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地牢。寒凄凄,阴深深。
狱卒打着灯笼走在前,朱三吊着胳膊走在后。
壁上两只火把,木柱隔成的几间号子。一股腥风吹过,吹的火把上的火咧咧作响。
朱三毛骨纵然,快走一步,紧随狱卒。
孟栝被捆在木柱上,胳膊横绑,人成十字。被捆了半天,甚是难受,看见朱三过来便连喊带骂。“麻辣隔壁,爷在这等你呢。杂种。”
朱三听到孟栝的骂声,竟后退一步,“捆结实了没?”
“捆成这样能不结实?”狱卒说道。
朱三听了此话挺起胸膛朝孟栝走去,还有两臂远停下脚。
“来呀,有本事就再进一点,麻辣隔壁,别以为把爷捆住就会怕你。”孟栝瞪眼看着朱三。
朱三有前车之鉴不敢前去,退后一步,对身边的狱卒说道。“去,给他上刑。”
狱卒这种事遇到多了,找了个理由,“不过堂,不审口供,上什么刑,要问,要打随你,我只当没看见就是了。”
狱卒说的是理,有这样的好机会惩罚孟栝,朱三不会放过。小心翼翼的绕过孟栝,取过挂在墙上的藤鞭,用藤鞭从背后戳了孟栝一下。孟栝想回头,无奈脖颈上也捆着绳索,只是挣扎了一下。
朱三胆子大了起来。“嘿嘿嘿,你也有现在啊。我抽。”举起藤鞭对着孟栝就是一鞭,“扑”,距离不够,藤鞭只碰着孟栝的衣服。硬着头皮向前挪了两步,举起藤鞭一顿猛抽。
孟栝疼的脸变了形,抽着气喊道。“麻辣隔壁,在后面算个鸟,到前面来呀,看看爷会不会眨一下眼。”
这一喊有效,朱三停止抽打,绕到孟栝的前面。“嘴硬管用吗,不如求求我放了你,求得我心软,让你舔舔匹沟咱俩这事就了了。”
孟栝喘过一口气。
朱三只要答话就可免受鞭打之苦。
“嘴硬,麻辣隔壁。还有更硬得呢。告诉你杂种,最好杀了我,否则,又朝一日,你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你。加倍的对你。知道吗?杂种。”孟栝不停的骂。
朱三看见绳索捆的牢牢的,孟栝只有挣扎的份,放心的走到前面。用藤鞭不住的捣孟栝的胸膛,“知道你武功高,可是,捆在这里,你武功再高也无用武之地,你的小命就在我手里,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让我爹是朱达呢。哈哈哈。”狂笑起来。
“呸。”孟栝朝朱三吐了一口痰。
朱三用藤鞭慢慢刮去衣服上的痰,突然举起藤鞭对着孟栝劈头盖脸的抽下去。
一下,二下,三下。不停的抽打。
孟栝的头耷拉下来。
朱三见孟栝蔫了,上前一步,手托起孟栝的下巴,“一刀杀你,太便宜你了。哼。就是要这样折磨你。哎呦。”正在得意时,裆部挨了一膝盖。人哭喊着往后退。
狱卒捆孟栝那都捆实了腿却没捆实,绳索滑落下去。孟栝逮住机会,抬腿狠顶朱三胯下。
朱三卧倒在地,捂住裆部不停的喊哎呦。
“呵呵呵。”一阵冷笑声从旁边的号子里传出了。
蓬头散发,面色苍白。皮包骨,如骷颅。
朱三疼痛未解又见了鬼,吓得魂飞魄散,爬起就往地牢外跑。
冷笑之人不是鬼是人叫叔刘,失踪数载,外人都不知关在地牢里。其父是晋献公的儿子重尔。晋献公宠妃姜氏为让自己的儿子吴奇成为太子,挑拨晋献公逼死太子后,又让人去追杀次子重尔。重尔获悉后娘要斩尽杀绝,带着一帮谋士跳墙逃命,辗转来到母亲的故乡狄国。跟着重尔逃跑的谋士中就有当今赵王素颜的父亲赵衰。
重尔是君,赵衰是臣。逃亡路上,断了炊粮。为了不让重尔饿死,赵衰割下屁股上的肉,和野菜煮在一起给重尔充饥。为了感谢赵衰,狄国国君送的姊妹花,分给赵衰一个做夫人。而后,姐姐给重尔生了叔刘,妹妹给赵衰生了素颜。叔刘,素颜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晋献公驾崩,赵衰联合韩,魏造反。杀了继承王位的庸才吴奇却没有把江山还给重尔,而是瓜分了晋国成立了赵国。
叔刘在一帮老臣的鼓动下,积蓄力量,重整河山。流亡十年的叔刘联合秦国攻打赵国。一路凯歌,兵临城下。不想,信陵君窃符救赵,联军大败,叔刘被俘。
已是赵国国君的素颜虐杀了晋国君的后代以绝后患,看在亲情和儿时友谊的份上,留了叔刘一条命。
命保住了,因每每大骂素颜贼臣篡夺王位,被割去舌头,押入大牢,从此世间没了叔刘的音信。
朱三被吓跑后,狱卒走到孟栝身边,作了三个揖,“爷,小人混口饭吃,不得不听命与人。要怪就怪打你的人吧。”说完解开绳索把孟栝关进叔刘的号子里。