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地里,同学们被一一按下,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圈里只留下两方的人,排成品字形,相对站着。
“开始吧?”赵高搓着手。
“行。”直射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子楚抬起一只手遮在眉骨,
同学们不再议论,只听见风吹银杏树叶,一阵一阵哗啦啦响。
赵高举起右手,子楚手背在身后。俩人同时嗨起来。
“嗨,嗨,嗨。”
一个指头,一个巴掌。
“双。哈哈哈。”赵高笑罢,悠着手准备扇子楚耳光。
“慢。我来受罚。”孟栝上前一步,站到赵高面前。
“你,”赵高一百个不愿意,事先没讲清,再说,陪读替主子受罚天经地义,只好认了,对廉颇说,“你去扇。”
廉颇应了一声,走进孟栝,嘿嘿笑了二声,高高举起手,“我扇了。”话说完手就是不落下来。
“扇呀,扇呀。”孟栝头向前伸。
“快点扇”“快点扇。”圈外的同学异口同声的喊着。
“我扇了。”廉颇手猛地一扇。
呼呼的掌风扑面而来,孟栝吓得眼睛一闭,等了好一会,脸也没挨到巴掌。
“哈哈哈,还以为你是多么英雄,哈哈哈。狗熊一个。”廉颇笑弯了腰。
“你到底扇不扇?”孟栝不耐烦了,脸上起了怒意。
“扇。”廉颇的话一落地对着孟栝的脸就是左右开弓,
“啪,啪。”两声脆响,孟栝的两边脸各挨了一巴掌。
孟栝一手捂住脸,一手猛推廉颇,“你,你怎么扇了二下。”
廉颇笑的忘性,被孟栝一推,向后一倒,摔了个重重的屁股蹲,
“扇耳光从来就是这样的,你输不起。”廉颇忍着痛,爬了起来,边拍裤子的灰边靠近孟栝,突然出拳打向孟栝的鼻头。
孟栝反应够快,右手抓住廉颇的手腕,右手推着胳膊拐,身体一扭,把廉颇按倒在地。反应快是快,鼻头还是挨了拳头,脸扭向肩头擦拭血和泪。
廉颇趁着孟栝这一瞬间的疏忽,一个驴打滚解开被别死的胳膊,两脚一蹬,把孟栝蹬了个仰巴叉。
“打架了,打架了。”坐在圈外的同学站了起来,纷纷退后几步。
白起看见孟栝鼻子流血,眼睛流泪,冲向刚站起身揉着胳膊的廉颇,
“站住,二人打一个人算啥,过来,咱俩过过招。”李牧对着白起钩钩手。
白起回过身,看见挑衅动作顿时怒发冲天,“寻死啊,***。”举起拳头逼近矮一头的李牧。
李牧等白起迫近,跳闪到侧面,
“来呀,来呀。”李牧不停的跳脚,继续对着白起钩着手,待白起转过身对着自己,又朝侧面一跳。一而再,再而三。趁白起懈怠,身体没转过来,拢身打了一拳后迅速跳开距离。
白起侧背挨了一拳,虽然不伤筋骨,但有失颜面,“***,有本事就别跑。”朝着李牧扑去。
李牧转身就跑,跑到一个同学的身后,扒着同学的肩膀叫着“打不着。打不着。”
白起追到跟前,同学的身体挡住了李牧,这边出拳,李牧闪到那边,那边挥掌,李牧又躲回这边,连出几招都没挨着李牧的身。白起眼睛的余光看见李牧的小腿没有被遮挡,脚一个踢蹬过去。
“哎呦。”李牧大叫一声,手松开同学的肩膀抱起腿。
白起冲向单腿不停跳着的李牧,被李牧充当屏障的同学拦在面前,左绕绕不过去,右绕也绕不过去。
“闪开,草。”手扒拉一下,同学的身体不动,两只手再扒同学的身体还是纹丝不动。
“同窗一场,无需拼个你死我活吧。”
声音洪亮,直灌耳蜗。
白起看这个同学的脸。眼生,见李牧还在跳着就又看了看这个同学。
“赵高兄,比单双就此为止吧。”子楚说道,
赵高看看廉颇,看看李牧,又看看鼻青脸肿的孟栝,“你说为止就为止吧。”
赵高走了,廉颇李牧跟着走了,同学们也陆陆续续离开基台,
白起掐了几片银杏叶,揉巴揉巴捏成一团塞进孟栝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