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的大嗓门,这一嗓子,差点儿把新媳妇吓的尿裤子。
外面的小胖,听到我这么一喊,酒意也是退了三成,一脚踢开房门,大叫:“小君,你怎么了。”
可他刚刚这么一问,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没了下文。
“这婆娘是骗子,你快点儿把她抓起来,别让她跑了,她骗了俺家十万块钱!”
我抱着新媳妇的大腿,可了劲儿的喊。
可不管我怎么喊,小胖像是没听到一样,屁都不放一个。
我只觉得新媳妇的腿十分有力,拖着我就想跑。
我顿时气急败坏的大骂:“小胖,你他娘的干什么呢,快点儿过来帮我抓住这娘们!”
我口无遮拦的话,总算是将小胖惊醒过来。
只是也不知道小胖看到了什么,呜哇怪叫一声,嘭的一下,摔倒在地,好半天没有动静。
我一愣,心中暗想,小胖这家伙,该不会被吓晕了吧?
难不成我的媳妇很丑?丑到让他看一眼就能吓晕过去?
想到这一点的我,差点儿就哭出声来。
心中对于爷爷更是抱怨不已,心说爷爷这个老糊涂,老了老了还犯了这么一次糊涂,被人骗了那么多钱不说,还给我找了个丑八怪当媳妇,越想越气,而这媳妇还不断的挣扎,气急败坏的我,一口对着新媳妇的屁股咬了下去。
一口下去,怀里抱着的新媳妇顿时消停了下来。
而我整个人也愣住了。
我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牙口变得那么好,一口就把新媳妇屁股上面的一块肉给咬了下来。
只是新媳妇屁股上的肉,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如同嚼蜡,我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呸呸呸的吐了起来。
而怀里的新媳妇,也不知怎的,整个身体瘫软了下来,到最后瘫软在地,摸起来就像是被夏天阳光晒过的蜡烛,软的扶不起来。
我眼睛看不到,只能用双手胡乱的摸,一抹自己的媳妇变成了液体,顿时把我吓得好悬没晕过去。
而在我最为慌乱时,爷爷终于来了。
他一来也不管我现在啥样儿,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
“造孽啊,造孽啊。”爷爷一个劲儿的说着,痛心疾首的感觉。
我当即喊:“爷爷,这婆娘想跑,好在有我拦着,不然她早就跑没影儿了。”
可这时候,不管我说什么,爷爷都没理会我。
我意识到我可能做错了事儿,爷爷生气了。
所以顺着爷爷刚刚叹气的地方摸索了过去。
可爷爷不知什么时候,也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我很快想到,爷爷刚刚似乎十分生气,他一定被气的晕过去了,所以我一个劲儿的喊他。
就这样,我喊了一晚上,爷爷倒是没醒过来,小胖醒了。
他醒了之后,怪叫一声,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对于他一惊一乍的性格,我算是彻底无语了,指望他算是指望不上了,只等着其他人来,帮我看看爷爷这是怎么了。
没一会功夫,让我没想到的是,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来了。
他们来了什么也没有说,从我的怀里抢走了爷爷。
我一个劲儿的跟在后面,我说什么他们也不理我,村长只是不断的命人去找在外面打工的父亲回来奔丧。
好半天之后,我这才明白过来,爷爷死了,死的十分离奇……
我一个人守着爷爷的灵床和尸体,一连三天,不吃不喝,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我害死了爷爷,本以为父亲回来会大骂我一顿,可他什么一句也没骂我,只是说:“小君,这都是命,逃不掉的,以后你跟着爹,爹教你摸骨。”
那个时候,我对于摸骨一无所知。
只是潜意识的觉得,爷爷的死,和我娶得那个媳妇有关。
我想调查爷爷的死因,第一步就是治好自己的眼睛。
可我知道,治眼睛要花很多很多的钱,而父亲告诉我,替人摸骨算命就能挣很多的钱。
所以我就这样跟了父亲学习摸骨。
而我倒是没有想到,学会摸骨之后,我不但挣了许多的钱,治好了自己的眼睛,同时也找到了爷爷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
人这一生,最不了解的人便是自己,所以从古至今人们都在探索自身的路上不断钻研,人们发明了镜子,为的是看清自己的容貌,人们研究出六爻八卦等等算命的学说,为的就是窥探自己的命运。
而摸骨一脉,最早并非是一门用来算命的学说,而是一套用来治病的方法。
流传至今的医卜不分家,其中的卜说的便是摸骨之术。
华夏的古相由来已久,起源于黄帝时期,流传于各个朝代。
一开始摸骨之法的雏形便是测骨探穴,后来行医诸家不断的探索和积累经验,随之整理出一医一卜两种流传至今的学说,医者乃针灸之术,卜者则是摸骨之法,而医者至今称之为中医,摸骨算命者,又称为摸骨天师。
摸骨天师的手艺,流传到父亲这一辈,已经失传多半,一来是因为摸骨之法太过晦涩难懂。
第二便是,凡摸骨算命者,无一不是命运坎坷,轻者妻离子散,重者家破人亡。
而我们吴家这一脉,虽然没有飞来横祸,可七代单传,全都是瞎子,这也是天谴之一。
按照父亲的说法,是因为我们透露了这世间太多不可说不能说的秘密,所以吴家才会遭此劫难。
而当我问及,既然算命让我们横遭如此劫难,那为什么还要从事这样的行业时,父亲只会淡淡一笑的说,我们吴家一脉,已经打上了烙印,不管做什么,都是无可改变,所以能在有生之年,为人答疑解惑,算命改运,也算是积累阴德,为后辈谋福利。
这样的说法,无疑前后矛盾。
如果为人摸骨术法,真的能够算命改运,那父亲为何不改了我们吴家的运道?
如果为人摸骨改运,真的可以为后辈谋求福利,那为什么,我们七代单传,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
这些疑问,我不是没有提及过,每次问时,父亲总会摸着我的头说:“你,就是吴家唯一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