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祺将唇转移到她的脸上,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猛地起身急促地走回房间,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乔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抬起手摸了摸脸庞,原来她已经泪流满面。
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却原来只不过是把伤疤掩藏起来,两人都不去触碰而已。
一个月后,姥姥出院了。
乔伊要出门去送姥姥回乡下,程岩突然叫住了她,“乔伊,你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我让少祺送送你。”
这时他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程岩唤他,“少祺,你去送送妹妹,免得她一个人不安全。”
“好。”
程少祺走过来把她手上的大包小包抢过去,眼神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乔伊没有想过他会答应,然后愣愣地跟着他上了车,将姥姥送回了乡下。
姥姥看到他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但是一瞬又平静了下来。
回来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寻常的他们就像真的兄妹一般,只不过是沉默不语的兄妹。
两年光阴,程少祺成绩一落千丈,高考分数三本也不够。但是他在公司数月的帮忙,让程岩看出,儿子在生意场上比自己潇洒利落,太多太多。
程少祺寡言却不手软,在原本管理松散的小公司里掀起裁员竞聘的浪潮,职员们都极怕他。程岩让儿子放手去做,大小决策都问他的意见。刚过二十岁,他已是圈内无人不知的商界俊才。
程岩托关系为乔伊觅得了哥伦比亚大学名额,只为了她无助的一句:“伯伯,我想离开这里,永远不见少祺哥哥。”
程岩沉默良久,慈爱地揉揉她的头发:“伯伯一定让你上最好的大学。”
送她出国当日,破天荒冷面的程少祺也陪在一旁。机场高速上,程岩才告诉儿子,“老爸辗转多年,现在想休息了。把乔伊送走,再看你安顿好,我和你阿姨想到昆明住。”
他沉稳地点头:“我会照看好公司。”
离登记还有十分钟,她鼓起勇气直视他。
刀锋般雕琢的鼻梁,隐隐胡渣和一袭黑衬衫,还有邪气笑容。两年了,她不敢逾越他划定的楚河汉界,只能在夜里独自想起年少的他。
两人怔怔凝视彼此。
他深情地靠近她,她闻到他身上男士收敛水混着荷尔蒙的味道,听到的却是:“看看你的包吧,你的护照已经妥妥被马桶冲洗干净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脸色阴沉到极致:“程少祺……”
程少祺不理会她激怒的目光,压低声音:“友情提示,你最好别摊牌,父亲要养老去了,现在除了我,谁也救不了你。”
最终,乔伊万般无奈地对乔母和程岩说:“我不走了。一旦出去,想回来发展就难了。在国内上学,有空可以去看你们。”
两人见她眼神如此坚定,思虑片刻只好作罢。
程岩其实心如明镜:“那就报个上海或者北京的学校吧。”
而她倔强的盯着程少祺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庞,咬牙回复:“不,我就留在本市。哥也好照顾我。是不?”
程少祺眼中流转一种玩味,暧昧地邪笑:“那还用说。”
程岩不糊涂,公司虽然交予少祺打理,但是划三成股份在乔伊名下。
乔伊上了大学,以前高中时期的流言都销声匿迹了,她的脸上也终于展开了轻松的笑颜。
大一的时候,乔伊天天泡图书馆,极少回家,她在躲他。
乔伊在一排排地书架上搜寻,看到那本《时间简史》时,不加思索地伸出手,只是有一只修长的手从另一边同时伸手。
两人都微微一愣,然后又同时微微一笑。
乔伊认识他,不对,应该是全校都认识他,莫志明,全优奖学金,两项个人专利,系里公派留学首尔的最大热门。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还有不输于程少祺的帅气面容。
只是莫志明的长相偏于温文尔雅,属于那种阳光男孩。
“你好,我叫莫志明。”他先自我介绍。
“乔伊。”
“哦!你就是那个天天泡图书馆的美女啊!”他恍然道,表情夸张而浮夸。
乔伊被他的动作给逗笑了,“没有,我只是偶尔来图书馆看书而已。”
“这一本书先给你看吧,我先看别的。”莫志明将那本书递给了她。
她本想拒绝,但是对方又坚持让她先看,她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接过来。
“谢谢。”她小声地道。
“谢什么……”他突然停住,转过头盯着她,“如果真的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乔伊一时呆住了。
“我开玩笑的,瞧把你吓的。”他爽朗一笑。
接下来的时光,她好像总是能碰到莫志明,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最怕的就是有缘无份。
乔伊在大学认识的第二个朋友就是丝丝,但是她的体重却不像她的名字那样,她是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姑娘。
丝丝很热情,总是喜欢拉着她去吃各种小吃,鸡排是她的最爱,丝丝有一个小秘密,只有她和乔伊知道的小秘密,
丝丝喜欢一个校外的男生林笠。
丝丝很羡慕乔伊瘦瘦的身材,每次都向她抱怨为什么她那么瘦而自己那么胖,乔伊总是笑笑不说话。
“乔伊,我们去吃麻辣烫吧?把莫志明也叫上,怎么样?”丝丝突然提议道。
乔伊有些愣,“为什么要叫上莫志明?”
丝丝挨过来暧昧地道:“他不是喜欢你吗?你看,他长的又帅气,你长的又漂亮,他有才,你有钱。你们两个人是天生一对啊。”
乔伊微微出神,如果在大学谈恋爱也不错,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心像是空了一块。
“乔伊,怎么样?去吧?”丝丝怂恿道。
“好。”乔伊架不住她的撒娇。
出门前,丝丝挑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乔伊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情,就随便穿了一件衬衫,一条热裤。
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样反而把她良好的身材全都显示了出来。
丝丝有些嫉妒地看着她,乔伊囧了,最后还是换了一条白裙子。
只是最后丝丝的眼睛里还是那种抓狂的目光,乔伊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