦凡也吃了一惊，收拾刘开他不费吹灰之力，刚才这一脚，小腿居然有些隐隐作痛。
他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对手，这个王海看来还真有几分本事。
“表哥，救我！”身后忽然传来刘开带着哭腔的叫声。
两个保安跑过去，把刘开扶了起来。
“送他去医院。”王海冷静地命令道，眼睛都没瞟刘开一眼，而是一直警惕地盯着秦凡。
保安架起刘开往外走，小伍子和黑狗也赶紧跟上。
刘开走到楼梯间，嘴里还在大声叫嚷：“秦凡，你这个王八蛋，表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秦凡知道，吃了这么大亏，刘开和王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浑身戒备。
没想到王海忽然笑了笑，慢慢地走了过来。
“凡哥，小心点，这小子笑里藏刀。”徐小山捂着脸，站在秦凡身后小声说道，他刚才就是看到王海冲他笑，以为没事，结果马上被打脸。
王海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打了个手势。
两个跟着他的保安象轰鸡群一样，挥着手冲着围观的人群喊道：“回去回去，都回自己宿舍去，快点，要查寝了。”
查寝是红丰厂保安的特权，说是为了防止工人偷盗厂里零件，保安随时有权利检查任何一个宿舍，查寝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配合检查，把自己上了锁的箱子抽屉打开，不服从检查的一律开除。
有保安就借这个机会向工人找碴勒索，不给钱的就上报说不配合，更有甚者直接栽赃。
所以大家一听到查寝都很紧张，很快人群就散了大半。
也有几个胆大的，躲在不显眼的地方偷窥。
王海等人群散了，这才走到离秦凡一米远的地方停住，软中带硬地吓唬道：“秦凡，你殴打组长，欺负工友，违反厂纪厂规，还在网上传播欺凌他人吃翔的视频，这可是触犯了法律啊。我如果秉公处理，你不但会被厂里开除，多半还会坐牢。”
“真的吗？王队长，我好怕呀。”秦凡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不过刘开那个视频可不是我传上网的。”
“那是谁？总不会是他自己吧。”王海随口说。
事实上，今天下午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并不清楚，只是听刘开说他被人欺负了。
这红丰厂谁不知道，刘开是他的人啊，欺负刘开不就是不把他王海放在眼里吗？
不过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徐小山两耳光，也算找回来了点面子。
秦凡吸了口气，表情夸张地说：“嘿，王队长，真叫你说对了，刘开吃翔这事还真是他自己直播出去的，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有些人比较变态，不仅喜欢吃翔，还喜欢到处宣扬让别人看自己吃翔。”
“……”王海梗住了，心里暗骂，个死刘开，妈的，自己作死。
后面有几个保安拼命憋住笑。
“咳咳……”王海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绷起脸，严肃地说：“这件事先不说，你打人是事实，还打伤了好几个，就凭这个，我就可以把你送进拘留所。”
接着语气放缓，压低声音说道：“你年纪轻轻，这样自毁前程实在可惜。我看你倒是个人才，要不，到我手下来做个副队长？好歹手下也有几十号人，强过在生产线上当工人，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在红丰厂当保安工作轻松，还时不时能借口执行厂规，找碴欺负老实工人，虽然背后被不少人骂，但也是好多人羡慕的好位置。
保安副队长更是个闲差，基本就相当于王海的狗腿子了。
秦凡抠了抠下巴，皱着眉头，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然后做出一副笑脸，对王海说：“王队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这个人呢，既不喜欢管人，也不喜欢欺负人，我就喜欢在生产线上当工人，要是当了保安队的副队长，成天被人骂作狗腿子，我怕会折寿。
王海脸瞬间白了。
旁边一个高个子保安，不知好歹地上来想推了秦凡。
嘴里骂骂咧咧道：“敢对我们海哥不敬，你特么的活得不耐烦了吧，别给脸不要脸。”
秦凡不等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衣服，反手一挡。
高个子保安脸色变得煞白，一般强大的力量让他止不住地后退，倒退着倒下的时候，还一并带倒了另两个试图扶他的保安。
“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海脸色阴霾，眼里露出狠毒之色，从嘴里一个一个地蹦出这几个字后，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在厂里，保安是举着维护纪律的大旗，围殴打人总要师出有名，所以先扣个大帽子。
一个保安立刻背书似地大声说：“205宿舍秦凡，聚众闹事，打伤工友，不听劝阻，还袭击保安队，为了防止他继续闹事伤人，大家一起把他拿下。”
话音刚落，十几个保安一拥而上，把秦凡围在当中，有几个手里还拿着电棍，开关打开，电流声滋滋作响，看来是有备而来。
“嘿，打架了打架了！”宿舍门口偷偷冒出一堆堆偷窥的脑袋，还有人拿着手机偷偷录像。
“想跟秦凡一起挨打的，现在可以站出来了。”王海大声说道，扫视着四周，他讲这话明显是在威慑其它人。
“哇，十五个打一个，秦凡今天要玩完。”
“他们打人可狠了，上次有个小子被打断了腿，住了三个月的院。”
“哎，你刚才吃饭时不是还说，誓死站在凡哥这边，现在还不上去帮忙。”
“嘿嘿，我不会打架啊，上去就是送死的，为了不拖秦哥后腿，还是躲远点的好。”
“妈的，胆小鬼。”
“你有种你上啊！你有胆打王海？”
“……”
“行了，别惹事了，保住饭碗要紧。”
“是啊，是啊，看看热闹，管那么多干嘛。”
“……”
王海再次扫视四周，没看到一个敢站出来的人，洋洋得意地点点头，向秦凡投去轻蔑的目光。
故意叹了口气，说道：“你那么拽，我还以为你在厂里有多少同伙呢，看来没人愿意跟你站队啊。”
这个社会，强者为王。
你强，人家就依附你！你弱，人家就践踏你！
王海在厂里根基深厚，手下又有几十号人，一般人根本不敢公然跟他做对。
他瞅着秦凡不住地冷笑，面露得意。
“秦凡，别以为那些墙头草平时一口一个凡哥叫得好听，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哥呀，遇到事了，你以为他们真会跟你？笑话！现在看到了吧，他们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王海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就是揣着必胜的把握，就算秦凡拳脚上有点本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对手。
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子，被十几牛高马大的保安围着，怎么看都是必输的结局。
就象赌博一样，很少有人愿意去押赔率大的那一方。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凡哥，我来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