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又礼又礼,我的眼睛要好啦!”她拉着我的手,笑得很开心。
“嗯。真好……”我故作开心地应着,但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开心。莫名地,心底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一年了,什么所谓的失忆还没有治好。我没有如医生的愿想起什么以前是事情,所有人都很失望的样子……哎呀,不过没关系啦,我不忘记微雨就好……
我站在窗前掀开窗帘,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远方的天幕挂着几颗星星,这一副寂寥的夜空图被窗格切割成几部分。手里刚磨好的咖啡蒸腾出丝丝热气,不知道是水汽模糊了窗户,还是模糊了眼睛……
我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知道照顾我的轮班护士推开门喊我,我才发觉手里握着的杯子早已没了温度。
我一抬头,已经到了早上七点。
我照例来到那家医院,只是今天比平时完了些许,我便直接来到十三楼,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间明亮的办公室里传出“谢谢伯伯!”,接着,一个女孩从我身边蹦蹦跳跳地跑过。
“微雨。”我在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低声喊了她,可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笑着跑进了电梯……
我边追进电梯边喊她,可她依旧什么反应也没有。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一抖——这次我感觉到的并不是同往常一样扶她的触感,而是抓了个空……我明显一愣,张开了手。我呆呆地低头看了看我抓空了的手,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潮水涌上心头……
病床上的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猛得坐起,不安地抬头看表,七点……
轻轻的,门开了,护士走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我,笑着说:“今天这么早,睡醒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目光涣散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不起床吗?你不是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出去走走嘛。”
刚刚梦里的情景如电影胶片一般从我的脑海里穿过,我生怕遇到梦里的情景,便摇了摇头,“不了,我有点累,想再睡一会。”
“……”
“……”
“不是说睡醒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躺下,闭上眼睛。
从那天以后的每晚的梦里,再没有青石板,没有桃花瓣,没有微雨……或者说我再没有过梦。
我曾经也去过记忆里微雨的家……可是却意外地没人。
我只要是散步,便会无意识地去找那棵桃树,只是……那个人不在……
你不会只是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